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怎么灿烂过一生（2/2）

就是自己设计的，这样伟大的事情，只有他能做的到。

“你最近肯定去了什么极阴之地，要不然肯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刚刚兑佐伊说话的语气一样。

凉凉的，带着一点点的讽刺，可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极阴之地……”慕追离思索道，可几乎是一瞬间，佐伊和慕追离两个人的视线就对上了。

二人心中都有了答案，这极阴之地，除了不可以见到阳光的影子的住所。

怕也是没有人了吧。

但这件事情不可以说出来，佐伊和慕追离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双方都没有说话，几乎是这一瞬间，影子看着二人的四目相对。

那种和谐和默契，也就是这一瞬间。

影子觉得，他嫉妒的快要发狂。

可他没有说一句话，因为没什么立场。

“西晋马上就要国破了，你作为西晋的君主，不赶紧去忙着政事，在这里只顾着风花雪月，你觉得像个样子吗？”

影子嘲讽的意味更强，他没有立场去说这些，所以，他也只好去其他地方讽刺慕追离。

慕追离听见他这么一说，非但没有半分的生气，倒是一笑，十分淡然的说道：“生死都有定数，而且，西晋如果被北邺收了，也未尝不是好事。”

影子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慕追离之前的命格就是和韶修沉拼死一争，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世界的主线已经崩坏成这样子，很多的事情都不按照原本的意愿走下去了。

“你就是这么保护自己的子民的？未战先降？你难道不觉得耻辱吗？”

影子气得大喊，可慕追离还是淡然的样子。

这西晋，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这无上的皇位，又何尝不是自己永生永世的枷锁。

也是对自己的诅咒。

“耻辱？并不觉得，反而我觉得慕追离这事做的很对。”佐伊接话说，这事情她看的才是最透彻的。

相对的她也算是站在客观的立场说的。

第一，如果北邺大肆进攻，那西晋必定会有很大的伤亡，可难道如果不进攻，这千百年来，争斗的还少吗？

第二，西晋慕追离这态度其实就是投降，其实佐伊自己来说，投降这事情无关面子，只要是为了百姓好，都是对的。

总的来说，其实就是一句话，只要能够减少到最少的伤亡，什么举动不重要。

北邺将这里都统一，换来的将会是永远都不会有战争的杀戮。

国家统一，百姓才能安居乐业。这也是韶修沉的愿望，同样的，佐伊相信，慕追离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北邺只要可以保证西晋人民的安全，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只不过是影子你太过于刻薄了。”最后，佐伊淡淡的说道。

那张清丽的脸上，带着很多的透彻，影子心中有一种好像是今天才认识她的感觉，可他不会理解这种说法的。

永远都不会。

杀戮是不停止的，战争也是。

影子愣了愣，不去看他们两个人，背过身去，对慕追离说道：“你和我出去一趟，有事找你。”

“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佐伊不满，她担心影子在次使出什么阴谋诡计，到时候大家都防不胜防。

影子头都不回，抬脚便走。

慕追离见他这个样子，心中也是担心万一是关于佐伊的事情的话，到时候再出了什么差错，他想了想，跟了上去。

留下佐伊一个人面色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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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叫我出来是看月亮。”慕追离一出去就对影子说，这半开玩笑半调侃的语气却着实没办法让人的心思沉静下来。

影子回头，看着慕追离，灰白色的眸子直视他的眼眸，眼睛里毫不掩饰的阴鸷看的慕追离心中不甚舒服。

“佐伊的命，暂时算是保住了……”影子叹息道，语气里带着一点的暗哑。

慕追离却在一瞬间捕捉到了重点，他着急的上前一步，问道：“什么叫做暂时？那她是不是以后还会出现这症状？”

“你可想救她？”影子一句话直奔目的，丝毫不拖泥带水。

慕追离毫不犹豫的点头，平时空有计谋城府，可一遇到佐伊的事情他都总能方寸大乱。

“当初毒药，是我给你的，那个人也是我冒充的，所以，解救的方法我自然是有的。不过……”

影子直接就说出来当时的真相，因为这已经不重要了，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不假，可慕追离已经让佐伊吃了。

这一切都没了意义，说出来的真相，也就没有一丝的意思了。

“你还想做什么！”慕追离怒道，他没有想到，竟然被影子利用了这么久，究竟是什么目的，影子竟然会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佐伊下手。

“不想做什么，就是要问你要点东西，要到了，我自然会把她救回来。”影子轻飘飘的说，语气里带着无所谓，好像佐伊并不是和他认识多年的人。

好像，他们并不是什么曾经的朋友。

如今相见到还有些咬牙切齿的仇恨在里面。

“什么东西。”慕追离问，影子想要的，一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可只要能够救佐伊，这一切都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的心！”

影子说完，沉默了，他在等着慕追离做决定，究竟是要自己的命，还是要佐伊的命。

经过了很久很久，就到影子都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

“可不可以，不让她知道？”慕追离的乞求就到自己的耳边。

有一刻，影子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他应该说的是，可不可以，不这么做。

可是自己的神志清清楚楚的告诉自己，这是真的，真实的不能在真实的一件事。

慕追离答应了。

“好，我答应你，希望你也可以自愿的履行。”

几乎是落荒而逃，影子还是不能够面对这样子的事情。

慕追离的爱，可以为了心上人放弃生命，韶修沉的爱，可以为了爱人踏平敌国。

可自己的爱，也只是在阴暗的角落里，拿着其他无辜人的生命，加害自己喜欢的人。

影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阴狠，虽然是这样，可自己不后悔。

丝毫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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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跟你说什么了？你可别相信他的话，他都是骗人的。”佐伊在慕追离一进门就紧张兮兮的问。

慕追离笑了笑，十分温柔的面容更是衬托的越发暖心。

有这句问候就够了，还奢求什么呢？

“他告诉我不能投降，可我不是这么想的，所以就没有和他谈好。”慕追离无所谓的说。

琥珀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细碎的伤痕，这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原来有一天，不可以再看他了，原来有一天不能够在陪她了。

如果下雨了，再也没有自己给她借伞，可是。

他又很开心，终于能够帮她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了。

“哦，这样子的，那你还是把你的钱啊什么的都藏好，准备和我一起浪迹天涯吧。”佐伊听见他这么说，想来也是没有什么。

便放下心来。

慕追离含笑点点头，随后他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准备离开西晋？”

“为什么要离开？我还打算在这里混吃等死呢，等着韶修沉来的时候，我正好把影子干掉，然后我就找一处安静的地方，最好有个小木屋，让我安安静静的死。”

这事，佐伊已经不似往日那么慌乱了，甚至可以说，她已经开始变得无动于衷，甚至还有点微微调侃的意思。

当危险来临，你也许会恐惧，会紧张，可是如果是有绝望一直挂在你的头上，你只要抬头就可以看见他，你还会紧张么？

你还会绝望吗？

不，你不会的，因为你已经陷入了沼泽，早已经出不去了。

“好，那我去收拾东西，准备准备带你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可好？”慕追离温柔的笑，温润的五官如暖玉色一般。

他这么体贴的样子，倒是让佐伊有些不适应。

怎么一瞬间开始走柔情路线了？

不过要是有个人和自己一起，至少路上也不会孤单。

“好啊，当然好了，咱俩就是亡命天涯组，真的是，你看看我是活不久了，你也差不多了，难兄难弟嘛。”

佐伊大大咧咧的开口，慕追离却听见她说的这句话的时候微微愣了。

这是……

她原谅自己了吗？

可这念头出来的一瞬间，慕追离又将这念头给推翻，怎么可能，如果要是有，那也不可能是原谅，自己怎么会被原谅。

犯下这么大的错，就不应该被原谅。

自己压根就不配被原谅。

“佐伊，我最紧要去一趟西晋的边城，你也知道韶修沉打过来了，我已经拟好了诏书，给了他之后……我们就去浪迹天涯。”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及其轻，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佐伊点点头，表示理解。

“没事，那你去吧，我替你看到这些人，放心去吧。”

慕追离在次的深深的看着佐伊，那视线仿佛不舍得离开一瞬。

从来没有像这个时候一样，慕追离这么想要多看她一眼，却怎么都看不够。

佐伊没有在意慕追离的视线，只不过是觉得他今天有点不一样，好像是有点扭扭捏捏的样子。

她摇摇头，自己还是太多虑了，慕追离怎么可能会有事情。

盖上被子，她开始在脑海里仔细的回想着当时的情况，上面的玉条究竟写了什么。

那个梦，应该算是梦吧。

佐伊想，自己一直都没有遇到在次做梦的情况，现在这个事情。

确实是让人不解，但这样的话，也很有可能是预兆。

某种预兆。

或许是自己和韶修沉不久的将来？

这样的念头几乎让佐伊瞬间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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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好了？”影子在屋子里摆弄这自己手中的东西。

看见慕追离走进来，他心中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计谋成功了，可他还是不动声色的说。

太早的说出来自己的目的，很有可能就会让慕追离不愿意。

只要不是自愿奉献出的心，那便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嗯，想好了，只不过，我想知道，你能不能保证佐伊好？”慕追离阴着一张脸，问，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甚至，他根本就不在乎到底影子会那自己的心用来做什么。

可他知道一件事，只要可以让佐伊好好的，就够了。

“当然，你也要保证是你自愿。”影子答应下来，眼中突然浮现出一丝的阴暗。

他看了看慕追离，接着在床上找了一把刀，拿着刀在蜡烛上烤了烤，他递给慕追离，狞笑着说道：“你自己剖出来，如何？”

慕追离接过，面容复杂，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一刀下去没事，可以后都不能看到佐伊了。

自己一生所求都是虚妄，真真是讽刺。

“你真的可以让佐伊好，并且以后都不能加害她，你能保证吗？”慕追离质问。

影子竟然觉得好笑，真是痴情啊，从来都是听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怎么到这里来。

这里面的一个一个都是情圣啊。

“可以，我可以保证，以后都不伤害她，你也可以放心了吧。”影子马上都要消磨掉最后的耐心。

慕追离颤抖着举起了刀，他现在已经得到了影子的保证，自己做的一切都没有遗憾了。

只是，到死的时候，都没有得到佐伊的一句话，佐伊没有原谅自己。

自己也知道自己不配被原谅，可在这个时候，他竟然自私的想要听到。

也都是妄谈了。

“我……死后，西晋会投降，北邺假以时日一定能够一统天下，其实我不是不争，只是我累了这皇位于我都是负担，既如此，走了也是好事。”

慕追离说着，便把那利刃毫不犹豫的刺入自己的心脏，血，瞬间浸透了他的衣服。

大片大片的血就像是美艳的花，开的鲜艳而妖娆。

可他不在意，甚至是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

因为血流过多，瞬间慕追离的脸色就开始苍白下去。

他能够感受得到自己手中的力量开始渐渐的消退，痛也开始变得越发的尖锐。

刃，又进一寸，慕追离已经将刀刃尽数没入自己的心脏，他用紧全力，将心脏给剖了出来。

离开身体的一瞬间，鲜血喷涌而出，几乎都喷射到了屋顶。

影子也没能幸免，血液也溅透了他一身，灰白色的眼瞳里不带任何的神色，冷漠的就像是一块石头。

他接过心脏，就将心脏放入了一个透明的容器内。

这心脏鲜活，在影子的手里的时候还有残存的跳动。

可影子没有半分的同情心，他不需要同情心，这玩意儿确实对自己没什么用。

可是这心，对自己却有极大的用处。

影子抹了抹自己的眼角，那滴血迹，像一滴眼泪，可他知道那只是一滴地上之人的血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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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倒计时六天……

追离哥哥死了，可是，他还没死，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