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六（2/2）

“咱们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一些举案齐眉的样子啊？”苏瑶转身抱着衣裳过来，声音轻快：“这是我早就想过的场景了。不过现在看来……”苏瑶抱着衣裳，把脸埋进了衣裳里面，就只剩下一双眼睛漏在外面看着苏启源：“咱们这个样子，算不算得上是举案齐眉啊？”

“这算不得上是举案齐眉。”苏启源看着苏瑶：“算是红袖添香。”

“我一直在想这个场景呢。”苏瑶抱着衣裳，笑的脸上红通通的，看着苏启源，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欣喜和满足。

“苏瑶，你过来。”苏启源看着苏瑶亮晶晶的眼睛和红通通的脸颊，抿了抿嘴唇，笑着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怎么啦？”苏瑶看着苏启源眼睛里的笑意，抱着衣裳慢慢过去。

“过来。”苏启源坐着，向着苏瑶勾了勾手指头：“弯腰过来啊。”

“……”苏瑶慢慢弯了腰，苏启源看着苏瑶，笑了笑，凑上去使劲儿亲了一下。

“呀！”苏瑶的脸上更红了，站直了身子跑开了。苏启源无奈的笑笑，接着看自己面前的兵书去了。

弥若和夏幽莲日夜兼程，一路向前的走。小小的马车在路上不停的颠簸着，好像是马车之后有豺狼虎豹正在拼命追赶，只有走的越快，车里的人才能越有安全感。

“你怎么样了？”夏幽莲看着弥若苍白的脸色，心里着实不忍，冲着马车门外大喊道：“慢一些!别这么快了！”

“不行！”弥若使劲儿攥着夏幽莲的手：“快，快一些，再快一些……”

“你不要命了？！”夏幽莲甚至是有些恶狠狠地问道：“你疯了？你现在的身子你不知道吗？还快点儿？你嫌你肚子里的孩子太安稳是不是？！”

“……沐云初有危险，”弥若看着夏幽莲，声音很轻：“我冒不起这个险……”

“……你和小初，”夏幽莲看着弥若苍白的脸，声音很轻还带着犹豫：“是姐妹，你们姓祁，对不对？”

“……不错。”弥若不想再隐瞒什么了，低着眼睛很苍凉的笑：“可能我早就该死了。但是我既然还活着，就不应该让她出事……”弥若闭上了眼睛：“夏幽莲，你对她好，我很感谢。”

夏幽莲觉得喉咙干涩的很。她是独生女儿，当初在母国的时候，父皇母后对她自然是竭尽所能的宠爱，她这一生最最强烈的感情全部都是来源于傅允琛。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姐妹之间的情谊，真的是可以这样的强烈。

“你……你现在……”夏幽莲看着弥若：“可是你现在的身体，实在是不适合这样的折腾……你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你要是……”

“我来不及想这么多。”弥若看着夏幽莲：“这件事从头到尾，沐云初都不应该牵扯进来，既然如此，那我就有必要保护她。……我小时候就已经跟她约定过了的。”

小时候的祁音爱哭的紧，有时候摔一下都会哭半天的鼻子，爹爹和哥哥们都忙得很，这个时候也就是祁若陪着她，见她哭了手忙脚乱的哄：“音儿别哭，没事了没事了……吹一吹，吹一吹就没事了，吹一吹就不痛了，乖。”

“姐姐，以后音儿再摔痛了，姐姐也这么给音儿吹吹好不好？”

“好啊。”祁若满口应下：“姐姐以后也会保护音儿的。”

“真的啊。那拉钩！”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话要算数！”

“说话算数哦~”

现在想起来，不管是祁音包着眼泪的眼睛，还是勾着自己小手指的手，没有一处不让弥若觉得心如刀绞。眼眶泛酸，可是就是流不下眼泪来。

“他知道你去吗？”看着弥若这样子，夏幽莲沉默了良久，才问了这么一句。

“他知道。”弥若把头靠在马车上，闭着眼睛：“就连我去边关上，也是他早就安排好了的。”

“我是说，”夏幽莲把衣裳给弥若往上拽了拽：“他知道你去干什么吗？”

“应该不知道吧？”弥若笑了笑：“就跟我不知道他还要抓走沐云初一样。呵。”

马车并没有减速，而是一路往北奔去。

出征那天气氛很是壮怀激烈。这次积极主动的进攻几乎是要把整个的边城给搬空了。苏启源留守在城池之内，那天看着他们一同出征，苏启源站在傅允琛身后，看着眼前这个孱弱人的背影，几乎是要要碎了牙。但是，当然，他什么都没有做。

“出征！”

随着这声几乎可以撕心裂肺的呐喊，红底黑字的军旗猎猎移动着。傅允琛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弯了弯嘴角。苏启源盯着傅允琛，手紧握成拳又再次松开了。这么长时间的韬光养晦，还有最后的几步了，不能因为一时之快而乱了大方寸。更何况，现在还有苏瑶等着自己来照顾。更是不能因为小不忍而乱了大谋。

苏启源现在，最能做的也就是这个忍了。

程明杰坐在马上，现在满脑子都是马上就能建功立业了的兴奋和幻想。程明跟在他身后和刘子明并肩而行，两个人时不时地交换一下眼色。偶尔笑一笑。薛城看着周子扬在马上一晃一晃的，不由得担心问道：“子扬，你身上的伤口没事儿了吧？”

“早就没事了。”周子扬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放心吧，今天你看小爷我怎么大杀四方！”说着，还比划了一个慷慨激昂的挥刀姿势，后背上一下子就窜来了减弱的痛感，周子扬的姿势尴尬的停在了半空。慢慢的放下了。

薛城看着周子扬这模样，就知道这个人是伤口又难受了，抿了抿嘴唇，压低了声音：“你小心点儿，别这么整天折腾了，好好儿的坐着！”

“……哦。”周子扬老实了，握着马缰绳一动不动了。

薛城看着一下子安静下来的周子扬，笑了笑。看着前路，不再说话了。

这天的出征队伍很是庞大，有时候看看真的很像是当时程明杰在京城出征的时候。一样的盛况，但是相比起来，程明杰的心情更加的兴奋开心，他仿佛能看到前路的无限光明和以后的无限的荣耀和夸赞，那些东西就在眼前，近的只要一伸手就能抓到。

他追求了很久很久东西，就在他眼前，真的是能做到一伸手，就能抓的到了。属于他的光鲜亮丽的未来。

可是这个时候，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他们会遇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