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两个主考官(1/2)
一座新坟赫然立在果园外的路边。
新墓碑上刻着:“主子妈之墓——女儿丁杏儿、女婿夏中金立”
坟前供桌上供着供品,大堆的纸钱灰在惨淡的月光下显得触目惊心分外凄凉……
刚刚从城里喝酒归来的金氏姐妹、赛飞燕、黄土高坡都纷纷下马,满脸震惊……
“咋的啦?昨儿出去还好好的,这……这怎么说死就死啦?!”黄土高坡喝得有些踉跄,走到门前轻叩柴扉,“杏儿姐,我们回来了——给我们开门!”
披麻戴孝的杏儿夫妇从屋里迎了出来,打开院门。
金小喜惊问:“杏儿姐,那坟……主子妈怎么啦?”
“就是昨儿……你们走后,我主子妈……她,她突然得暴病……死啦!”
杏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捶胸顿足,肝肠寸断……
“别哭了,老婆,人死不能复活……”夏老板也被带进了情绪,劝着劝着,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杏儿姐你别哭了……”金小欢也哇一声哭了起来。
金小欢一哭,赛飞燕也哇一声喇叭似的哭了起来……
金小喜眼里涌出泪花,上前拉住杏儿劝道:“杏儿姐,人早晚都有这一天,别太悲伤了,看哭坏了身子……”
黄土高坡拍拍夏老板的肩膀:“大哥,大老爷们儿,别哭了——这青苹果客栈可全靠你呢!快,弄桌子菜,咱哥儿俩喝几盅!一迷糊,啥伤心事儿都忘啦……”
金小喜不满地白了一眼黄土高坡:“哪儿有你这么劝人的?就知道喝酒!”
“好哇好哇!喝酒!喝酒好!我这就给你们颠几个菜去!”夏老板不好意思地抹了把眼睛,转身要走。
杏儿也擦了擦眼泪:“那……我给你们做饭去。”
金小喜赶忙阻拦道:“不用了。杏儿姐,夏大哥,我们在城里喝得可不少啦——真的不能再喝了!休息吧。这么晚才回来,真不好意思。”
杏儿看赛飞燕哭得抽抽哒哒的,不由心生好感,客气问道,“这位是——”
黄土高坡答道:“她是俺师姐赛飞燕,从陕北来的,昨儿刚到这……”
赛飞燕倒不见外,甩了一把大鼻涕随即破涕为笑,大大咧咧地高门大嗓道:“夏大哥,杏儿姐,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师弟他——”一指黄土高坡,“他当上武状元啦!”
夏老板拱手祝贺道:“哎哟!那可得好好庆祝庆祝呀!立刻摆宴!庆祝黄土高坡兄弟考上武状元!同时给赛飞燕小姐接风洗尘!走,杏儿,快准备酒席去!”
金小喜赶忙又阻止道:“不用了,真不用了,明儿再庆祝吧!天太晚了,大家都休息吧。杏儿姐,你给赛师姐再安排一个屋。”
“好说好说。这个现成。”
赛飞燕却说:“我不单住,我们姐儿仨就住一个屋——热闹!”
“随你。怎么着都行,反正咱这儿客房多。”
金小欢这时已经止住了泪水,问道:“杏儿姐,主子妈昨儿死了当天就入葬啦?我们那儿都停三天才入葬呢……”
夏老板解释道:“我们这儿也是停放三天才出殡,可主子妈是得暴病而亡——现在天气太热,老和尚说就当日埋了吧。于是,就听了老和尚的话,让主子妈入土为安了。”
金小欢哦了一声,疑惑地看了看杏儿夫妇,又回头望了望月光下的新坟,转身随大家走进青苹果客栈。
淡淡的夏日晨雾……
避暑山庄宛如一幅渐渐展开的水墨画,祥和、恬淡、宁静……
蜿蜒起伏的城墙……
水色山光,亭台楼榭,袅娜而端庄……
避暑山庄钟鼓楼的钟声率先响起……
继尔避暑山庄珠源寺、碧丰寺、永佑寺的钟声同时响起……
承德街上钟鼓楼的钟声遥相呼应……
避暑山庄。澹泊敬诚殿。早朝。
吉祥唱道:“升朝——”
众臣跪地磕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皇上!”
众臣起身,文东武西,两厢站立。
“有事出班,无事散朝——”
“慢着,朕还有事儿呢。和爱卿——”
“皇上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朕前不久给你出的那个谜联——可有佳对?”
和珅得意地冲刘墉眨了眨眼,美滋滋地扭捏了一会儿:“已有佳对。”
“说来听听。”
和珅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地答道:“皇上出的谜面是:什么高来什么低?什么东来什么西?奴才对的是:黄瓜高来茄子低,东瓜东来西瓜西。皇上,奴才对得怎么样?”
乾隆不无嘲讽地望着和珅:“这就是你的佳对?”
和珅又扭捏了一下:“回皇上,奴才想出这副佳对可不容易啊!先……啊这个……先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好孤独啊!不过奴才也知道这自古圣贤皆寂寞么;然后便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最后这才终于到了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之最佳境界……皇上,奴才这可是冥思苦想,绞尽脑汁,百般推敲……才想出这副佳对哟!”
众文臣窃窃偷笑……
众武将莫名其妙……
乾隆一拍龙案骂道:“狗屁!什么东瓜西瓜黄瓜茄子的——这也算佳对?!乱七八糟!莫名其妙!这样的烂对——亏你说得出口!”
和珅噗嗵跪下,吭吭哧哧,满面羞愧,冷汗涔涔……
“刘爱卿,你来对——还是这个谜面:什么高来什么低?什么东来什么西?”
刘墉脱口而出:“皇上,臣对的是:君为高来臣为低,文在东来武在西。”
众文武钦佩地望着刘墉……
乾隆龙颜大悦:“对得好——赏黄马褂一件!”
吉祥即忙去龙椅后边,打开箱子,胡乱拎出一件,过去帮刘墉穿在身上,并小声地问:“刘大人,这又弄了一件,皇上这几箱子的黄马褂儿都让刘大人您唬弄去了……哎,刘大人,您说要去市场街开个御赐黄马褂专卖店的事儿筹备得怎么样了?开业那天可别忘了请我去喝开业酒啊!”
刘墉笑道:“等再唬弄他几件就差不多可以开张了。开张那天当然少不了吉祥小公公您哪!”
吉祥一笑,退回乾隆身侧。
乾隆看着和珅不满地斥道:“朕现在真怀疑你的脑袋遭驴踢了——起来吧!”
和珅爬起来,站到刘墉身旁,咬牙切齿小声恨恨道:“好你个刘罗锅儿!你把个破对告诉我,让我当众出丑;你自己却留个好对,邀皇上宠,讨皇上欢心……死罗锅子,我今儿跟你没完!”
“我冤枉啊和大人!你那天是在菜园里问我什么高来什么低?什么东来什么西?那我可不就告诉你,黄瓜高来茄子低——那黄瓜它结在架上,茄子长在地上啊;至于什么东来什么西——在菜园儿里,那自然是东瓜东来西瓜西啊!可你脑袋遭驴踢了,不晓得环境变了,词意也得随机应变啊——你在这金銮殿上还东瓜西瓜黄瓜茄子的,那不是说皇上是黄瓜、众臣是茄子;文臣是东瓜,武将是西瓜吗?我的和大人!”
“得了得了!刘大人,我算服了你了!快别说了,不然大伙儿又该找我来算这东瓜西瓜账儿来了!”
“刘和二卿,说什么呢?大点声儿好吗?”
刘、和二人即忙紧声。
乾隆闪龙目往下撒目,发现索伦的位置空着,似想起什么,拿出圣旨,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儿,然后交给吉祥,小声耳语几句。
吉祥答应一声,捧着圣旨,匆匆走出澹泊敬诚殿。
南营子大街。
索府出殡的队伍浩浩荡荡……
纸幡林立,纸钱如雪……
16人抬的棺材缓缓而行……
沿街行人、小贩、两旁店铺的人都默默地自动让开道路……
众豪杰骑马跟在队伍中间……
九山十八寨的山大王们也骑马跟在队伍中间……
匪首一枝花头插一朵黑玫瑰,骑马走在队伍中,黑玫瑰在风中轻颤着……
索伦坐在大轿里,白发皓首,根根银丝在风中抖动,仿若一尊雕像……
队伍缓缓地、悲哀地、沉重地前进着……
“圣旨到——”
三骑从后如风驰来,吉祥在前,二侍卫殿后,疾驰至大轿前面下马……
队伍暂停,棺材抬在肩上等待不能落地……
大轿落轿,索伦缓步而出,撩衣跪在路旁:“臣接旨!”
吉祥下马,手捧圣旨宣道:“圣谕:追加索天赐为二等侍卫、云麾使——钦封正四品!”
“臣索伦谨代亡儿索天赐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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