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子嗣（1/2）

李芝兰回道芬芳殿换了常服稍作休息，不一会儿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内侍来报，外臣们的国宴也已结束，宇文恒已经回到麟趾殿，李芝兰听了忙带人去了麟趾殿。

宇文恒换好常服正要休息，李芝兰带着彩云来到麟趾殿内，宇文恒见了李芝兰笑道：“梓童怎么还没歇息？闹了这一半天还不累么?”

李志兰故意噘嘴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赶臣妾走的意思吗？既是这样，臣妾告退便是。”说着又故意叫彩云道：“彩云，赶紧着扶本宫回芬芳殿，免得在这儿碍皇上的眼。”

宇文恒笑着一把拉住李芝兰的手道：“都是当皇后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爱耍小性子？朕是这个意思吗？朕明明是心疼你，让你好好歇着，偏偏把朕的好意当成驴肝肺，你的良心都去哪儿了？”说着便在李芝兰的胸上戳了两下。

李芝兰啪的打掉宇文恒的手，羞红了脸道：“还笑话臣妾爱耍小性子，皇上怎么也这么不自重？”

宇文恒搂了李芝兰一同到榻上坐了道：“这样方显得咱们夫妻般配嘛！”

李芝兰忙挣脱了宇文恒坐到塌的另一边，宇文恒靠在小桌上凑近李芝兰小声道：“朕就喜欢看你害羞的样子。”羞的李芝兰攥起粉拳咚咚就给了宇文恒两下。

宇文恒被李芝兰锤了两下，心里虽十分受用，右手仍攥了李芝兰的手腕，加大力度道：“敢打朕，真是反了你了！”李芝兰吃痛忙求饶道：“臣妾知错了，皇上就饶了臣妾吧。”宇文恒这才住了手，放了李芝兰。李芝兰伸手看看手腕，手腕上已有几个鲜红的手印。

二人用过茶，李芝兰方把若水怎样打伤宇文颢，师至柔怎样来求情，她又是怎样处罚的事说了一遍，绝口不提雄黄酒的事。

宇文恒听了宽心道：“恭妃既然肯放下身段来求你，你以后好好同她相处便是。”

李芝兰道：“瞧皇上说的好像臣妾以前对姐姐不好似的，这次姐姐侄女把颢儿伤的这样重，险些把颢儿眼睛打瞎，臣妾说什么了没有，还不是只让姐姐喝了几口酒赔罪，半点儿也没伤她，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去姐姐那里验验！”

宇文恒抓住话柄道：“怎么个验法？朕若去恭妃那儿验了，梓童还不得吃一缸老醋？”

李芝兰听后啐道：“皇上今日怎么这么没个正行？看来还真是酒喝多了，臣妾就不打扰了，皇上还是好好休息吧。”说着起身告退，李芝兰快要出殿门时又回转身道：“皇上若真想去姐姐那里验伤可要知会臣妾一声，可别偷偷去了，否则让臣妾知道了别说吃一缸醋，就是把宫中所有陈醋都吃了还怕不够呢？”

这下轮到宇文恒尴尬了，故意道：“都是朕把你惯得，竟然敢管到朕的头上来了，怪不得人们常说女人不能惯。”李芝兰听后“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待李芝兰走后，宇文恒被她一提醒到真动了去师至柔那里看看的心思，宇文恒本就是性情中人，自师至柔搬到龙泉苑后，，宇文恒就不好主动来看她，一来怕李芝兰多心，二来是对师至柔有愧有点怕见她，这次听李芝兰说师至柔喝了酒，就猜她可能会醉，想趁她醉酒的机会悄悄去看看，省去一些尴尬。

宇文恒带了袁成恩悄声出了麟趾殿一路向玉润堂走去，二人转过小山快到玉润堂处时，在一颗桑树旁发现了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男孩儿衣服，他二人四下望了望也没看到什么孩子，忽又听到桑树上有声音，方知小孩儿在树上。这颗桑树有三五丈高，一人多粗，长得是枝繁叶茂，更有许多桑葚挂在枝头，如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到树上的人。

这龙泉苑里除了宇文颢便只有季秋一个男孩儿，而宇文颢向来文静绝不会去干爬树的勾当，因此宇文恒虽看不清树上男孩儿的面貌也猜到是季秋在上面，于是便在离桑树不远的地方站了向树上喊话道：“季秋，是你在上面吗?”

此时桑树上的人的确是季秋，自师至柔，周蕙二人醉酒被从百萼楼用软轿抬回来后，玉润堂上下便忙着围着她姑嫂二人团团转，也顾不上看管季秋，他便趁机跑出了玉润堂。以季秋原本的意思是要到听雨楼处的，他还有许多玩具收在那里，便想着把玩具搬到玉润堂处。

季秋跑出玉润堂没多远，就发现了这棵桑树，他被掉在地上的桑葚所吸引，就把去听雨楼的想法丢在了一旁。想起桑葚甜甜的味道，季秋肚里的馋虫不禁被勾起来，他嫌弃掉在地上的桑葚脏，就起了爬到树上吃的心思，又拍衣服被弄脏就把外衣脱了叠好放在一旁。季秋爬到树上专挑个大，熟透的桑葚吃，填饱肚子后，索性在树上挑个舒服的树杈惬意的躺在那里休息起来，只是脚丫子不肯闲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揣着树枝。季秋正悠哉悠哉的玩儿的高兴，忽然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偷眼向下一看是宇文恒，吓得他猛然坐起来却忘了自己是在树上，一个不平衡便从树上栽了下去。

宇文恒、袁成恩见季秋从树上掉下来，暗叫一声“不好”，忙几个健步冲上来张开双臂去接他，所幸的是季秋在掉落半途中被树枝挂住了衣服吊在了半空中，季秋人虽被吓得哇哇大哭，到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离地面还有一丈多高的距离，宇文恒、袁成恩二人还是够不着他。

宇文恒一面安慰季秋不要哭，一面吩咐袁成恩去找梯子。看着季秋吊在半空中荡来荡去的样子，宇文恒是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他围着季秋转了几圈后问道：“你以后还淘不淘气?”

季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不了！”

“还爬不爬树?”

“不了！”

“谁领你到这儿来的?伺候你的人呢?”

季秋说了实话道：“我是偷着跑出来的，并没有人跟着。”又向宇文恒着急求救道：“皇上，季秋知错了，你就救救季秋吧?”

宇文恒为了分散他注意力不让他过分紧张道：“朕瞧你现在的样子到是诗兴大发，即兴作了一首诗，你若是背下来了，朕就派人救你下来。”季秋自然点头应是，宇文恒笑吟道：“桑葚熟时节，顽童忙采食。忽闻人语响，惊挂东南枝。”

这首打油诗浅显易懂，季秋一听就知道宇文恒在笑话他，不情愿的嘟嘟囔囔的背了，在他背诗的当口，宇文恒忽然听见衣帛撕裂的声音，忙下意识的伸手接了季秋，此刻季秋身上的汗衫已经撕裂，光着上身从树上掉了下来，宇文恒正好接住他，随即被季秋砸的跌坐在地上。

宇文恒双手一接触到季秋背上的皮肤，就觉察出他背上皮肤有一处有些异样，宇文恒顾不得别的忙把季秋翻转过来，一眼便瞧见他背上的印记。看到季秋背上的印记，宇文恒大惊：这是我宇文一族男丁身上才会有的印记，为什么他身上会有?难道他不是师至坚的孩子，而是我皇族中人?想到此处，宇文恒第一个反应就是师至坚被周蕙给戴了绿帽子，就在他愣神的空，季秋已从他怀中挣脱，跑到一旁将外衣拿了穿在身上。看着季秋酷似师至坚的眉眼，又想起若水与师至柔相似的面孔，宇文恒很快将这个想法否决，这二人一看长相就知道是师家的人，跑不了别家去，难道师氏一族身上也有这种印记?想到这里，宇文恒眼睛里杀机隐现：我宇文一族正因身上有这天生的印记，才能以身上的印记是龙鳞，宇文一族乃是龙族的后代为旗号，东征西战缔造了大魏国。现在这种印记竟然在师氏的族人身上也出现了，这将直接威胁到我宇文一族在魏国崇高无上的地位，朕少不得要大开杀戒了。宇文恒打定主意，从地上站了起来，面容阴沉的注视着季秋穿衣。稍时袁成恩带了几个内侍搬了爬梯匆忙赶到。

袁成恩见季秋已经救下，宇文恒又满身是土的站在一旁，忙一溜小跑跑到宇文恒身边给他拍打身上的泥土，宇文恒对他道：“这种事让别人来做，你先给朕去办一件要事，附耳过来！”袁成恩凑过来，宇文恒对他耳语道：“你派人悄悄去恭妃族人处处打探打探，看看她族人中男丁身上是否有与我皇族一样的胎记！”袁成恩听后瞪大了眼睛，宇文恒指了指季秋，又指了指挂在树梢的小衣残片，袁成恩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躬身告退匆匆去办！宇文恒派人将季秋送回玉润堂，自己匆忙转回麟趾殿。

宇文恒回到麟趾殿直接去了御书房，他在龙椅上坐了，思索良久将小连子传进来细细吩咐了他一件事，又派人将师至坚传过来。

此时，师至坚已听闻周蕙、师至柔二人被李芝兰灌酒一事，正急的在百萼楼外臣临时休息的房间内团团转。师至坚身为国戚若没有宇文恒的旨意，是不能私自去见师至柔的，否则就会以谋逆之罪被论处，他去麟趾殿处去请旨，却被内侍以皇上已经休息为由给拦了，眼下他正在无计可施之际，忽然宇文恒派人来传他，当下是喜出望外忙随内侍而去。

师至坚见了宇文恒跪下请罪道：“都怪微臣教女不严，打伤了太子闯下大祸，微臣甘愿请皇上责罚。”

宇文恒道：“爱卿早已提醒过朕过他二人顽劣之事，是朕没放在心上才导致太子受伤的，爱卿又有什么错，快快起身！”

师至坚面皮微红道：“微臣不敢！还请皇上责罚微臣，否则臣情愿长跪不起。”

宇文恒笑道：“想必爱卿为他二人给别人请罪的事也是做惯了，朕现在忽然特别理解爱卿的苦处，爱卿既然执意如此，朕就也罚爱卿三杯酒，免去罪责！”说完命小连子端酒上来。

师至坚端起面前的酒毫不犹豫一饮而尽，现在别说是白酒，就是毒酒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喝掉。喝完酒师至坚忽然觉得天旋地转，以他的酒量应该不能醉的这么快，只得尽力保持清醒向宇文恒道：“微臣谢过皇上！只是微臣有些醉酒，怕是要在皇上面前失态了。”说着便倒在地上，临昏睡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朕恕你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