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毒打（1/2）

谢卓然回府时已经是深夜，屋子里静悄悄的，只亮着一盏灯，贺知年手托着下巴，头一点一点的，看上去看得并不安稳。谢卓然上前拍拍贺知年的手，道：“阿年，醒醒！”

贺知年睡得不沉，谢卓然一叫，就挣开了眼睛，有些迷蒙道：“夫君，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你大半夜了。”

谢卓然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道：“这么晚了，你等我做什么？”

贺知年拿手揉揉眼睛，道：“这么大的事，我若是不弄清楚，怎么睡得着嘛！”

这下倒是将谢卓然逗笑了，在贺知年旁边坐下，道：“我忙到这个时候，又渴又饿又累，你就这么盯着我说话？”

贺知年也想到了，本来诗会肯定是准备了宴席的，但出了那样的事，恐怕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摆宴。所以贺知年早早命人准备了一些吃食放着，原本没想到谢卓然回来这样晚，贺知年还准备了些清爽的小菜和汤。此时贺知年去耳房看，虽然有小丫鬟看着，但耳房不是厨房，这个时候就只有汤和粥是热着的。

看了眼凉透的小菜，贺知年想着，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吃太多比较好，就端起粥，叫小丫鬟端着热汤进来，向谢卓然道：“这是鸡丝粥，还有莲藕排骨汤，其他小菜都凉了，你将就着吃一些。”

谢卓然原本没指望这个时候回来还有饭吃，原想着有些点心天天肚子就不错了，毕竟贺知年也并不是个十分细心的人。没想到贺知年不仅准备了东西，原本还留了饭菜，虽然现在只有粥和汤，也已经十分不错了。

贺知年将鸡丝粥盛出来，因为蔬菜放的时间长了味道不好，鸡丝粥里没有加蔬菜和葱，只有白润的米粒和细细的鸡丝，看上去有些单调，却能问道浓浓的香气。谢卓然确实饿了，接过碗，很快就吃完了一碗，贺知年连忙给他在盛了一碗，又给他夹了些排骨，道：“累坏了吧，要多吃些肉补充体力。”

谢卓然从善如流的吃掉，两碗粥下肚，又喝了一碗排骨汤，连一天的疲惫都散去了些，叫小丫鬟将碗筷收下去。贺知年原本困得很，这会儿倒是没什么睡意了，坐在谢卓然旁边，道：“你还没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忙到这个时候吗？”

谢卓然叹了口气，道：“那边安顿好之后，又进宫了一趟，你也知道，那动静这么大，父皇肯定是要问的。至于那边的事，”谢卓然脸色有些微妙，“是金香公主干的。说起来，我去年才回京，跟金香公主没什么交情，倒是六皇兄和十四皇兄，听说与金香公主关系不错，可这回……”

“他们怎样了？金香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做？”贺知年想到今天遇到金香公主的事，那时金香公主确实有些不对劲，看着并不像是去参加诗会的，只是那时，贺知年以为金香公主是去看郁金香的。

谢卓然摇摇头，金香公主与皇子们不同，她一个女子，与皇子们没有什么冲突，而另一方面，荣王虽然死了，当年荣王手中的兵权也都交回到圣元帝手肿了，但荣王在军中的威望还在，那些旧部对荣王唯一的女儿自然会有些照顾。因为这个缘故，金香公主平日再怎么荒唐，皇子们还是会尽力与之交好，总不至于前段时间参奏了她一回，她就这么激烈的报复吧。

“当时在屋里的是四皇兄、六皇兄、十四皇兄，还有几位年轻公子。”谢卓然回想起几个人的惨状，叹了口气，“我查到，去年三皇兄府里炼丹的道士，后来被金香公主请了去，想来是从那里得到了爆炸用的东西。想来金香公主对这些也并不了解，她虽然在屋外引爆的，但本人还是烧伤很严重，而当时在屋内的人，六皇兄伤得是最轻的，都是皮肉伤，其他四皇兄断了条腿，十四皇兄毁了容，右手也伤得很严重，穆王府四公子伤得最重，能不能活下来还不清楚。”

“……”贺知年微微张口，以这个时候的医疗水平来说，两个断胳膊断腿的恐怕得残疾，而六皇子伤得不重，他办的诗会上出了这种事，想要更进一步怕是不可能了。而能让六皇子另眼相待，专门请到屋子里说话的，要么家世好要么有能力，这些人死的死伤的伤，谢瑛还得同时得罪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