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寒宫白刃(二)（1/2）

司马漓那时认为，这把刀大概很难用得上。

她昼伏夜也伏，极少高调的出现在人面前，遇到太监宫女都极少，大多时候，只是静静垂眸看戏般的看着那群疯女人继续唇枪舌剑的挖苦讽笑，比着谁更可怜更可悲，亦如在外头比较谁更受宠。

战火有时会扩大，但她总会让自己离得远些，在一个安全的位置，看女人们身体上厮打，最后鼻青脸肿，双双不讨好。

她把院子里的女人又扫视了一遍，果然又少了几个人。这里经常会有人无缘无故的消失，她从不去了解原因，虽然年纪才八岁，但她已经略微懂得明哲保身四字之意了。

消失就消失吧，那些人的名字，那些人的脸，她已经通通不记得了，她们生或死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她静静地看着，看着她们的你争我斗，谁殇谁死，都与她毫不相关，直到有一天，那个人的出现。

“贱蹄子，又哭！眼泪都弄脏本宫的的衣物了，还不快洗，今儿的晚膳还想不想要了。”女人尖细刻薄的声音响起，明明都已经入了冷宫三年，她的舌头就还是绕不过弯，固执地唤自己本宫，遇到当值的太监宫女时，可没少吃苦头。

弱小的人，总乐此不疲地想去欺凌更加无助的人，只为寻求一种扭曲的快感。女孩子抱着膝冷冷地看着，那个人说的一点也没错。

被欺凌的女子穿着染血的宫女装束，看来是刚被杖责完就发配来冷宫的。而沦落到来冷宫都是皇帝的女人，她没有被送到洗衣院而是这里，大概也还是哪个宫里的娘娘，也难怪那张贵人如此眼红不让她好过了。

哭泣，哭泣，还是哭泣，就算是在夜间，司马漓也能听见那女人哭泣的声音。她不以为然，这声音很快就会终止，初时来到这里，她也是哭了一天一夜，但很快那个人就出现了，对她说：哭着浪费体力死去，还是留着气去找吃的。

这是一道选择，显而易见的答案，后来她也明白了，所有的哭泣都不会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