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血仇（1/2）

“这位公子，请施舍一些银两给奴家吧，家父重病，家母改嫁，求求公子可怜一下奴家吧。”蓬头垢面的女子捧着一黑漆漆肮脏到辨别不出颜色的破碗，哭泣着声音央求道。

这位公子看上去谪仙一般出尘，看上去也像是个慈眉善目有慈悲心肠的，定是会施与援手的。

“这位姑娘。”年轻的公子没有马上如她所想的般给掏腰包给钱，而是垂眸微笑问道：“我有个问题，不知姑娘可否告知我答案？”

近乎于绝色的容貌，女乞丐看得都快痴了，眼前这个男子丝毫不逊色于南唐第一公子姬恭皇子，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点了点头：“公子尽管问吧，奴家一定知无不晓。”

年轻公子颔首，道：“既然姑娘家中大难，为何又要在这南唐最繁华的京城风平城乞讨呢，难道是看重这里有钱人多，竞争的乞丐少？”

被看穿了心事，女乞丐只好呐呐地回答：“奴家也才来风平城两日，公子说的也是叔父的意思…”她急忙撇清关系，生怕眼前这位谪仙公子看轻了自己。

“这里贵人虽多，但是贵人脾气也大，乞丐在风平也不好过的。奴家留在这里最大的原因还是想风平毕竟是母亲的娘家，奴家的故乡，只要在这里，就还有机会看到母亲。”

“家乡。”年轻的男子咀嚼着这两个字，似笑非笑，“那可真是巧了，风平也是我的故乡，离家多年，今日返还也是思绪良多。”

“风平变化可还真是大，初时离开，街上也不过几户人家，现在也算得是千户万户了吧。”男子看了一圈周围，但奇怪的是，他的目光说不上是欣慰地感叹，若说是怀念，也是不像。

“既然同是归故里的人，眠书，取几两银子给这位姑娘。”年轻的公子唤过后面人的名字，眠书—应该是他的侍从。

女乞丐满心感激，正要道谢，却见年轻公子摆了摆手，止住了她的话：“不必言谢，姑娘将银子收好便是。”

果然是谪仙般的人物，这般大气，这般温柔，掂了掂钱袋，这重量大概也有五两以上，半个月的衣食住行都可以暂时不考虑了。可惜，这尊完美无缺的谪仙形象在下一刻就碎裂了，随着男子的再次开口。

“对了，有一件事情要告诉姑娘，或许姑娘的叔父劝你留在京城是出于好心或是什么的，但是请切记一句话，这风平城的贵族从来都不止脾气大这么简单。十五年，物是人非，但是有些东西，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男子的声音早已不复温柔儒雅，取而代之的是清冷薄凉，就算是谪仙，也是居住在天山寒池，断绝七情六欲的冰冷上仙。

女乞丐还没完全消化这两句话，男子就快消失在长街上了。

她还没有问恩人的名字！她马上追了上去，却还是在往来的人群冲挤下没能得逞靠近，但幸而还是抓住了走在后面，步伐稍慢的侍从，眠书。

“等等，这位公子，可否告诉刚才那位公子的名字给我。”人声噪杂，她只能扯开了嗓子的大喊。

面容清秀如少年的侍从似乎是对她的大嗓门有意见，眉峰蹙起，“你要知道公子的名字作甚？”

“恩公的名字当然要知道，有朝一日奴家有能力了，才会有机会回报。”她对于报恩之事十分执着，虽然，她并不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要何年何月才能再得见那位恩人，才有机会在庞大的地位差距面前有能力报答他，或许是…一辈子。

“请告诉奴家公子的名字。”她紧紧地揪住眠书的衣角，生怕下一个瞬间，他也就像先前那位一样，一拂衣袖，消失地无影无踪。

不是没看到他眼中的鄙夷，和显而易见的轻蔑，他不相信，也没有人会相信。

“公子宅心仁厚，不会计较这一点银两，也不用你什么报答。”眠书用劲，想要将自己的衣角解放出来，但是却以失败告终。他也生起了几分怒气：“放手，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还请姑娘自重。”

女乞丐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在大庭广众之下是极其惹眼的，她却还是没有放手。

“你根本不知道公子是谁，也不知道公子要做什么事，继续在风平做个什么都不懂的乞丐，抑或是用这些钱去做些小生意，都比跟着公子来的好。”

“我知道，我只是想要…知道恩公名字而已，又或者，名字不方便的话，可否告知一下姓氏。那位公子说的一点都不错，奴家虽然只在风平呆了两天，但是这里的贵族，越有权势越有银两就越扣，他们根本不会想去帮助人，更不会怜悯施舍给乞丐银两，除非…是满足自己某些恶趣味。”女乞丐的声音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一般，叫人听了心生不忍。

眠书挣扎了半响，也打量了她半响，似乎是想看穿她有没有其他的意思，大约是对她打量完了觉着安全，才犹豫地说道：“好吧，你凑过耳朵来。”

“姬，公子姓姬。”

男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震慑着女乞丐的心弦，姬，这姓氏不是南唐皇室的姓氏么。

她眼中的惊讶之色被眠书看入眼里，并不意外：“谨慎言行，我是看你可怜才告知于你，如果敢把这外传，就…”男子眼中满是狠色，似乎如果她真的敢和他人说半句其他的话，眼前的人就会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公子不是你能够相随的，知道了么？”见她松开了抓住衣角的手，眠书以为她已经想通了，这就这样转身离开，却听见后面的女子又开口说道，喃喃自语：“原来公子说风平也是他的故乡是这个意思…”

眠书从来就不知晓自家公子的这种本领是怎样来的，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是保持着一贯的清冷，也能将人心蛊惑到让自己匪夷所思的地步。眼前之女子的神情是这样的似曾相识，就像是碧穹之中，那位经常穿着男装的美丽少女，她也是这样的眼神，而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