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算计（1/2）

“是菱悦郡主。”春雨答道，心想着也不知是意外还是故意的，不过谢菱悦跟穆王府的恩怨没几个人不知道，就算是意外也很容易被当成故意的。

贺知年心里暗自庆幸自己留了个心眼，没让人冲上去跟谢笙相争，毕竟公主府跟穆王府也有恩怨，说不定就让人扣上个故意报复的帽子。虽然留在这里说不定要招惹麻烦，但贺知年其实挺好奇后续的发展，也没丢下马车自己离开，就掀着帘子看事情的后续发展。

谢菱悦过门还没多久，今日是出门赴一场宴会的，本来她走在前面，谢笙不舒服要叫人担待些与她也没什么关系，谁知道谢笙的马车不知怎么回事就撞上来了。谢菱悦一时烦躁起来，但听说谢笙小产了，又生出几分快意来，她不能嫁穆尚英为妻，对于捡了便宜的谢笙也没有半点好感，倒是没想到谢笙倒打一耙，怪她害了谢笙小产。

谢菱悦这一年过来实在有些憋屈，虽然算计逼迫了穆尚英一回，但对于穆尚英不管不问眼看着她嫁给淳国公世子还是有些怨恨的，这份怨恨也迁怒到谢笙身上。谢笙自以为利用着外人同情弱者和从众心理，一开始就哭喊出谢菱悦与穆王府的恩怨来，立刻就有许多人将果然如此的鄙夷目光落在谢菱悦身上。

贺知年耳力好，尤其谢笙为了多拉些人为她说话，不遗余力的大声哭喊，贺知年的马车落后了些也将前后听了一耳朵，不由暗暗思索，若今日遇上谢笙的人是她，能不能应付。贺知年自认为自己不笨，但要说这些细腻的心思，自认为也没有，若是她遇到这样的情况，估计也只能让人作证，但说起来也落了下乘。

谢菱悦自小不如李千言受人待见，但不可否认，在这种事上面，却聪明得多。谢笙大声哭喊着自己的惨痛遭遇，谢菱悦却由丫鬟扶着，抿着唇默然不语，待谢笙说完了，围观的人反倒觉得自己对这么个弱女子太过了些。这时候，谢菱悦才抬起头对上谢笙，柔弱中又带了一丝坚强，道：“我不否认，我当初确实倾慕过穆世子，可如今我已嫁人，世子也已娶妻，我就算害死了世子的嫡子，又能如何？”

一句又能如何，说的悲哀又苍凉，却将人的理智都拉回来了些，是啊，人家都嫁人了，就算旧爱没了孩子又能怎么样？反倒是这位世子妃，哪有小产了不赶忙送回去养着，还有力气大声哭喊，责怪别人的。

“郡主，梁太医来了，请他给世子妃看病吗？”一名丫鬟匆忙赶来，向谢菱悦禀报，贺知年这才想起来，擅长妇科和儿科的梁太医的府邸离这一处并不远，想来谢菱悦任由谢笙哭喊正是等着人将梁太医请来。

没等多久，马车再次出发，贺知年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却听说谢菱悦将谢笙送回穆王府去了。

贺知年回到王府时，谢卓然已经回来了，正等着贺知年用膳，贺知年这么晚才回来，谢卓然皱眉道：“怎么在六皇兄府上呆了这么久？六皇兄素来是心眼多的，咱们还是少来往的好。”

贺知年知道六皇子心眼多，尤其听说武氏那般心狠手辣且心眼多之后，贺知年便觉得自己离他们远些好，不过她今日晚归的锅倒是不能让谢瑛夫妇去背，便将路上的事对谢卓然说了一回，微微皱眉道：“我倒是比较好奇，谢菱悦是怎么叫谢笙老老实实回穆王府去的。”

丫鬟们将碗筷摆好，便退了下去，谢卓然这才道：“谢笙幼时生病，服药有误导致体寒，很难有孕。”

“……”贺知年有些惊讶，这种事，果然是只有自家人才会知道的秘密，果然谢卓然接着道：“福郡王妃之前找过我，叫我给谢笙寻一门好亲事，大约是担心日后出问题，所以特地提过这事。后来穆尚英跟谢笙定亲，谢笙还特地找过我，求我千万别将这件事告诉穆尚英，至于穆王府那边，谢笙说她自己会想法子解决。”若是别人，无冤无仇的，谢卓然本着与人为善的心态还会提醒两句，可穆尚英嘛，他乐得看着谢笙折腾他们。

“……”贺知年默然，既然体寒，虽然话没有说死，但也不大可能短短一个多月就怀上孩子。而大户人家通常都会定期安排大夫请平安脉，一旦把脉，谢笙体寒很难有孕就瞒不住了，所以谢笙才一早放出有孕的消息。贺知年暗自庆幸今日离谢笙远远地，放出有孕的消息还特意跑到闹市上去溜达，显然是要找个替罪羊，亏得有谢菱悦在前面，否则谢笙估计还得找上她。

谢卓然对于这个便宜妹妹没什么好感，不过福郡王府不能跟燕王府相比，谢笙便是有几分小聪明，跟谢菱悦相比也只有吃亏的分，只轻哼一声道：“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由她们互相祸害去吧！”

这么说似乎也没什么问题，贺知年专心吃饭，便将这件事放到了一边。

将近年关，谢卓然也闲了下来，王府里没有其他长辈，谢卓然索性带着贺知年补上先前错过的蜜月之行，只是年夜饭还得在宫里吃，两人在庄子上住了几日，在除夕前一天才赶回京城。出门了一趟，谢卓然是放假了，贺知年却耽误了不少事情，比如给各家的年礼。

贺知年出嫁之前，长公主特地将秦嬷嬷给了贺知年，就是帮贺知年打点这些事情的，不过礼物可以由秦嬷嬷打点，贺知年过过眼便可，但为了表示尊重，随礼物送去的礼单当面，贺知年还得写上几句话。

这回贺知年出门樱桃没有跟去，贺知年回来了，便同贺知年说起贺知年出门之后发生的事。樱桃素来伶俐，说话也极有条理，将大大小小的事情说了一回，道：“差点忘了，六殿下求娶了温家表姑娘做侧妃，如今就等温家人上京来过礼了！”

贺知年提着笔的手顿了顿，差点滴了一滴墨汁在纸上，连忙移到旁边，十分惊讶道：“温家表妹不是定亲了吗？先前不是说张知府做了吏部侍郎，放着侍郎府的嫡长媳不做，跑去做侧妃，她是不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