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葬（2/2）

不一会儿有宫人用碧玉盘托了两盏用水晶碗盛的红糖冰粉过来，这红糖冰粉经过御厨改良，又加了些冰块、杏肉、樱桃在在里面，看上去十分赏心悦目。宇文恒又亲自取过一盏来喂她，李芝兰斜他一眼终于还是就他手吃了……

等李芝兰出了麟趾殿已是晚霞满天，彩云扶她出了麟趾殿问道：“皇上可是收回成命了?”

李芝兰摇了摇头，又冷笑道：“且让皇上可劲儿折腾吧，最好能把皇贵妃从黄泉路上拉回来那才好呢！看着吧，这还只是个开始，接下来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到了晚上，宇文恒带着袁成恩悄悄来到听雨楼。

季秋、若水二人白天在玉润堂守丧，晚上便由周蕙带回听雨楼休息，季秋、若水两个小人因师至柔去世心里也是着实伤心，白天哭了一天，晚上累的早早地就睡了去。宇文恒来到季秋房间内，此时他早已睡熟，

“去给朕泡一杯明前龙井！”宇文恒找了个借口将伺候季秋的内侍支了出去，又命袁成恩将季秋的一缕头发剪了下来，藏到一只小巧的玉嵌金丝珐琅首饰盒里。

二人刚做完这一切，周蕙听到宇文恒过来的消息赶到季秋房间，端了一杯茶献给宇文恒：“妾身这里没有明前龙井，上好的雀舌到还有些，皇上先将就着喝吧？”

宇文恒接过来，指了指季秋，示意不要吵醒他，周蕙会意，二人来到厅堂坐了，宇文恒又装模作样的拉了些家常方起身离去。

第二日，师至柔大殓时，宇文恒不动声色的将装有季秋头发的首饰盒放到她身旁，待她梓宫停灵观德殿后，宇文恒更是每日里抽两个时辰过去默坐寄托哀思。

时光冉冉而过，不知不觉中师至柔停灵期满，宇文恒又亲自护送她的梓宫到巩华城。

办完师至柔的丧事，周蕙、师至坚夫妇二人心情沉重地回到家中，到了晚上夫妻二人上床就寝，周蕙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皇上到底想干什么？妹妹活着时皇上对她不闻不问，等她人死了搞出这么一出又有什么用！季秋虽不是你我所出，但明面上到底是师家的子孙，现在被皇上赐了国姓，让师家的香火又怎么办？”

师至坚拉过周蕙的手放在腰腹间也叹道：“自古便是伴君如伴虎，事到如今咱们也只能静观其变。眼下最要紧的是想个法子将季秋、若水二人从宫中接回来才是。”

听师至坚提到季秋，周蕙忽然想到一件事：“季秋是母亲从外面抱回来的，对他的身世又守口如瓶，你说季秋的身世里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师至坚翻身侧对周蕙道：“季秋的身世能有什么秘密，不过是一个被抛弃的可怜的孩子罢了，你没听母亲说季秋是她去庙中还愿时半路上捡回来的吗？当初你也答应了的，你若生下男孩儿，他便是师家的二儿子，你若生下女孩儿，他就是师家嫡孙，难道你现在后悔了？”

周蕙抽回手不悦道：“妾身有什么资格后悔，谁让妾身生不出儿子来呢。当年妾身若是不答应母亲的要求，母亲便要你纳妾，妾身哪有不从的道理，只是季秋现在长得跟你越来越像，不由让妾身产生怀疑……”

不等她说完，师至坚打断她的话道：“别再整天怀疑这怀疑那的，累了这么多天还是早些歇息吧！”说着打了个哈欠转身欲睡。

周蕙扳住师至坚的肩膀道：“你先别忙着睡，妾身一说到这你就犯困，你是不是故意的？妾身怀疑季秋是你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你与母亲故意演了这么一出双簧戏给臣妾看，让他光明正大的认祖归了宗，不然一个捡来的孩子，母亲犯得着像对自己的眼珠子一样对他吗？”

师至坚听周蕙这么一说不由心头火起，猛地坐起道：“你这脑子里一天到晚竟瞎想些什么？我是沾花惹草到处留情的人吗？我若是这样的人，十房八房的小妾也早已纳回家中，还费这么大劲做什么！”说完起身就要下床。

周蕙拦住他道：“你先别忙着躲妾身，只要你答应妾身一件事，这事妾身从此以后绝不再提！”

“你说！”

“你把季秋不是师家人的身世公之于众，然后再将若水许配给他，妾身便相信你！”

师至坚当下也痛快地道：“就依你！”

过了几日下了早朝，宇文恒留师至坚在书房谈话，师至坚趁机跪道：“皇上，臣有一事隐瞒皇上已久，臣考虑良久决定还是将此事告知皇上的好？”

宇文恒笑道：“师爱卿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想来也不是刻意隐瞒朕的，朕恕你无罪，爱卿直说无妨！”

“季秋并不是臣的亲生儿子，皇上对他如此抬爱，臣心中实在有愧，经过再三考虑，臣决定将此事告知皇上，还请皇上将他侯爵称号收回！”

听师至坚突然主动提起季秋的身世而且不再隐瞒，宇文恒一时间有些遂不及防，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脸色连变了几变，佯装发怒，“朕为了给季秋封侯不惜把高祖遗训都违背了，你现在忽然告知朕他不是你的儿子，又让朕把赐给他的封号收回，你当朕赐的封号是破烂！想送便送，想收回便收回的吗？你别以为你有免死金牌在身，朕便不敢杀你！你最好给朕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师至坚见宇文恒发怒，叩了三次头方解释道：“臣之所以这么做有两个原因，一是皇上厚待师家，臣无以回报不忍期瞒皇上，所以才选择将季秋身世和盘托出。二是周蕙一直怀疑季秋是臣的私生子，臣为了打消她疑虑，决定将若水许配给季秋为妻，这样一来势必要将他不是臣亲生的身世公之于众。”

宇文恒听后心道：他怎么不说季秋是师至柔所生，难道他当真不知季秋的真正身世？遂冷笑道：“这两个理由很牵强，难以说服朕，你就没有第三个理由了吗？”

师至坚摇了摇头。

宇文恒见师至坚如此，对他的疑虑打消：看来他果然不知季秋身世。

“朕为什么将季秋封侯，全天下人都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不是你亲生儿子的消息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看朕的笑话。季秋的身世从此后休要再提，朕说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他便是你的亲生儿子。但你欺骗朕的罪过，朕绝不会轻饶！你先回家候着，过几日朕自有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