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失火（1/2）

在河湾村摆了一场宴席，贺隐光终于带上贺知年姐弟踏上了进京的旅途。贺家在河湾村的宅子留着，请了贺隐光同族的晚辈照看着，一家人尽量精简了行李，依然装了满满两大车，加上两辆马车，也是浩浩荡荡的一队。

贺知年已经十三，虽然是父亲和嫡亲弟弟，也不便时时坐在一处，带着樱桃和芭蕉两个乘一辆马车，贺知诵同贺隐光坐在一起，只还是时常喜欢窜到贺知年旁边。

马车走了五天，到了晋朝中部的洛州城。洛州是晋朝东都，离京城还有不到三天的路程，贺隐光见贺知年姐弟都十分倦怠的样子，便吩咐在洛州停留一天养养精神再走。贺知诵头一回到洛州这样繁华的大城市，也顾不上休息，拉着贺知年出门游玩，贺隐光担心两个孩子人生地不熟遇到麻烦，带了两个护卫陪着贺知年姐弟一起出门。

杨琼对洛州城也并不熟悉，问了客栈的小二，带着贺隐光一家子去了洛州城颇负盛名的观月楼。

贺隐光赶考时也从洛州过，但那时没有功夫到处游玩，只是从同窗口中听过观月楼，头一回见到观月楼的盛况还有些惊讶，道：“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听口音你们是外地来的吧！”站在旁边伸长脖子往里看的男子随口解释，“今日是洛白小姐以文会友的日子！”

“……”贺知年眨眨眼，原书中没有提到贺隐光一家进京的过程，不过这个洛白小姐，贺知年还是有印象的。洛白是洛州刺史的独生女儿，美若天仙就不说了，重点是才华横溢，许多男子都比不上她，就是贺隐光考中状元的这一年，洛白在洛州城以文会友，一时才名远播，将贺隐光这个新科状元的风头都压了下去。

听说以文会友，贺隐光倒是来了些兴致，只是这里人太多了，贺隐光想了想还是带着两个孩子退了出来，打算在附近寻个地方坐着看热闹。杨琼也生怕贺隐光几个出什么差错无法交代，听了贺隐光的意思，便挡开周围的人，护着贺隐光几个往外走。才刚刚走出人群，身后便传来“失火了——”的大喊，人群一下子乱了起来，贺隐光反应快，伸手拽住离得最近的贺知诵，贺知年却一下子叫人群冲散了去。

贺知年听到失火的惊呼回头看了一眼，再看父亲弟弟时，已经看不见人，只得小心地避开乱撞的人群，往外面走。这个季节天干物燥，观月楼放的又都是字画书籍，火势一下子就大得吓人，先前围着看热闹的人群顿时就乱了，又没有人维持秩序，此起彼伏的惊呼尖叫当中还夹杂着惨叫，可见有人受伤了。贺知年担心贺隐光和贺知诵，也顾不上其他，一面往外走，一面在人群里寻找贺隐光父子的身影。

贺知年会武功，倒不怕人群乱撞，只是她才十三岁，身量未足，想要在人群里头找人实在太难了，贺知年努力了一会儿就放弃了，想着先走出去，回客栈等贺隐光几个。小孩子在人群里劣势很明显，贺知年尚且不容易稳住身子，寻常的小孩子就更难了，贺知年没办法稳住秩序，只能碰上了帮上一把，面前一个五六岁模样的男孩子被人挤得摔倒在地上，贺知年伸手拉了一把，免了小家伙被人踩到的悲剧。

小家伙脸上都是灰，看不清模样，只仰头说了声谢谢，结果又让身后的人撞得一个扑倒。贺知年看着都觉得疼，索性将小家伙拽起来，抱着往外走。小家伙也是个机灵的，顺势抱住贺知年的脖子，老老实实由贺知年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