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呼雷虎(1/2)
索天爵一勒马缰怪叫道:“哟嗬!今儿个算我晦气,不知从哪儿钻出这么个死乡巴佬挡横儿,不割你的舌头已经算便宜你了!你还敢跟我争美妞儿?喂,你们仨,那半截家伙式也足够割他舌头的了——去,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下来!省得他在那儿老给我装大瓣蒜,惹小爷我犯堵!”
“遵命!”三大高手就要过去动手。
黄土高坡把剑一横,憨憨笑道:“嘿嘿。那可不行!他是俺担挑——割了他的舌头俺不好跟那个穿绿裙子的俺的婆姨和那个穿红裙子的俺小姨子交待!”
金小喜脸红红的,娇嗔道:“哪个是你婆姨?满口乱讲!”
金小欢也笑骂道:“谁是你小姨子?瞧你头上的破毛巾——真脏!”
黄土高坡不理会她俩,只瞧着索天爵:“把她们姐儿俩给俺放下!”
索天爵冷笑一声:“就算你的剑厉害,可你那匹破马白送给肉铺人家都不要!小爷我非带她俩走,你还想追上我们吗?啊?哈哈哈……弟兄们,撤!”
三大高手捡起地上被黄土高坡削掉的武器尖儿……
索天爵不耐烦地喝道:“还捡它干啥?回去打新的!快走!”
一声呼啸,索天爵、三大高手与众武士上马,携着金氏姐妹呼啸而去……
大帅哥一指自己的马:“兄弟,你骑我的马!”
黄土高坡呵呵一笑:“大哥不用着急——你瞧俺的!”
黄土高坡牵过他那匹劣马,悠闲地倚着马脖子,一揪马鬃,那马突然虎啸般怒吼一声……
一阵“咴咴咴”的惨叫声……小爵爷的马队,包括金氏姐妹和大帅哥的马,突然都一齐瘫倒在地,马腚后都屙出一大堆马粪蛋子……
黄土高坡翻身骑上劣马,将玄铁重剑随意扛在肩上,绕着小爵爷的马队示威般地转了一圈。然后,走到索天爵面前,又一薅马鬃,那马又虎啸一般怒吼起来,所有的马都低低哀鸣,瑟瑟发抖,众马腚后又新添一堆马粪蛋子……
索天爵从地上爬起来,望着黄土高坡的马,两眼灼灼放光:“喂,你这马我要了!你说个价——多少银子我都买!我家有的是银子——随你要!”
黄土高坡嘿嘿一笑:“想买俺的马?嘿嘿,做梦去吧!哼,你就是给俺一万两、一百万两、一千万两俺也不卖!你这恶人!都不如俺这宝马的一个粪蛋蛋儿!”
赤发头陀两眼贪婪地放着红光:“少侠,你有一把举世无双的宝剑,又有一匹闻所未闻的宝马——这两件奇宝,都让你一个人得了,你好福气哟!”
“俺还有一样宝哩!”
众人眼睛都是一亮。
金毛道长吞了口吐沫:“让人羡慕死了!你还有一样什么宝?”
“俺不能说!”
“你说嘛!吞吞吐吐真让人憋得慌!”
“你憋得慌俺也不说!”
金毛道长刚要发作,想一想,又忍住了:“既然你不肯说你的第三件宝,那就说说你这匹宝马吧!”
“嗯……反正你们已领教过俺的宝马的厉害——那俺说说倒也无妨。”
大和尚单掌竖于胸前:“阿弥陀佛。”
黄土高坡想了想,无限向往地说:“这话说起来可就远着去啦。话说隋唐时期,有一个大将军……叫什么来着?嗨,瞧俺这记性……总之就是他有一匹宝马——你们听说过没?”
索天爵不耐烦地唔噜一声:“你还没说,我们上哪儿听说去!”
赤发头陀打了个响鼻:“没听说过。”
金毛道长赶忙拦住他:“别打岔。黄少侠你快说。”
黄土高坡无限温柔地抚摸着他的瘦马,似说情话般缠绵低语:“那匹马就叫作‘呼雷豹’。你一薅它的鬃毛,它就会怒吼,它一怒吼,你们这些凡马蠢货就会屁滚尿流。这种马世代单传,它叫声有时像老虎,有时像狮子,有时像豹子。吼声像老虎的,就叫‘呼雷虎’;吼声像豹子的,就叫‘呼雷豹’;吼声像狮子的,就叫‘呼雷狮’——反正你们这些肉眼凡胎的凡马蠢货一听,全都得拉裤兜子——噢马儿是不穿裤子的哈,总之全得吓窜稀!趴蛋!俺这马,刚才你们也全都听见了它的吼声,老虎一样——它就叫‘呼雷虎’——呼雷豹的后裔,第一百零三十三代的一脉单传,千顷地一根苗,全世界只有这一匹!”
赤发头陀不信地问:“你一薅鬃毛它就叫唤吗?”
大帅哥夸张地发出一串咳嗽声。
黄土高坡没领会大帅哥的示意,接着说:“当然了!一薅鬃毛它就叫,你们的马就全玩儿喘。看见没有?就是这一撮毛(他摸着马脖子上的一撮毛,大帅哥又咳嗽不止),比别处的鬃毛略深——我一薅它就叫,它一叫所有的马就全都趴蛋——就连关老爷的赤兔马秦琼的黄膘马也照样吓得它屎尿一齐窜……喂,担挑,你直咳嗽什么?嗓子让他们掐坏啦?”
赤发头陀坏笑着说:“他嗓子没毛病……”
黄土高坡关心地望着大帅哥:“没毛病他怎么直咳嗽呀?”
金毛道长也坏坏地笑着:“他是不让你告诉我们你那宝马的秘密。”
黄土高坡一拍脑门:“哎哟对呀——俺咋什么都说啦?不过你们这帮狗东西知道了又怎样?敢偷俺的‘呼雷虎’?哼!有胆就来试试!”
大和尚高深莫测地笑着:“不敢不敢。黄少侠的宝马谁敢偷哟——阿弥陀佛!”
黄土高坡的脸儿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哼,知道就好。废话少说!快放下她们俩——滚你们的蛋!”
索天爵不放心地问:“你、你不会又薅你的‘呼雷虎’吧?”
黄土高坡不客气地哼了一声:“那要看你们滚得快不快!留下她俩!快滚!”
索天爵一挥手:“留下她俩——快走!”
众人上马,仓皇逃窜,一溜烟地跑远了……
大帅哥一笑,问道:“兄弟,你要往哪儿去?”
“我肚子饿咧,我要喝酒!”
“好!果然是英雄本色!大丈夫哪儿能不喝酒——走,我请客!”
金小欢揶揄大帅哥:“你连吃碗面的钱都没有——还要请人家喝酒?”
大帅哥尴尬地一笑:“嘿嘿。我倒忘了。”
“银子吗?有。”黄土高坡大大咧咧地一笑,过去打开蓝花布包袱,“瞧,都是银子——够咱们买酒喝了吧?”
大帅哥哈哈一笑:“足矣。足矣。只是初次相见,就让兄弟破费,不好意思。”
“大哥说哪里话,四海之内皆兄弟哩嘛。再说,银子这东西,除了买酒喝,你说它还有什么用处?”
大帅哥大赞道:“说得好!骑得马,喝得酒,吟得诗,舞得剑,修身治家齐国平天下——方为男儿本色!”
黄土高坡一拍大帅哥的肩,高兴地说:“大哥,你学问真大,能与大哥相识,是小弟的福份。走,喝酒去!喂,你们俩怎么还木桩似的站着?上马,咱们一起喝酒去!”
金小喜、金小欢仍木桩似地一动不动。
金小欢说道:“黄大侠这都看不出?我们被人点了穴!”
黄土高坡一拍脑门:“哦耶一说起喝酒,就把这事儿忘得光光的了。这些秃驴牛鼻子红毛怪,真他娘的坏!以为这样子就难住俺哩?来,俺为你们解穴。”
金小喜惊慌地看着他:“你不要胡来!”
黄土高坡一愣:“怎么?!”
金小欢扑哧一笑:“我姐的意思是,男女授受不亲。黄土高坡,你先给我解了穴,我没那么多规矩。”
“好!”黄土高坡随手在金小欢的背上一拍,金小欢便动了起来……
金小欢对黄土高坡竖起一根大拇指:“你真行!现在你快给我姐解穴。”
金小喜慌乱地嚷着:“不行!不行!不要乱来。”
黄土高坡大咧咧地对金小欢说:“小姨子,你去给你姐解穴。”
金小欢脸儿一红:“不行,我……我功夫不行。”
大帅哥不耐烦地对黄土高坡说:“哪儿来这么多讲究!兄弟,你便给她解穴!”
金小喜更加慌乱:“不行不行!不可碰我!”
大帅哥嘿地一笑:“甭听她的——兄弟,你尽管为她解穴无妨!”
“不行不行!刚才你们俩胡说八道,还没跟你们算帐!”
“我们俩胡说八道什么了?”
胸无城府的金小欢小鸟似地快言快语地学着舌:“你们说你们俩是担挑,介未还说我们俩是你们俩的老婆;侬个还说穿绿衣服的是黄土高坡的婆姨;我,我是……”
金小喜生气地喊道:“小欢,侬个还不住嘴,你真气死我了!”
金小欢不解地看着金小喜:“姐,我怎么气你了?”
大帅哥忍俊不禁,啪地扇子一敲:“妙哉!清水出芙蓉,当真是一尘不染!”
黄土高坡想了想,“有了!”伸手摘下两个青苹果,随手一扔,两颗青苹果先后飞出,一前一后击打在金小喜身上……
金小喜轻哼一声,手足已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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