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莺莺出嫁（1/2）

这一聊，就不知不觉聊到了深夜。

“大家今日早些休息吧。明日可是大日子，尤其是新娘，要好好休息，去夫家还得一段时间的奔波呢。”叶娘的话结束了这个夜晚。

觉得有理，大家纷纷开始动身，该回家的回家，该休息的休息。

“巧巧，我们去江边走走。”岚风叫住巧巧，今晚第一次对她开了口。

“好啊，饭后百步走。嘿嘿…”巧巧欣喜若狂，一个劲的傻笑。

岚风对凌修使了个眼神，便和巧巧一前一后离开。

“他是要去跟巧巧告别吗？”兮黛走过来，轻轻握住了凌修的手。

“他做的决定，对巧巧好，对他自己也好。”

他们望着那月光下小小的两个背影，一个脚步沉重缓慢，一个轻盈欢悦，偶尔重叠在一起，却怎么都看不出他们应该有的气息。

“哎！巧巧八成还指望着两人美好的夜晚呢？多么让人难过啊。”兮黛重重地叹了口气，“你们为什么这样低估女人同甘共苦的决心呢？”兮黛感同身受，她对岚风和凌修的所作所为并不满意。

“不是低估，是害怕，怕你们受同样的伤。”

兮黛不语。

“我们出去走走，想跟你说说话。”凌修环住她，在她脸上蹭了蹭。

“嗯…”

“你们呀，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我今晚就跟莺莺窝在一个被子睡了。你们也别打扰我们…”叶娘收拾着。

兮黛莞尔一笑，告别了叶娘便离开了。

“今夜的风很舒服。”两人挨紧了走在枫江边，兮黛将头靠在凌修肩上，尽显现出小女人的幸福与娇柔。

“凌修，我真想与你走一辈子这样的路。”

她走着走着，顺手往他手里塞了个软绵绵的小东西。

“杜鹃。”凌修接过，细细打量。

“第一次做，你可不能嫌弃它。这也算是我对你那水晶铃的回赠了。”

“弥足珍贵，一定好好待它。”

凌修将它收进怀里，两人依偎着继续往前走。

“兮黛你知道吗？其实我最渴望的事情，就是能一直牵着你的手，走在这街市中。为你买喜欢的饰品，带你品尝人间美味。做人，是一件最简单，最快乐的事情。”。

“做人是你的梦，对吗？”

“是啊，做最弱小的凡人，却能切实体会这世间最最真实的东西。所以莺莺和叶娘是幸福的。”

兮黛望着他，眼里却露出淡淡惆怅，她知道这条街道上哪怕连乞丐都拥有的东西，却是他永远无法完成的梦。

“今晚这顿饭，吃得开心吗？”她问。

“开心，这是你送我的第二份礼物？”

“知我者，莫过于凌修。想让你体会家的感觉，那儿是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不对，以后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无论你在哪儿，无论你遇到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女人对着天空发誓。

“谢谢你。”凌修亲亲她。

兮黛笑着摇头。

“只是我有些担心，怕你又自作主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又皱起眉来。

“我做过对你不好的事情吗？”

“你说呢？将我当傻子一样骗，难道是对我好？”

“…。”

“你答应我好不好嘛。”拉着他的衣袖乱晃。

“答应你什么？”

“做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要告诉我。不要自作主张为我‘好’！”

“嗯？答应我？”

他没有回答。

“你就是这样！”女人生气，甩开他的衣袖就往前走去。

他沉默得跟着，两人很快就走进了树影里。一种奇异的氛围在他们周身笼罩，兮黛想着气愤，便随意摇晃树枝，有时候丢几颗石子打得水面啪啪作响。凌修不动声色，无论怎么，就是不肯答应她那个要求。

五彩缤纷的烟火在夜空里燃放得璀璨耀眼，照亮大片天空。孩子们嬉笑，爱人们依偎，男女老少皆欢乐祥和，在这个美丽珍贵的“离欢之夜”。

此时，月将光亮悄悄地打在了另一对身上。

枫江边，巧巧兴奋的眺望江水，她时而扶扶栏杆，时而播播树枝。遇到几个熟人，会一如往常地大方打招呼，聊生意，谈做酒，岚风沉思不搭理她时，便自话自说。

最后他们坐在枫江边上吹风。

“岚风，我觉得你有话要对我说呢。”

“嗯。”

“我也有话，那你先听我说，可以吗？”巧巧眨巴着眼。

“好…”

巧巧清了清嗓子。

“岚风，从你接兮黛回来，就好像变了，对我躲躲闪闪，不冷不热。尽管我理解你，但依旧心生不悦，有点怪你为什么当时一句话都未留就去皇宫了。而且最可恨的是，至今你连一句解释都不给我呢，为什么呀？”

岚风想了一会儿，刚想张嘴又被巧巧堵了回去。

“不过现在好啦，过去的事情，我不在乎了，嘿嘿。”重重地拍拍他的肩膀，“一笑泯恩仇，我原谅你啦。”

“我说完啦，你说吧。”她站直了，准备洗耳恭听。

过了好一会儿，岚风仍旧缄默不语，他犹疑的眼神让巧巧心里不由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巧巧，我们。我们还是不…”

“岚风我喜欢你。”

她突然搂住他，将头贴在他的怀里。

“我知道女儿家不能这样，但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已经到了一种我不能自已的地步…我也。好怕…”

她在他面前，卑微得只能没入尘埃。

“巧巧…我们还是不要再有联系了。”

“不要不要，我不能放开你。”

岚风开始推开她，她拽着他不放手。

“你走吧！我不喜欢你。”岚风一急，对着她大喊。

巧巧一颤，心里那个疙瘩瞬间膨胀，慢慢把五脏六腑都挤压得生疼。她睁大眼睛望着他，眼泪很快就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