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溅秦淮楼(1/2)
两个美人儿架着金小乐,格格笑着,来到“风花雪月”馆门前,一掀珠帘,用力一推,金小乐趔趔趄趄地被搡进“风花雪月”馆,险些摔倒,幸被一双玉手扶住……
两个美人儿咯咯笑着下楼去了……
金小乐十分尴尬地鞠了个躬:“唐突美人儿,多有得罪。”
徐袅袅星眸闪烁,望着金小乐的双眼如梦似幻:“美人儿?我……美吗?”
金小乐叹道:“想不到在这长城之外,塞北极地,尚有江南春色!”
“公子眼力倒好,贱妾正是钱塘人氏。”
金小乐一拍手:“着哇!我想这等粉雕玉琢的美人儿,只应产于我春来江水绿如蓝的江南么……”
“听公子口音,也是苏小同乡?”
“家住苏州桃花坞。”
“果然来自烟雨江南。”
徐袅袅望着金小乐,目光中颇有好感。
金小乐望着墙上挂的洞箫与竹笛:“美人儿想必精通此道?”
“略通一、二,公子可有此雅兴?”
“不敢班门弄斧。”
“咱们合奏一曲如何?”
金小乐唯唯。
徐袅袅将竹笛递给金小乐,自己捧起洞萧。
徐袅袅将洞箫凑近樱唇:“你我皆来自江南,今日他乡遇故知——咱二人便合奏一曲《忆江南》如何?”
金小乐点了点头。
一曲箫笛合奏《忆江南》飘出窗外……
楼下,珠帘儿一阵乱晃,承德府小衙内汤不二带着七、八个随从闯了进来。
老鸨子一见,急忙满脸陪笑迎了上去:“哎哟喂——我说这枝头上喜鹊喳喳地怎么叫得这么欢呢……”
汤不二不屑地撇了撇嘴:“胡说八道!我说老鸨子,小爷我从来就没见你这周遭有那么一棵半棵的歪脖子树——它哪儿来的喜鹊叫喳喳呢?怕不是老鸹叫呱呱吧?”
老鸨子风骚地摆了摆腰肢,谄媚地望着汤不二说:“瞧您说的——小衙内光临,那臭老鸹它有几个胆子还敢呱呱乱叫哇?它还不赶紧把它那臭嘴闭得紧紧的……喂,贞贞,你老公来了,怎么跟死人似的?还不快给衙内上茶……”
浓妆艳抹的贞贞急忙应了一声,给衙内筛茶。
汤不二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摇着香扇,一脸的不可一世……七、八个随从身后侍立,眼睛叽哩咕噜地偷瞧着美人儿……吓得美人们一个个影子似的都溜了。
汤不二脸子拉了下来。
贞贞端茶过来,放在汤不二面前,战战兢兢地想走又不敢走。
老鸨子满脸陪着笑说:“衙内请喝茶。衙内最近又去哪儿风流去啦?今儿又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
汤不二满脸都是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壮:“嗨!忙啊!忙了这楼忙那楼,可他妈把我忙坏了!这些美人儿,个个都跟夜叉似的——差点儿就要把你活吞喽……”
老鸨子打趣道:“那是衙内您秀色可餐哪!”
汤不二哈哈大笑:“你说什么?我?秀色可餐?哈哈哈……老鸨子,你可真能整词儿,你这张嘴儿呀,老母猪也能说成美人儿!这秦淮楼的风水儿,全在老板娘你这两片嘴皮子上哪!”
老鸨子抛给汤不二一个媚眼儿打趣道:“哪里哪里?还是在小衙内您的腰包儿上哪……”
汤不二拉过老鸨子在她的粉腮上亲了一口:“奶奶的老子就得意你这口儿,哈哈哈……”
贞贞见小衙内说得兴奋,没注意她,移步想溜。
“站住!”汤不二仍哈哈笑着,“忙什么?是不是屋里有嫖客啊?忙着接客去吧?”
“不不!没有,没……哎哟!”贞贞突然尖叫起来。
“你叫!我看你再叫——”汤不二手伸在贞贞的裙子里,使劲儿拧着,掐着,“你不是喜欢我拧你、掐你吗?你个驴日的!你这个死肥猪!你想往哪儿溜?啊——?!”
“我没有想往哪儿溜……哎哟……我是想好好侍候爷的……哎哟妈哟……”
贞贞狼嚎鬼叫着……汤不二很受用地享受着贞贞的嚎叫……
就在这时,一阵低低的箫声呜呜咽咽和着荡气回肠的笛声从二楼传来,伴着一女子犹如天籁般的低吟浅唱——唱得是唐朝诗人杜牧的诗句:
青山隐隐水迢迢,
秋尽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
玉人何处教吹箫。
汤不二凝神倾听,一时竟听得呆了……
“风花雪月”馆。
金小乐深情地望着徐袅袅:“好箫,好曲……豆蔻梢头春色浅,杏花村馆酒旗风。恍如梦回江南了……”
徐袅袅柔情似水,低声劝道:“金公子,你玉树临风,满腹华章,必是国家栋梁之材。听贱妾劝你一句,这烟花风尘之地,不该是你来的地方……”
金小乐惭愧地说:“我是被魏兄骗来的。你放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过能遇到徐姑娘,也不虚此行!不知徐姑娘何以沦落红尘?个中曲衷不知能否一诉?或许小乐日后能帮到姑娘……”
徐袅袅长长叹了一口气:“唉,往事不堪回首……不说也罢!”
一轮皓月,山影朦胧……
花圃篱笆上,爬满了牵牛花……
月色如霜,万籁俱寂……
楼下,大厅里。
余音消失好一会儿,汤不二才回过神儿来,眼睛色迷迷地望着老鸨子:“好!真******好听!老板娘,这妞儿……新来的吧?”
老鸨子奇货可居地卖弄着说:“小衙内说着了——这个唱歌儿的姑娘刚从扬州来没几天……好模样儿,好身段儿,吹得好箫儿,唱得好曲儿,还不曾梳笼哩……”
贞贞仍是低声呜咽着,抽泣着……
“别哭了!”老鸨子青着脸训斥贞贞,“咋这么不识抬举?衙内就得意你肉多,每次来都捧你的场,都点你贞贞,你还不好好侍候衙内——哭天抹泪的干啥?快别哭了!好好侍候衙内……”
“对不起,我呀,今儿还就不得意这个肉多的了……”汤不二脸色陡然一变,脸上的横肉一条条凸了起来,“妈的!老鸨子!你不够意思!老子是你秦准楼的老主顾,来了新妞儿为什么不通知我?你想把这个鲜儿给谁留着?嗯?是怕小爷的银子不够吗?嗯?!你他妈今儿不给我说清楚,我******封了你****的秦淮楼!”
老鸨子赶忙陪着笑脸,小心地解释说:“啊,不是不是,瞧衙内说的,衙内误会了。咱这承德街上,除了皇上,还有谁敢和衙内比呀?可话又说回来,皇上他官儿虽然大的没边,可这俗话儿说了,他县官儿不抵您这现管儿不是——不是说呀,在咱承德街上,你小衙内一咳嗽,他谁敢不感冒?!要是说怕小衙内给不起银子——那更是天大的笑话!不是说呀,咱这武烈河的水干了,咱们小衙内的银子也干不了啊!所以没敢告诉衙内您呢——是这么回事儿,因为衙内您是不尝晕腥不撒嘴儿,可人家姑娘偏偏是卖艺不卖身!”
“什么?卖艺不卖身?”小衙内一拍桌子,“既当了****,还挂******什么贞节牌——笑话!不行,小爷我今儿还就要给她开了这个苞!”
老鸨子一脸的无奈,苦笑这说:“衙内,不是我不给您面子,实在是这姑娘性子刚烈,不好说话。爷得给我们时间慢慢做她的政治思想工作,等做好了,衙内您再慢慢享用不迟。好菜不怕晚。这会儿衙内若是霸王硬上弓,只怕衙内脸上不好看哟……”
汤不二阴阳怪气地叫道:“不好看又能怎样?难道……”
老鸨子直截了当:“人家姑娘说了,就是皇上来了,也是卖艺不卖身!”
就在这时,箫声又起。那女子轻启歌喉,唱得又是一首小杜的绝句:
落魄江湖载酒行,
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
赢得青楼薄倖名。
余音袅袅,绕梁不息……
汤不二突然像被蝎子蜇了似的跳了起来:“小爷上楼看看这位贞节烈女去!”
老鸨子焦急地:“衙内!衙内……”
汤不二哪里肯听,早已带着人上楼去了。
贞贞也着急地跟了上去。
金小乐将竹笛挂于墙上,转头对徐袅袅说:“看来徐姑娘对小杜是情有独钟啊!可惜唐杜牧已死几百上千年了,否则得此红颜知己,夫复何求?只不知……”
话没说完,门外传来贞贞焦急的喊声:“袅袅姐,汤衙内来啦!”
话音未落,汤不二已带人风风火火地闯进屋来。汤不二的目光一盯在徐袅袅的脸上,眼就直了,急得双手直搓:“哎哟我的祖宗小妈妈!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美人儿!啧啧啧,艳福不浅!艳福不浅!”转脸瞪着金小乐,“你是谁?别碍了我和美人儿的好事儿!快给我滚了出去!”
金小乐很生气,质问道:“为什么我要滚了出去你却滚了进来?”
汤不二不可一世地瞪着金小乐:“你还要问?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胳膊长腿短,******圆脸,巨齿獠牙红头发,紫屁股沟子大下巴!再瞧瞧你,小眼睛黑豆似的,塌鼻子连梁儿都找不着,两个耳朵能扇八级风,做个dna看看,你的基因准是猪八戒遗传的!你这丑八怪也配跟我的美人儿说话?呕也把我的美人儿肚子呕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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