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惊变（2/2）

季秋、若水二人得空前来给师至坚见礼，师至坚搂着他二人想起要与他们分别心里也是无限感伤，

若水向师至坚问道：“爹爹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我不想住在这里，我想回家！”

季秋也随声附和道：“我也不想住在这里，我也想回家。他们还给为改了名字，叫我宇文鸿，可我不想叫这个名字，我就想叫师季秋。”

周蕙听季秋这么一说，刹时心如刀绞，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师至坚听季秋这么一说后也是心酸无比，也不知怎样跟他解释，只得哄二人道：“爹爹这次要出远门去做好大好大的官，暂时不能接你们回家，你们跟你娘暂时还要住在皇上家里，记住，爹爹走后你们可千万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淘气！”

季秋、若水连忙点头答应，又听说周蕙也跟他们住在一起，也就不再在说什么，毕竟在孩子心里，有娘的地方就是家。

师至坚见周蕙母子三人平安，与他们依依惜别后，又去李克俭、刘海泉府上一一道谢，二人又叫来周荣等一众好友设宴为他送别，这顿送别宴直喝到日落西山时分方告结束。

师至坚醉醺醺回到家中，刚进家门就见周蕙迎了出来，他心道：周蕙此刻不是应该在在龙泉苑吗？怎么回家来了？莫非我醉酒看花眼了。想到这里，师至坚使劲揉了揉眼睛，

周蕙笑着上来搀扶道：“将军这是喝了多少酒？怎么现在才回来？妾身已等你半天了！”

感受到周蕙手心里传来的热度，师至坚方信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周蕙，师至坚指着周蕙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不是在龙泉苑陪……陪孩子们吗？怎么回……回家来了？”

“别在院里站着了，先进屋再说。周蕙笑着把他掺进屋，扶他在太师椅上坐了，又给他端过一杯醒酒茶看着他喝了，方坐到一旁椅子上，“妾身已经求过皇上，皇上已同意妾身陪同将军一起去荆门关赴任。”

师至坚听周蕙如此一说，酒已吓醒一大半：“那荆门关是两国交战的地方，你一妇道人家跟我去那里做什么？万一我兵败，可没人救得了你。你我二人若是都去了，季秋、若水二人又该依靠何人？眼下至柔已不在人世，他们两个孩子在深宫中又有谁来照顾？”

周蕙不紧不慢道：“将军放心，我已将季秋、若水二人托与瑜、琬二位太妃照顾，当年妾身在太后身旁时与瑜、二位太妃相交甚好，她二人见了季秋、若水二人心中十分喜欢，已应承下来。再者妾身既然已决定随将军赴任，便已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到了生死关头，妾身绝不会拖累将军，妾身只有跟在将军身边才能对将军放心，否则我心中难安。若你我二人都以身殉国，我哥及我嫂子自会好好照顾若水，季秋那里自有皇上照顾，将军放心便是。”

师至坚知周蕙是一个有主见，外柔内刚之人，见她已打定主意也不再劝，“夫人既然心意已决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我必会倾尽所学护你周全。”

“保全了将军就是保全了我们母子，请将军务必先要好好保全自己的性命！”

“这个自然！”

夫妇二人将家中诸事连夜打点妥当，第二日一早，师至坚、周蕙夫妇洒泪辞别前来送行的诸人奔赴荆门关。

季秋、若水自被周蕙托付给瑜、琬二位太妃后，便从听雨楼搬到二位太妃住处，季秋随瑜太妃住在观枫殿，若水随琬太妃住到了栖霞殿。

自从二人搬到太妃住处，太妃殿中长年清冷的迹象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且不说伺候的人添了多少，只这二人的玩具、吃穿用度等等物品在殿中摆的已是随处可见，看着就比以往热闹许多。他二人又是活泼好动的人，整日里跑来跑去不得闲。看着他二人小小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瑜、琬二位太妃的心中就像是枯木逢春般渐渐升起一些暖意，慢慢的觉得日子过得也有了些盼头，不再像从前那般乏味、无聊。

若水天生一副七巧玲珑心，她自从被周蕙托付给琬太妃，就知道家中已发生重大变故，白日里她在人前尽量不显露出来，行动还是一如平常，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思念起周蕙、师至坚来，就免不了在人后偷偷掉眼泪。

琬太妃见若水乖巧，打心眼里就很疼她，自她搬来栖霞殿后，每晚必亲自打发她睡着后，才会放心去歇息，若水为了让她安心，少不得要装睡，待她走后方流泪睡着。琬太妃有时半夜睡不着就会来若水屋里查看一番，有好几次看到若水熟睡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她坐在若水旁边，心中不免有些感慨：这孩子小小年纪便能如此隐忍，为人处世也颇知进退，俨然就是另外一个师至柔的样子。

季秋遭此变故后，性情则变得更加暴躁，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好端端的就从师至坚的儿子变成了宇文恒的儿子了。他开始忌讳人们提他改名换姓的事，更不许有人当面叫他宇文鸿这个名。一旦让他听到有人谈乱他的身世，他必会捡了石头、瓦片等物砸掷这些碎嘴之人，更是要破口骂上半天。

宇文恒听说季秋的事，知他心里烦闷，由着他发泄也不去管他，经过季秋几次折腾，宫里关于他身世的言论竟然渐渐地止了。

季秋见宇文恒不管他，渐渐越发放肆起来，每日里领着一帮小太监在龙泉苑里乱窜，除了瑜、琬、二位太妃的寝殿不曾被祸害，几乎把龙泉苑其它各处祸害了个遍。凡是季秋他们所到之处，必是花残果掉，鱼惊狗跳，就连李芝兰的爱犬也没能逃过季秋的毒手，被季秋逮住点火烧了它的尾巴，幸亏宫人们发现的及时才救了它一命，只不过到底被烧成了一只秃尾巴狗。

李芝兰虽然对季秋厌恶，因他已不是师至柔的侄子，又碍于宇文恒的面，也不去理会他，只是严令各处宫人多多留心、小心防范，不让季秋有可乘之机便是。

时光飞逝，在宫人们的一片怨声哀道中，转眼间时间已进入了八月，到了八月十五这一日，季秋终于惹到了宇文恒的头上，宇文恒觉得他火气发泄的也差不多了，决心教训他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