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不堪回首的往事3000（2/2）

清让，一惊，心一急，脚下便是一滑……

清让小小的身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痛得，他爬不起。

可是，前面，自己的母亲正在沉入河里，她的生命，正在消逝……

小小的清让，对死亡，并没有很清楚的概念。

只是，他知道，如果不去救母亲，他很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正在这时，父亲终于及时赶到，跳到河里，在滂沱的大雨中，奋尽全力，终于将母亲，救了上来。

沿街的人们，纷纷打着伞出来看热闹。

当清让冲进人群的时候，只看到，母亲脸色惨白，头发散乱，手脚冰凉地躺在地上，任由大雨，打在她的身上。

清让哭喊着，摇动她的身体。换来的，却是她冰冷的回应。

清让跑到边上，哭着求边上的阿姨：“阿姨，你把伞借给我，好不好？我妈妈，她淋了雨，会着凉的……呜呜呜呜……”

边上的人，都为这个男孩儿动容。

很快，就有人借来了一辆三轮车，冒着雨，将他们一家三口，送到了医院。

清让只记得，医生说，要是再晚几分钟，就真的没救了。

清让只记得，母亲在抢救室的时候，自己紧紧地抱着父亲，哭喊着：“爸爸，你不要和那个阿姨好。你不要和她好……”

清让只记得，当时父亲在医院的走廊上，抱着他大哭，说都是他的错，以后，一定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从今往后，他要将这个家当做是他的全部……

记得，那一次，母亲整整病了半年。

这半年，也正好是父亲事业突飞猛进的时候。

经过半年，他们家的生活，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当然，父亲也变了，变得更加顾家，对母亲更是百依百顺。

只是，母亲病好了以后，突然就性情大变，似乎，对父亲总是百般挑刺。但是父亲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承受。

清让知道，那是母亲心里有苦。

但是，眼看着他们住上了大房子，衣食无忧，父亲也对这个家，倾注了极大心力，那个女人没有再出现，而弟弟顾清冷开始咿呀学步。

清让总觉得，是那一场变故，彻底地改变了这个家，虽然，过程很痛苦，但是，结果却也还算圆满。

自此，清让也就逐渐淡忘那一个雨天，那一个，让自己差点和母亲生死离别的雨天。

之后，有一天，他听说，那个女人死了，具体是怎么回事，清让不想深究。只是觉得，死了干净。

从此，他更加努力地学习，让自己更强大，能够保护自己的母亲。

生活中，也对母亲更加亲近，让她感受家庭的温暖。有的时候，母亲碎烦一点，或是发发脾气什么的，自己都忍着。

顾清冷有的时候不听母亲的话，清让还好言相劝。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清让成了一个特别优秀的大男孩，而顾清冷，虽然坏坏的，叛逆地很，但凭着他的聪明劲，却也学业有成。

清让以为，自己已经将那件事情淡忘了，只是，每每看到那些妖媚的女人，那些抢人家老公的女人，还是恨得牙痒痒罢了。

可是，当今天回忆起来的时候，清让还是红了眼眶。

这才明白过来，这些年，清让只是在潜意识里，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情而已……

清让摇摇头，将眼泪，收进眼眶中，望向顾墨白。

“爸，原本，我以为，你把顾念领回家，是因为你心好，你想报答社会，亦或是，你觉得家里男人太多，带个小妹妹回来让家里更热闹。但是，我在美国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她是那个何忆柳的孩子！”

“清让……”顾墨白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你……是谁告诉你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清让坚定道。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了。”顾太太轻笑着，脸上一副不屑，但是，眼中分明有泪。

这些年，这个问题，自己从来没有正面问过顾墨白，但是，心里清楚地很。

顾念这个丫头，虽然生得没有何忆柳那么倾国倾城，但是，眉眼之间，还是和她极像的。再加上，顾念比顾清冷小两岁，时间上，也刚好是顾墨白和何忆柳交往的时候，怀上的，那么，还能有假？

如果，不是顾墨白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他要这么苦苦找她找那么多年？为什么在孤儿院看到她的时候，使劲抱着她，还眼含热泪？为什么在顾念到顾家之后，百般呵护？

顾太太，早就看透了……

“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我以为，你们不会知道的……”顾墨白重重地叹息，似乎，忽然明白，原来多年来，他苦守的秘密，根本就是这个家里大家都知道的潜规则……

“我们为什么不会知道？你以为我们是真傻吗？”顾太太激动道。

“我想，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没有必要一直瞒下去了，有些事情，我们就全部摊开吧。”顾墨白闭上眼睛，眼角，有泪渗出。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这样的不妥。

“清让，有烟吗？给我一根。”顾墨白头一次，向清让要烟。

“我房间有，我去拿。”清让起身，上楼。

在楼梯拐角的柯雨，刚刚还倚着墙偷听，一听到清让要回房拿烟，一急，立刻，慌乱地跑回房间，但是，脚上的拖鞋，是毛绒的那种，根本跑不起来，而地板，则又因为下雨，有些潮气，变得湿滑，在拐弯进门的时候，柯雨没有站稳，跟着惯性，就撞在了门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