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学堂（1/2）

贺知年赶到的时候，老先生已经开始授课了。贺知年其实有些怕这位老先生，据说这位老先生是二十多年前的进士，后来发生了变故，断了腿不能做官，于是在京城中坐馆教书，辗转许多年，如今已经五十出头的年纪，据说精力不济，只在大户人家教女孩子念念诗经尔雅，图个省心。

话说老先生图省心，作为学生可一点都不觉得省心，女孩子课业要求不高，老先生也不要贺知年几个写文章作诗，然而，要她们背书。贺知年记性好，加上这两本书前世她虽没背过，但也翻过两回，至少目前还没有拖后腿，贺知年只盼着老先生教完了这两本之后，赶紧被别人家请去，五经里面其他的内容实在太难背了。

李千言先过来，已经替贺知年请过假，是以贺知年虽然晚了，老先生也没有罚她，只要她背前天留下的功课。贺知年昨晚没什么心情背书，好在前天认真记过一遍，顺利的应付了老先生坐下，老实听课。

老先生年纪大了，上了一堂课便由小厮推着离开，中间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几个小姑娘就坐着说话。

一块念书的除了李千言几个，还有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是妍婷郡主的两个女儿。妍婷郡主是长公主的堂妹，几年前病逝了，她丈夫对两个女儿不好，长公主看不过去，就让两个姑娘在公主府念书，看着公主府的面子，刘家也能善待两个小姑娘一些。刘家姐妹两个没了母亲，父亲又不疼她们，在家里都唯唯诺诺的，到了公主府更是小心翼翼，半点不敢逾矩，课间李千言几个凑在一起说话，她们姐妹就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窗外的小花，一句话都不说。

“知年妹妹，母亲特意留下你说什么？连千言妹妹都不让听。”李青青脸上带着笑，话里却明晃晃的挖坑，分明说贺知年挖空心思讨好长公主。

贺知年不太懂宅斗，但这么明显的语气还是听得出来的，闻言便道：“母亲说往后叫我跟着练武，青姐姐也一起吗？我听李妈妈说府里姑娘们都习过些功夫呢！”

“……”李青青感觉到刘家大姑娘看过来的目光，只觉得浑身不舒坦。当初长公主确实一起教她们习武的，可哪家娇养着的姑娘会学功夫，没得让人笑话，她们懂事些就不肯再学了，长公主也不曾勉强，便是李千言也不曾跟着学。如今李青青只觉得刘思晚的看她的目光都带着鄙视，偏李千言还点点头道：“我从前不懂事，不肯多学些功夫，如今大了，才知其中好处，可惜已经荒废了，知年妹妹若是喜欢，跟着母亲好好学才是。”

贺知年闻言便点点头，原书中提到李千言是后悔不曾用心习武的，看来，因为她未婚夫，李千言已经吃过些亏了。

李千言这话是真心的，可在李青青听来，就觉得李千言故意叫她难堪，沉着脸不再说话。李千言哪能察觉不到李青青的心思，却没有放在心上，将贺知年没来时的功课翻出来给她看。

“知年姐姐，昨日送去的水你喝了吗？那是前年小雪时收来的雪水，这得了那么一坛子，我给各位姐姐都分了一些，姐姐觉得滋味可好？”李菲菲凑过来，一脸期望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