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造孩子得晚上!(1/2)
这应该是西晋最仓促的成亲事宜。
只不过三天不到的时候,就连东昭都没有来人,就这样,偌大的皇宫张灯结彩,红色的喜布挂的鲜艳夺目。
佐伊一早就早早起床,梳洗打扮,已经斋戒了两日,她确实有些头晕眼花。
不过没事,过了今天就好了。
她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的想着。
“娘娘,奴婢来为您梳妆。”宫里的嬷嬷过来说,脸上还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
可她笑不出来,就算是勉强,也不能笑的出声。
究竟是为什么,怎么就会走上这一步。
其实要是真的说起来,这一路走过的时候,都显得太过于牵强了。昨日听说,南夏城破,尊贵的战神大人特地嘱咐董贤,将许尚书的女儿留下。
那个许之遥。
韶修沉知道许之遥怀着什么样的心思,相对的,自己也知道。
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觉得痛。
原来…。…
心痛是这样子的,妖孽的感觉,自己也终于在今日尝到了。
“好。”恍惚之间,佐伊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来。
身体竟然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的兴奋和喜悦。
这不是属于自己的感觉,当身体里,兴奋和难过夹杂在一起的时候,佐伊笑了。
终于笑了出来,只是,笑容里带着点苍白。
“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一旁的喜娘念着词,佐伊听着,心尖处蔓延出苦涩。
永结同心,只是这永结的同心,自己怕是不可以遇到了。
“一切准备就绪,新娘子请上花轿。”喜娘恭敬的开口,大红色的嫁衣在佐伊身上穿着,甚为漂亮。
一直佐伊身上都没有穿过这么鲜艳的颜色,今日,她穿上了嫁衣,却不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穿的。
讽刺,真的讽刺。
佐伊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淡淡的开口说道:“你们先出去,我随后就出去。”
她说完,那些人就点点头退下,毕竟这是未来的后宫之主,谁敢不听从呢?
当最后一个人出去的时候,佐伊再也忍不住喉间的腥甜,一口的鲜血就喷洒出来。
红色的血液,红色的嫁衣,红色的盖头,一切的颜色相得益彰而又让人心惊。
佐伊看着地上还有自己衣服上的那点点鲜血,嘴角的也是。
她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洁白的手帕轻轻的擦拭,丝予在身体内已经数日,这几天自己也不断的搜集影子的致命弱点。
原本以为影子有多大的能耐,没想到也不过是如此罢了。
她通过慕追离找到了影子的住所,虽然还没有去留意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过这都不重要。
当时影子一早就告诉自己了,要嫁给慕追离,可是自己竟然还不信。
现在这下可好了,不仅是嫁给了他,还是自己主动的嫁给他。
真是讽刺。
佐伊眨眨眼,强迫自己眼眶里的湿热不要涌出,今天,可是自己大喜的日子。
说来,终究是一报还一报。
“上轿吧。”佐伊弄好了一切,把血迹擦干净,她的身体她自己真是太过清楚了。
都说好人不长命,所以自己努力的当一个祸害,可是当完了之后,也没见长寿到哪儿去。
“哎哎,好嘞,起轿!”喜娘高呼,响亮的喜队开始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除了佐伊自己。
按照所有东西因为西晋和北邺开战的缘故,删繁就简,所以佐伊的路程也就只不过是坐着轿子绕着京城一圈过后,在抬进宫里,和皇帝拜了天地,祭了祖宗。
之后的一切,也都不会再一项一项完成了。
这是慕追离的意思,见他这么认真,佐伊也就没有打扰。
慕追离其实是很好的人,如果不是遇到韶修沉的时间早一点,佐伊想,自己应该会喜欢上慕追离。
他这么一个温暖的人,为了自己做了实在是太多了。
佐伊承认,自己也是有一定责任的,不应该当时果决一点,如果要是实在是太顾念着慕追离的情绪。
就会造成现在的大错。
可这个事情,也没办法说,谁对谁错。
说慕追离给自己吃下那颗药,佐伊自己心里,不怨恨是假的,她说的很坦诚。
没有人会对于加害自己的人选择原谅或者是不介意,可她也实在是恨不起来,有什么可恨的呢?
毕竟慕追离没错,他也还是受害者,他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这想法也许有人会说是圣母了,不是的。
自己只是比较崇尚一个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而已。
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影子,这点自己是清楚地。
慕追离给自己的已经够多了,这一场用天下人来扮演的戏,他照样陪着自己完成了。
接下来,就只剩自己的独角戏了。
“你们干什么?别挡着路,知道这里面坐的谁吗?这可是当今我们西晋的皇后娘娘!”轿子外面,是喜娘的声音,恃强凌弱的感觉很不好。
至少佐伊皱了眉。
“皇后娘娘?呵!”冷冽的声音缓缓响起,可每一个字说出来,都让佐伊瞬间的脸渐渐苍白。
华丽的声线里带着暗哑和粗砺,可不管是怎么变的,都不该其原本的尊贵无匹。
泪意刹那间涌出眼眶,佐伊把持不住自己,可影子的事情就像是悬在自己和他之间的一把刀。
一把利刃,这让她刹那间清醒了。
佐伊定了定心神,没有说话,可她的沉默没有换来娇子外面的人的沉默。
只听见那道华丽的声线又响起来:“怎么?不敢出来和孤见上一面?”
这天下,能自称为孤的,只有一个人,听说那个人。
长相俊美,手段残忍,是个年少有为的人。
听说那个人曾经倾心一个女子,后来…。
没有后来。
佐伊攥着苹果的手突然就紧紧的握着,手指上都翻出青白色,可她还是不出声。
自己知道一件事情,自己如果说话的话,很有可能就会有不忍。
可是这一切不允许自己有半点的不忍的念头。
她之前不知道为什么韶修沉会说,会自称为孤,有时候还在暗暗的用小心思揣度,是不是为了装逼之类的。
可她后来,知道了,韶修沉亲自说的。
是因为,他从很小的时候,母妃离开,父皇驾崩,他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原本以为以这个自称的时候,就是为了时时刻刻的提醒他自己,自己不过是一个孤家寡人。
他说,遇到了自己的时候,以为会是拯救他出孤独的地狱的人。
是他最后光明的希望。
佐伊想,自己应该是最让他绝望的吧。
没有把他拉出深渊,反倒是让他坠入了地狱。
“——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请回吧。”佐伊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她颤抖着出声。
满眼里都是绝望的神色。
有一刻,她会在想,管他什么山河万里,管他什么人民关天,她什么都不顾了,她就愿意放弃一切,只要能和韶修沉在一起什么都是可以的。
可当她准备去做的时候,她懦弱了,心中的无畏终究被懦弱打败,佐伊还是臣服在了懦弱之下。
“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没什么好说的。”韶修沉在轿子外面根本看不见佐伊的神色。
他喃喃的说道,可这样的语气里,早已经不见了当初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模样。
佐伊的手上,已经布满了自己的指甲印痕,她不断的陷入了回忆。
那个时候,自己去找他说要走了的时候,他在自己的耳边,留下了一句话。
那句话自己从来都记得。
因为那是最美的告白,可她,不能接受。
当时毅然决然的离开,是为了换得将来的一个光明。
没关系,现在韶修沉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可自己知道就行了。
如果,如果,佐伊自己想的比较自私一点,她可以不死的话,她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去对付影子的话,她是一定不会选择用这么毅然决然的方法比韶修沉放手。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人一旦说过了,就不能再次放手了。
这是很现实的事情。
“长安,你出来吧,孤觉得你应该也不愿意看着血溅当场是什么样子。”韶修沉终究还是韶修沉,他说出口的话,只要他想,永远都是让人觉得残忍暴虐。
只见红色的轿帘被一只素手轻轻的聊起来,佐伊慢慢的走出来。
特别是佐伊身上的鲜红色,深深的刺激到了韶修沉的眼睛。
这看不尽的大红色,这鲜艳的嫁衣,竟不是为自己穿的。
明明是自己的爱人,却在穿着嫁衣,嫁给其他的人。
韶修沉有时候觉得讽刺,这真的是个笑话。
“我出来了,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佐伊淡淡的开口,因为脸上着了鲜红色的胭脂,眼尾还有红色的眼影,她这张清冷的脸更是高贵冷艳的样子。
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韶修沉盯着她,森冷的视线让她微微慌乱了一下,只听见他问:“今日大喜?”
短短四个字,佐伊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停了一瞬。
“嗯。”最后,都化成了无奈的应答。
“慕追离?你就那么愿意和他一起?”韶修沉还是要问,即使是知道这事是个很悖论的事情。
佐伊冷睇了他一眼,现在和韶修沉的关系,一直这样根本就不行,如果不能让他断了念头,知道了后面自己会死的话。
不,不能让他知道。
“我喜欢他,所以,我要嫁给他,就算是他一无所成,就算是他长相平平,我依然爱他。”
一瞬间,泪意就要涌向眼眶,却被佐伊强逼着给憋了回去。
这话,是最美的告白,和当日韶修沉对自己说的一样。
“是吗?如果孤踏平西晋呢?”韶修沉狞笑着说道,佐伊却抬头看他一眼。
清澈的眼神里带着决绝,无情,这些都是韶修沉根本不敢看见也不敢去面对的东西。
在其他的地方,他是个巨人,可在这里,他只是个卑微的矮子。
佐伊,之前绮影说了你让她把月铩送人了,慕追离手里拿着的就是那把月铩。
你可以这样做,可孤不能不爱你。
如果你执意如此,那孤就踏平了西晋,锁也要把你锁到孤的身边。
“够了,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想在说其他的话了,起轿回宫!”佐伊不耐烦的打断,再也懒得去看韶修沉一眼。
转身钻入轿子里。
——分割线——
董贤打破南夏军,只不过区区五日之内,便一举攻入了南夏的京城内,赫连姝雅当场引颈自杀。
南夏国降,划分到北邺国。
董贤一举成名,在之后的战役里屡屡获胜,封为元帅,成为了北邺之后的肱骨之臣。
纪城最近不是很太平,城主带回来一个傻子,据说是个女娃。
那女娃长得可真是俊啊,纪城里的人都知道。
何琰喜欢那个女娃,即使人家是个痴傻的人,可耐不住人家长得好看啊。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那痴傻的女娃在早晨的时候,轻轻的吟唱这首歌。
何琰每天一早醒来都是被这首歌曲给打扰醒,可是自从这女娃来了之后,城主的脸上再也不会出现沉默的时候。
也许城内会鸡飞狗跳,可至少城主不在会看着一个金酒杯痴痴的盯着了。
徐芳轩作为城主从小的好朋友,他看到这一幕,欣慰了。
虽然这妹子性格好像是有点傻,其实也不算是傻,就是有点像小孩子,就是个小女孩儿。
可这个女娃至少可以让何琰笑起来,这一点,徐芳轩还是满足的。
特别满足,圆满了。
“琰琰,你陪人家放风筝好不好?哎呀,人家要放风筝~”某一日,女娃痴傻着就跑出来,衣服还没有穿好,鞋子也只穿了一只。
另一只不知道去哪里了,何琰皱着眉头,屋子里还有很多地方的商量城内事情的人。
“出去!”何琰冷着了脸说。
这一幅样子简直是黑的要吓人,可是女娃并不怕,因为这样子不是在和自己说话,是在和这些人说话呢。
屋子里的人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让这女娃出去,怎么还不出去?
也难怪,这女娃是个痴呆啊,怎么会知道在说些什么呢?
“听到没?叫你们出去!”女娃得意洋洋的说,边说边走,走到何琰身边,洁白的脚丫子让何琰看见了。
何大爷表示,很不爽!
“你这女娃,说什么呢,明明是叫你出去!”其中有个管家模样的人,应该是个耿直的火爆脾气,他直接就拍案而起,怒喝道。
“你们先下去吧。”何琰这个时候看到赫连姝雅光着脚,而面前这帮人还压根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直接就把话说的更明白了。
“听到没?听到没听到没?说了就是让你们走的,哼!”女娃说的幸灾乐祸,这些人离开了之后。
何琰的巴掌就瞬间拍到了女娃的身上,:“哦嗷嗷,你打我!”
“小琰琰,人家不喜欢你了,哼,我去找隔壁家的王二柱玩去,不和你玩了。”
女娃说着就要离开,何琰却又一把拉住,搂在怀里。
“打你是为了告诉你,以后不可以不穿好衣服就出去,知不知道?”
何琰现在的心情也已经平复很多了,不像当初那般暴虐无常了,可能是一切都归于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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