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时光不再（2/2）

“不用了，任由她去吧，一个人身在异乡，已经够凄凉的了，好歹她……也是太王妃。”好歹，也是萧子元的亲人，爱屋及乌，穆提娜对于萧玉儿还是有一定的好感的，甚至是同情。

和自己年纪不过是一般大，却因为国家之间的利益，牺牲了自己的大好青春，听说，她的母亲也已经离她而去，想来，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那需不需要小的让人将窗户都关上？”侍女轻声的问道。

“不用，要是我自己心烦意乱，就是关上了窗户，我还不是一样的烦躁！”像是回答侍女的问题，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汗王，国师求见！”

乌拉进入宫殿的时候，穆提娜还在窗前看着楼下的一切，看着萧玉儿半疯的状态下翩翩起舞，甚是可怜。

如果可以，穆提娜真的也想将她送回国都城。

“你还没有看我托人送来的公文是吗？”乌拉看着原封未动的公文，转身问穆提娜，语气中，带有一丝的不快，这件事情，她已经催促了好久，可是穆提娜一直和她打迂回的战术，始终不肯面对她提出的方案。所以，不得已才以公文的形式处理。

“国师有什么事情，当面说便是，这些行事上的繁琐程序是针对那些外人的，国师自当是例外的。”穆提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挥手让下人给乌拉搬来一张椅子，坐在自己的正前方。

“如今你已经时贵为汗王，一些规矩还是要遵守的，就是属下也不例外，只有这样，才能将那些律例推行到柔然的各个部落，在这样的情况下，尤其是属下，跟是应当以身作则，没有例外！”乌拉一边说，一边坐下，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些公文。

“国师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唯独这件事，我不能遵从！”说完，将乌拉先前送的公文推在乌拉的面前，拒绝的意思不言而喻。

“汗王这是何意，是不满意属下挑选的人选吗？”乌拉并没有伸手接住公文，任由它们散落在桌上。

“不是，是我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如今没有旁人，我就尊称您一声师傅，我知道凡事您都是替我打算，可是这婚姻之事，可否给缇娜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穆提娜的态度没有十分的强硬，反而有一丝的示弱。

“不可以！”乌拉回答的十分坚定，不容置疑和反驳。

“为何？”穆提娜明知答案，可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如今的你不是一个可以说走就走，为了自己心中的一丝的欲望，就可以将整个柔然抛弃的公主，如今的你，是柔然的可汗，是柔然的希望，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也知道你的心思，而且我也希望你可以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可是，缇娜，那些都是不现实的，你也已经去过大唐了，你和十皇子是完全不可能的，现在的你，刚刚登上汗位，你可知道，这里里外外有多少眼睛在盯着吗，不是师傅我心狠，而是此时的你，已经没有了退路。”看穆提娜脸上的倔强，乌拉的语气稍微的有所缓和。

因为，所谓的退路就是死，连带着乌拉的那些势力。

“那么，国师是什么意思？”穆提娜冷笑着，眼神的温度开始下降，直到没有温度。

“找一个可以帮助你保住汗位的人，而且这个人无心与权势，所以，这客察将军是最好的人选，他手里的军队，是我们柔然数一数二的铁骑，将来就是发生什么叛乱，他也是你的最好的保护伞，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一声醉心于沙场，无意于朝政，只要你们结了婚，名义上是夫妻，实际上，是间接性的收编他手里的军队，到时，就是你的几个兄弟的势力联合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乌拉将自己选的人选放在穆提娜的面前，眼神坚毅。

“明为联姻，实则是合并。”穆提娜冷笑着，她以为，乌拉只是将自己的人生算计了进去，没有想到，连自己的婚姻，也早就在乌拉的算计之内。

到底是真的为了自己的汗位，为了柔然的未来，还是仅仅的满足于她的权欲之私？

“是！”乌拉低着头，没有想以前那般，平视这穆提娜，用她自己的话说，如今的穆提娜是柔然的汗王，是柔然最高的统治者，就是她自己，也不能轻视，即便，穆提娜是她一手带大的徒弟，是她一手推上的汗位，在柔然人的面前，乌拉将自己看成和柔然的民众一样，对穆提娜忠心不渝。

穆提娜看着画册中那个和自己喜欢的类型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人，苦笑的看着乌拉，随即就转身不再言语。

是的，如今的她，已经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不是可以在父汗怀里撒娇，在母妃面前任性的少女，如今的她，是柔然的最高统治者，是柔然的可汗，是万千子民的大汗，是柔然未来的掌权者。

她可以拥有一切，可以争取一切，可是，在这些所有的一切之前，自己要考虑的前提是，以柔然的兴盛为主，而不是自己的喜欢，自己的感情！

岁月有情，只是光阴不在。以前的她，可以敢爱敢恨，可以肆无忌惮，可是恣意妄为，可以将自己真实的感情展现在世人的面前，可以天真，可以烂漫，可以无邪。

而在她穿上这身汗王服的时候，她就失去了自我。

“缇娜尊听师傅的安排！”穆提娜无奈的回答，就不再言语，因为，她的无奈，已经时最好的回答，也是穆提娜第一次将柔然凌驾于自己的感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