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诗会(2/2)
五皇子侧妃恍然大悟一般看向金香公主,又飞快的收回目光,“说不得就是王妃姐姐说的那般,常在岸上走,哪有不湿鞋。”
“……”贺知年脚步顿了顿,似乎有道理呢,金香公主便是受宠,也还没有那么大魄力,公主府还没有驸马,哪敢生出个孩子来,不过,总觉得金香公主那般哀伤的模样是因为谢引风。
贺知年没有在皇子府多留,对于金香公主和谢引风的关系,她有些好奇,若是谢引风还活着,从知己知彼的角度来说她也会叫谢卓然去查探一回,但人都死了,也就没有了追根究底的心。然而,谢引风还没有下葬,金香公主的流言便不知从何处流传起来,倒不是说金香公主跟谢引风的关系,而是金香公主养面首流产的话。
前几代公主养面首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对此许多人也懒得多说什么,睡觉人家是皇帝的女儿,有那任性的资本。然而公主养面首成了个不好的风尚,时间长了,影响了宗室女子的名声,竟到了公主郡主嫁不出去养成老姑娘的局面,当时的皇帝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做皇帝的却是可以下旨赐婚嫁公主,不管挑中了谁,但凡不想得罪皇帝的,都不敢反抗。但这么说不止皇帝觉得憋屈,公主嫁过去也就是被高高的供着,实在治标不治本,要想标本兼治还得想办法扭转宗室女的名声。自那时起,皇家对宗室女的要求也高了许多,寡居的公主可以可以再嫁,但养面首是明文禁止的。
随着那一代皇帝过世,这一条规矩也淡了些,尤其到了金香公主上。金香公主爹为国捐躯,娘又早早地去了,圣元帝虽然将金香公主接到宫中教养,但怜惜她身世,也多有纵容。在驸马死后,金香公主的所作所为圣元帝也不是不知道,但金香公主也是有分寸的,府里怎么乱来都有,到了外面却保持着皇家公主的体面,圣元帝也就睁只眼闭着眼罢了。
但这回不同,虽然是私下里流传,但御史毫不客气的上奏了一本,甚至列出几代以前的恶劣影响,提醒圣元帝若是不加以处置,只怕又要回到当年的局面。这一来,年长些的几位皇子都站出来要求责罚金香公主,表示他们女儿虽然还小,但女儿家名声经不起蹉跎,若此时不加以制止,将来便要不上前人的后尘。
圣元帝一个男子,尤其是一个跟臣子互怼毫不留情的君王,原本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身为皇家公主,拼爹拼娘都没几个拼得过的,活得任性也没什么。但另一个方面来说,圣元帝对金香公主虽有几分怜惜之心,但也没有多少情分,相对于跟臣子打持久的嘴仗,圣元帝觉得责骂金香公主一回来得更省心些,大不了日后赐些好东西补偿便是。
于是圣元帝也没有跟御史以及皇子们争辩,直接下了一道圣旨申斥金香公主,并命令金香公主遣散了府中的男子,在府中抄写祖训、女训以示惩戒。对此,金香公主没有半点不满的意思,十分温驯的接了圣旨,之后不必圣元帝派人强制执行,直接将府里的男子遣离,还给了不少赏钱。作为大家主的圣元帝对此表示满意,也并不觉得金香公主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只觉得侄女这般乖巧听话,也该赏罚分明,当下赐了不少好东西给金香公主。
这一场风波似乎就这么平静下来了,到了三月里,天气暖和起来,六皇子在府中办了一场诗会,贺知年也收到了请帖。贺知年对六皇子府有些腻歪,尤其六皇子还这样抠门,既没有什么乐趣可言,也没什么美食可以欣赏,这样的宴会实在是没有什么吸引力。
谢卓然也在翻看谢瑛的帖子,见贺知年不高兴,便笑道:“六皇兄上回梅花宴丢了大脸,这回肯定是要找回来的,何况前不久六皇兄刚刚做成了一笔大生意,想来正是财大气粗的时候。”
皇子没有不得经商的规矩,但也有些忌讳,就像谢卓然要养活手里的属下,必定要有些产业,放到明面上来做也没什么不可,但有些生意却碰不得,比如盐、比如铁。听谢卓然提起,谢瑛丢了货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做成了生意就能大赚一笔,不由道:“他做的是盐的生意?”
谢卓然并不意外贺知年能猜到,闻言便点点头道:“正是。六皇兄有个红颜知己,是大盐商吴大中的独生女儿,吴娇娇如今十七了还没说过亲事,想来是六皇兄给了什么承诺,在等着进六皇子府。六皇兄放出六皇嫂不能生育的消息,想纳个家世不错的侧妃是真的,但最大的原因应当是安吴家的心。”
贺知年点点头,并不意外谢瑛能俘获那位姑娘的芳心,某种程度上来说,六皇子符合这个时代大多数女子的择偶标准。谢卓然却接着道:“六皇兄并非不想走更有吸引力的路子,但六皇兄生父只是寻常宗室出身,给不了他更多支持,他再是聪明,那么多皇子当中也抢不到什么资源,只得经营好名声,经营更多人脉,当然,这一切都需要银子。对于一个武力值不高,军中也没有人脉的皇子来说,做私盐生意算是最好走的捷径了。”
可不是嘛,朝廷控制盐铁,同时也使得这个盐铁存在高额的利润,贩卖私盐也屡禁不止,六皇子缺钱,大盐商缺一个靠山,二者走到一起可以说一点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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