第八十八章 是否存在的记忆（1/2）

从无生之界出来，血魂就一直处于一种心烦至极的状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心烦，漫无目的的在世界中穿梭着，企图散掉心里那一股没由的闷火，但是效果并不显著。

“要不……去白衣那里看看？”血魂突然想起来，还有白衣这么一号人物，而且在血翎记忆觉醒以前，竟然还是他的师尊，去那里晃一圈也没什么吧？现在，血魂只想经历经历血翎的过往。

并不是血翎真的没有救得方法了，而是没有那个说的必要，因为是血翎自己放弃了自己，没有人能多管。不管是因为什么让血翎放弃，是因为什么让血翎流连，一切都已经被固定了，改变不了了。

“头好晕，那家伙的记忆缺失的也太厉害了。”血魂皱着眉头，面前的视野都是天旋地转的一片，这样的视角简直折腾的他想吐，也就他们两个人知道血翎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存在着的。

跌跌撞撞的来到了迁肃大陆，血魂终于对血翎的所有回想起来的记忆放弃了，那样的感觉糟糕透顶，他可不想成为史上第一个被自己记忆折腾到吐死的主宰，那丢脸都丢上天了都。

“哦？我是不是不小心打扰了一个重要的会议？”靠在校长室的门框上，血魂面无表情的挑着眉毛看着里面坐着的五人，没有一点打扰了别人的歉意，好像都是理所当然的。

白衣一愣，他有一刻竟然觉得自己那个没心没肺的徒弟回来了，但是看清了血魂的脸，即便大致的长相一样，表情性格看上去如出一辙，但也终究不是他的徒弟，就算再怎么相像，也不是。

写在脸上的失落，白衣整个人都好像颓废下去了，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坐在他身边的四个战友也能很清楚的感觉到白衣的精神状态在见到血魂一瞬间变得很差，作为里面唯一的女人，情感细腻的曼芷当然知道原因。

“很失落吗？”血魂漠然的走进，他并没有在模仿血翎，他的情绪比白衣还差。因为在血翎与血魂替换之后，主宰已经能够拥有感情了，血魂有着血翎的记忆，他对这个老师也是有着不小的好感，但是，白衣丝毫并不欢迎他。

随意的拉出一把椅子坐下，血魂金红色的眸子对上白衣浓浓失落的脸“塔那托斯死了，世界上不会再有这个人了，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可以直接抹掉你的记忆，你就没有那么多的回忆，那么多的痛苦。”

其他人没看出来，但是曼芷看出来了，血魂的指尖在颤抖，瞳孔猛地收缩，情绪里的祈求是希望白衣别答应，不过，不是什么事情都会顺着心意的“抹掉吧，弟子没有了，我不希望多了心魔。”

“好。”血魂双手紧紧握拳，最后无力的松开，除了白衣没有发现，所有的人都听出了血魂那个字回应的颤抖“有点心里准备吧，很快的，以后你就不会再有塔那托斯这么个名字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了，你不会再有任何羁绊，你自由了。”

指尖轻落在白衣的额头上，白衣的双眼轻闭，暗红色的光融入白衣的额头，所有关于血翎的记忆都被清除，一些的记忆空缺也被血魂很贴心的填补上了，就因为担心白衣会因为缺失的记忆而痛苦。

“我走了，他可能会昏迷一阵子，没有什么大碍，照顾好他。”血魂收回自己的手指，转身就走出了校长室，在走出去的一瞬间，曼芷分明看清了血魂金红眼瞳里流下的澄澈泪滴。

走出校长室的一瞬间，血魂就出现在了无生之界，眼中的泪水开了闸一样的流淌着，滴在地上，没有一点的声响“你在后悔，可是你还有后悔的余地。”叶凌走过来，看着脚步跌跌撞撞的血魂，开口说着。

“我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我承认，虽然带着血翎的记忆，我却感觉每个人都有亲人一样的感觉，那比昊天不知道好多少倍，可是我既然已经做出了这个绝决定，那我就不可能在反悔了。”坐在地上，血魂要比白衣颓废的多。

“你可以恢复白衣的记忆，更可以修改他的记忆，取代血翎更是轻而易举，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自己呢？”叶凌叹了口气，他也算是旁观者清，这两人被困在无尽的悲哀中，脱不开也逃不掉。

这个主意血魂肯定不会采纳，不然刚刚也就不会消除白衣的记忆了。不止是白衣的记忆，还有很多很多被血翎插足的悲剧，都需要血魂来收拾那些烂摊子，承受那些不远磨灭的记忆。

任由眼泪流着，血魂垂下的眼帘，流出的泪打湿了纯白的睫毛，无助至极“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还有封航、叶易，他们的记忆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不过我尊重他们的选择。”

“承认吧，你不过想知道有没有人也在意你，说什么尊重，身为灭世主宰你可以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自己的不舍别说的那么好听。”叶凌就是他们的完全负面心情的承受体，又这么会不知道真实感受。

越是这样说，越是戳中了血魂无心有情的痛“对，所以我一定会尽快结束天罗圣域的一切，去往那里，就算没有了现在的地位，那我也还能拥有实力，至少不会那么累。”

这样的回答叶凌并不满意，毫不留情的一盆冷水泼下去“这里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现实，在自己的地方你都找不到自己的心，在别的地方你以为就可以了吗？如果你真的是那么认为的，我只能说，你太天真了。”

校长室里，龙顾扶着昏迷的白衣，皱着眉头看向其他的三人“他是不是话说重了？我怎么觉得怪怪的，那个人到底什么来头，别人的记忆他说拿走就拿走，这未免也太轻易了。”

这时，白衣的闭关室来响动，正是挂在墙上的那卷画卷，记得当初白衣还告诉血翎，谁能看懂这副画卷，谁就能得到莫塔学院，因为这副画卷是过去的血翎用灭世主宰的身份给未来的白衣留的啊……

画卷打开，长达两米的画卷竟然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化作虚无，而血翎的虚影踏出纸上，站在白衣的面前，带着无情而漠然的笑，目光不知道洞穿了多少时空“新的莫塔学院继承者，你好，我就是第一任的莫塔学院校长，能看见我所留，说明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的身份已经留在了学院图书馆的最深处，那就不多废话了。若是你能认得我，那么珍惜吧，所有记忆都将烟消云散，如果你认不到我，那么我的最后一句话只是想最后在叫你一声，师尊……”血翎的虚影也变成点点星光，不过很可惜，白衣什么都看不见了。

四人面面相觑，曼芷起身，就打算往图书馆走去“我们去看看，那个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们都没有能解决的尸族就这么轻易在他手里退兵了？他才多大？这逻辑不对啊。”

“该走了，那些错误都该消失。”血魂擦掉自己的眼泪，敛去最后的不舍，消失在无生之界中，叶凌的脸上最后剩下的是怜悯的表情，他的战斗力不行，但是他的眼睛比任何人都清明，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看清了所有。

走出无生之界的瞬间，血魂并不是很想动用自己的力量立刻到达武昊宗了，只是慢慢悠悠的走在路上，巴不得明年都别到达目的地，不过这根本就不现实，因为不管怎么样，一个月的时间肯定会到甚至还有余下的时间。

失神的走着，突然一道凌厉的剑光向血魂击来，奇怪的是，血魂并没有从这道剑光里感受到任何一点的敌意，更可笑的是，这道剑光的轨迹似乎还刻意的偏开了，预想从血魂肩膀擦过。

发出攻击的剑刺向血魂，却被血魂轻而易举的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发力一扭。就连此剑的主人都没有想到，那柄剑发出一身清脆的剑吟，竟然直接断成了两节，被扭断的前一截被血魂扔在地上。

“我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和你打个招呼而已，你至于吗！”有这么大胆子的，而且还能刺出如此凌厉的剑气，也就除了那个杀手夜邪了，而被血魂扭断成两截的剑正是生死剑。

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血魂表示一头雾水，自己认识他吗？用攻击的方式打招呼？谁信啊？傻的吗？不过血魂确实没有感觉到一点敌意，但是血魂不管在叶凌还是血翎的记忆中，都没有找到关于这个人的一点印象。

“你不认得我了？就是上次我被那个妖女追杀，你救的我啊，杀手夜邪，还想的起来吗？你还说是因为看我顺眼才救得我。”夜邪发觉血魂看向自己的目光是茫然的，陌生的。

“我为什么要认得你？”血魂一脸黑线，他的记忆是一种另类的全部存储方式，只要有经历过就不可能忘记，除非是本源沉睡的昏迷，但是他的确没有一点夜邪的印象，一点都没有。

“呃……算了，你记不住就算了，不纠结这个。对了，你的样子怎么变了？”夜邪脸皮够厚，也无所谓血魂到底记不记得他，反而上上下下的打量血魂，最后盯住血魂的脸。

这么一句话，血魂知道了夜邪的意思了，沉默了一下，好像也生出了抹夜邪记忆的念头，最后给出的回答很明白“如果你说的是塔那托斯，那么他要死了，我不是他，你认错人了。”

“我管你是谁，这个问题先不纠结，你赔我生死剑！”夜邪和血翎并不熟，只不过是因为血翎救过他一次而已，到底来说，血翎到底是谁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爱是谁就是谁吧。

如此回答让血魂松了口气，随意的伸手一招，不管是掉在地上的剑刃还是夜邪手里的剑柄，都是浮空而起，稳稳当当的飘到血魂身前。手指淡然的按在空中，夜邪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生死剑融化，之后和周围的灵气融在了一起，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这怎么可能？我现在好奇你是谁！这也太神奇了吧？就算是顶尖的炼器师也未必能做到吧？”夜邪双眼放光的看着血魂，那目光就像在看稀世珍宝，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