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对质（2/2）

师至柔刮了刮若水的鼻子道：“看来你是长教训了，以后可不要再顽皮，走！姑姑带你去吃早饭。”

宇文恒带着季秋、宇文颢二人来到龙潭湖边，季秋道：“皇上，还是去听雨楼那儿钓鱼吧！听雨楼那儿什么钓鱼的工具都有，鱼儿也多。”宇文恒也正想去师至柔生活了八年之久的听雨楼去看看，当下欣然答应。他们来到听雨楼处时，听雨楼前的浮桥已快搭建完成，匠人们正在抓紧时间完工。因宇文恒想着以后还免不了在龙潭湖举行龙舟竞渡，便把原来的九曲玲珑桥改建成了浮桥。

宇文恒一行坐船来到听雨楼，刚上岸季秋已经拉着宇文颢的手飞快地跑进了听雨楼，看着他二人渐渐消失的身影，宇文恒不禁叹道：“这样也好，省的他二人长大后为了皇位反目成仇！”

袁成恩听了后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派人把李子凯召回来吧！季秋是不是皇子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他开心就好，朕已经想开了！”宇文恒说着迈步走进听雨楼，这时季秋与宇文颢已经拿了钓鱼的工具出来，宇文恒吩咐众内侍看好他二人，便在听雨楼**细细浏览起来。

一楼是师至柔平日待客的地方，房间内陈设与宫中其他待客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宇文恒信步来到二楼，这里才是师至柔日常起居的地方。上了楼，便是宽宽绰绰的一大间房，只以博古架配合着帐縵把房间分成卧室、起居室、书房、餐厅等几个隔间，起居室面对龙潭湖的窗户旁摆了一张师至柔常用来喝茶的茶桌，宇文恒信步走到茶桌旁太师椅上坐了，向窗户外探头一看，龙泉苑的大部分楼台殿宇及龙潭湖的风光尽收眼底，宇文恒笑道：“恭妃还真会挑地方，挑了个这么好的所在！在这里生活还真是神仙般的享受！”

袁成恩也笑道：“怪不得恭妃娘娘乐不思蜀，再不肯回皇宫。”

宇文恒也感慨道：“朕今年定要好好在这龙泉苑多住上一段时间，否则岂不辜负了这里的好风光！”又起身来到师至柔的卧室，见卧室墙面上有一处琵琶的印迹，他心中方恍然大悟：原来朕前晚听到的琵琶声是恭妃弹的。她在宫中时向来不动乐器，朕还以为她不通音律呢，想不到她竟是其中的高手，想来她做皇后时必然有许多的规矩让她身不由已，怪不得朕总觉得她以前无趣，想来是朕错过她了。宇文恒坐在窗前又出了一回神，远远地看见季秋、宇文颢在湖边向他招手，遂出了听雨楼去寻他们。

宇文恒出了听雨楼，在龙潭湖湖畔寻了个位置坐了钓鱼，一旁季秋不时的跑来跑去，看的宇文恒心里很是安慰，一副有儿万事足的样子。

季秋拿了一只钓鱼竿也在一旁坐了钓鱼，他一向是爱动惯了的，哪有耐性等鱼上钩，见宇文恒钓上一条鱼来他就起身跑过去看一通，如此往返多次，他一条鱼也没钓上来。那宇文颢却是个有耐心的，经过长时间等待终于也钓上一条鱼来，虽说鱼不大，季秋看了也是眼馋的很。季秋见宇文颢也钓上鱼来，他还是一无所获，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双手托腮，闷闷不乐。

不一会儿，宇文恒又钓上来一条大鱼，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条鱼拖到岸上，宇文恒见季秋闷闷不乐，招呼他过来给鱼摘鱼钩。季秋见了这条大鱼，心里也非常高兴，给鱼摘了鱼钩便要往桶里放，谁知刚才已经半死不活的鱼突然又有了力气，一扭一滑间就脱离了季秋的手，落到地上后更是死命往湖的方向蹦，季秋着急之下忙扑了过去，不想鱼还没有蹦进湖里，他到掉下去了。

宇文恒在旁边看着就已知道不好，他伸手去抓季秋时已晚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季秋掉到湖里，忙放声喊人，不想跟来的内侍并没有几个会水的，宇文恒见他们驻足不前，抬脚便揣了几个人下去，眼见得他们也只有喝水的份儿。幸好附近搭桥的工匠熟悉水性，急忙跳下水中救人，待几名搭桥的匠人把季秋捞起，此时的他被水一激已经背过气去，所幸那几名匠人懂得溺水之人的救治方法，依法施救之下，不一会儿季秋悠悠醒转，宇文恒顾不得他身上潮湿忙把他抱入听雨楼，又派人在听雨楼处给季秋找来他平时存放的衣服给他换好后方舒了一口气。

宇文恒向袁成恩道：“昨天师爱卿还说看护这孩子特别费心，朕还以为他是夸大其词，现在看来是一点儿都不为过，就这两天的功夫已出了两回事，他把季秋养到这么大还真不容易，真不知这孩子的性子随了谁？”

袁成恩道：“皇上小时候也很顽皮，只不过跟季秋相比收敛些！”宇文恒听了微微一笑。

宇文恒见季秋已无大碍，走出听雨楼，来到龙潭湖湖畔，此时早有内侍搬了一把太师椅来给他坐了，宇文恒坐好后方问道：“是何人救了季秋？”

小连子忙把造桥的几名匠人传了过来，这几人拜倒在宇文恒面前，身上还穿着救季秋时穿的衣服，衣服已经湿湿的贴在身上，他们不敢也没衣服可换。

这些匠人见了宇文恒有些瑟瑟发抖，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宇文恒见了笑道：“你们几个不用怕，朕传你们几个过来，是为了要奖励你们救了骠骑将军家公子。朕念你们救人勇气可嘉，特赏你们每人一百两黄金，并每人两套夏装！”

那几名匠人忙磕头谢恩，只有那名叫王成的跪着不动，宇文恒见了奇怪的向他道：“你对朕的赏赐可有什么不满?”

王成听宇文恒这么一说吓得忙磕头道：“草民不敢，只是草民……”王成想说又不敢说，一时间支支吾吾起来，他旁边的匠人知道王成还在想着被小宫女戏耍的事，偷着使劲掐了他一把，意思是让他赶紧谢恩，

宇文恒坐在椅子上早已把二人的动作看了个一清二楚，当下明白道：“你若是还有别的要求尽管提出来，朕一定满足你，朕看你也是条汉子，就不要婆婆妈妈，有话直说无妨！”

王成听了一咬牙，红着脸道：“草民昨天被一名小宫女给撒了一身辣椒面，草民想让皇上把她赐给草民……”

宇文恒听了哈哈一笑：“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说出她叫什么名字，朕自然会将她赐给你！”

王成又道：“草民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是此处的宫女。”

宇文恒一听是师至柔的宫女，心道：还真是巧了，就当是恭妃还他个人情吧！于是道：“你先等着，一会儿自会有人把她带到你面前来！”

不多时师至柔听说季秋落水，吓得三魂失去两魂，忙坐了轿辇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一路上边哭边打定主意：若是季秋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独活在这世上！

待师至柔坐船来到听雨楼，刚见到宇文恒，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宇文恒忙抱住她道：“季秋没事，你先放了心！”

师至柔听宇文恒这么一说心里石头才落了地，打起精神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听雨楼，在见到季秋后，师至柔一把将季秋搂在怀里大哭个不停，宇文恒见她这个样子心里再次肯定季秋就是师至柔的孩子的想法。

宇文恒转身来到王成面前，指着跟着师至柔来的一群宫娥道：“这里面可有你要找的人？”

王成早就一眼瞄到了白雪，忙将白雪指给宇文恒：“回皇上，草民要找的人就是她！”

宇文恒命人将白雪传过来，此时白雪正在跟着师至柔掉眼泪，两眼已经哭得通红，听说宇文恒传她，也不知是什么事，忙来到宇文恒面前跪拜。宇文恒也不让她起身，招手把王成叫了过来，命他也一同跪了，白雪看着跪在一旁的王成不明所以，只是心道：这粗人莫非告状告到皇上面前了？

宇文恒又将师至柔传了过来，师至柔听说宇文恒传她，擦了擦眼泪来到宇文恒处，宇文恒对师至柔道：“眼前这名汉子就是救季秋的人，朕已赏了他一百两黄金，不过他还有个要求，需要你点头答应？”

师至柔听了对王成道：“你有什么要求对本宫直说无妨，就是要本宫的性命，本宫也舍得！”

王成吓得忙道：“草民只想让娘娘将这名女子赏赐给草民，并无其他要求！”旁边白雪听了一下子惊得睁大了眼睛，用手指着王成一直哆嗦，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师至柔看了看白雪，对她道：“本宫虽然舍不得你，但本宫欠他的人情势必要还，你放心，本宫定会像嫁女儿一样将你嫁出去，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袁成恩见王成还傻愣着，笑着对王成道：“还不快谢过恭妃娘娘?”

王成听了连忙谢恩，白雪见事情已经如此，也只得磕头谢恩！

因季秋落水，歪打正着的成就了一对姻缘，宇文恒、师至柔二人也很高兴。这一通折腾下来，时间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宇文恒命人将听雨楼简单布置了一番，又命王成、白雪二人好生梳洗打扮后，有他与师至柔给他二人主婚，拜了天地。

宇文恒把听雨楼处的事结了，就要着急回芬芳殿，他向师至柔讪笑道：“朕已答应了皇后陪她用午膳，朕改日再来陪你。”

师至柔微微一笑：“臣妾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