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2/2）

佐伊拿着药丸淡淡地转身，不在意地挥挥手，意思是诀别。

慕追离毫无征兆的就僵硬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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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姝雅已经命自己国的接待去带着东昭西晋还有北邺的人去游玩，自己也算是才登基过后的第一天早朝。

之前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了，何琰这摄政王也做的够久了，一切都该有个定数了。

“上朝！”一旁公公尖细的嗓音响起，众百官朝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高呼震天，可赫连姝雅并不开心，这独自身居高位的寂冷没有人能够明白。

从今往后，自己便不是那个人人可欺的赫连姝雅，自己是皇！

唯我独尊的皇！

“平身。”赫连姝雅淡淡地抬手说道，众百官站起，各个神情肃穆。

可其中还是有几个人表情带着很不同寻常的样子。

何琰没来？赫连姝雅看着身旁那个空落落的位子，心中疑问。

也好，没来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不会影响自己的计划。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要奏！”下面乌压压一群人里，突然有一个人的声音响起来。

“刘侍郎？奏！”赫连姝雅见到是那个人，便心中越发的忐忑，此人就是昨日的时候，影子给自己的名单中的一位。

没想到，已经开始成这个样子了吗？

看来这已经开始。

“启奏陛下，臣近日查的摄政王殿下何琰，勾结外邦官员，意图谋反，更是在府内私藏大量金银财宝，据说都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此等犯上作乱意图谋反之徒，理应速速将此人缉拿定罪！”刘侍郎义愤填膺的说，赫连姝雅听到这么一项一项的大罪名就这么扣下来。

真是条条都能要人性命。

可这朝内也不是没有何琰的心腹的，立刻的就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刘侍郎，你这话说的不痛不痒，可却每一项罪名都罪孽滔天，请问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出来说话的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赫连姝雅知道他，就是何琰身边的一条狗，何琰让他咬谁他就咬谁。

一味的愚忠，赫连姝雅讽刺的勾着唇看着台下的一场闹剧，像是在看一场大戏一样。

“顾将军，你可要想清楚，你上个月在青楼失手打死了一个富商这事儿，可在大理寺有人暗中给你隐瞒下来了，要不然你也不能安然的呆在这里！”刘侍郎说话更是尖酸刻薄的样子。

气得那个顾将军额头上青筋暴起，就快要揍他的感觉。

“你！老子打死你！”顾将军说完就要挥拳上去，赫连姝雅见事情要闹大，一顺手就猛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怒道：“放肆！在朕面前岂容你放肆？滚下去！”

赫连姝雅本身长相就是属于很强势的美艳型，这么一生气起来，就更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出来。

顾将军听到这话，虽然心中的愤懑还是熊熊燃烧，可他依旧是忌惮着赫连姝雅在场。

“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恳请陛下一起将这两个人治罪！”刘侍郎脸上还挂着阴险的笑容，顾将军看到又差点就挥拳上去。

“你特娘的！”顾将军话还没说完。

“将他拖出去！”赫连姝雅一声怒吼就出口，一瞬间朝堂就寂静下来。

“大理寺卿何在？”赫连姝雅烦躁地问。

这中央又站出来一个人，恭敬地回答道：“臣在！”

“顾将军的事情，可确有此事？”赫连姝雅也不耐烦和他们打什么哑谜了，因为这个事情，自己的心特别的慌，所以，她觉得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这……”大理寺卿明显的就僵硬了一下，赫连姝雅看他怪异的样子，又再次重重地拍了拍桌子。

“说！不要有任何顾忌。”这一句话就相当于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大理寺卿颤颤巍巍地说道：“回陛下，臣有罪，这个事情，却是是有此事的，不过臣是有苦衷的。请陛下明察啊！”

“你且慢慢说。”赫连姝雅揉了揉太阳穴，十分的烦闷，感觉到自己的心很压抑的感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可知道一点就是，这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是！臣接到顾将军的案子的时候，原本是想要呈给陛下决断的，毕竟顾将军是大臣身份，顾将军的案子其实也不难，就是喝醉酒了失手将一位客人给打死了，只不过死状太过于残忍，造成了一定的轰动，可随后就被压下来了，就连臣的案卷，都被人给……给”

说到这里大理寺卿突然噤声，不敢说半句的样子让赫连姝雅很烦躁。

“继续说！”

“。…臣，臣，求陛下开恩，饶臣一命，臣实在是不知道啊，这一切都是摄政王殿下的指使，不管臣的事情啊！请陛下明鉴啊！”大理寺卿说话的时候一直往地上叩首，生怕赫连姝雅一个不高兴就砍了自己的脑袋。

赫连姝雅闭了闭眼，就知道会是这样。

“既然这样，大理寺卿，朕便派你还有刘侍郎着手查这个事情，如若属实，何琰，就地废黜！”

这一刻，赫连姝雅感觉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无比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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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何琰懒洋洋地抬头，脸上带着安逸的笑容还没有褪去。

“摄政王，陛下说，说，要查您的府邸，还有……”那小厮回话时，浑身都颤抖着，眼镜也不敢往何琰那里看。

“还有什么…。”何琰咬牙说，唇边的笑意淡了许多，刚毅的面容上带着点点的阴沉。

赫连姝雅敢查自己？胆子可真大，难道是昨天把她惹生气了？

没有啊，明明昨天也没有做什么，就只不过说了许之遥那蠢货罢了。

“在朝上，由于您没有到，所以刘侍郎跳出来指责您，说您贪污受贿，以下犯上。顾将军站出来为您辩解，现在却已经被抄家流放了。您看？咱们要不要做些什么？”小厮略微带着点担忧地说。

何琰挥挥手，脸上的那点笑意也消失不见，他脸上替换着的，只剩阴沉……

“很好，赫连姝雅。”何琰阴鸷的看着远处桌子上那个小小的首饰盒……

……

“你来这里做什么？可是有什么要辩解的吗？”赫连姝雅阴着一张面容，沉着镇定地看着门外突然闯进来的人。

“我倒是不知道，女皇陛下何时何地决定的要搜查我的府邸了？”何琰从容地走进来，半点没有被查搜的慌乱感。

甚至脸上还带着微笑，赫连姝雅严肃一张脸，也没有半丝的惧色，无畏地看向何琰。

“不是朕决定的，而是在朝的时候刘侍郎奏禀这事情，难道你希望朕坐视不理吗？”赫连姝雅眉头轻扬，眼神里的带着微微的嘲讽看着何琰，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很可笑的人一样。

何琰讽刺的勾唇，却发现自己已经连笑都开始变得勉强，他干脆收回笑意，露出原本就怒极的表情。

怎么，终于开始露出真面目了吗？赫连姝雅在心里嘲讽，内心却觉得自己变得冷意十足。

何琰虽然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可他也是出了奇的护犊子，自己这么拿顾将军开刀，估计他也是恼怒至极。

果然，这下何琰直接就开口说道：“你必须把顾的事情按下，这事情我不管，你必须出面摆平，如果要是他的事情闹出来，你一定会没法收拾的。”

何琰不在乎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可是自己手下的人，不能让赫连姝雅轻易的得罪，不然的话一定会对她是个威胁。

想想自己也挺可笑的，明明知道赫连姝雅会随时随地就杀了自己，现在也知道是要拿自己动手了。可他，怎么就半点的悲伤和怒气都没有呢？

当初要逼着赫连姝雅杀了她的母亲，何琰想，也许赫连姝雅会讨厌自己，算了，讨厌就讨厌吧，总不会自己这么对她不好她还会爱上自己，那才是出了奇的。

有些时候常常在想，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何琰觉得，自己应该是不称职的。

如果在当初自己觉察到自己喜欢她的时候，能够安安静静的尊重她去追她的话，也许也不会是今日的这番模样。

他们赫连一族，都太过无情，自己的先祖就是有和赫连相爱的，可是最后却落得个抄家斩首的下场。

何琰啊何琰，你现在也快要往那一步去了。

“凭什么？我不！他罪孽深重，竟然在喝醉酒的时候把人给打死了，这么恶劣的行为，你为什么就要饶恕他？”赫连姝雅激动的说，就连言辞间也带着犀利。

何琰说不出话来，不是他不说，而是这事情根本就不能让赫连姝雅知道。

难道说，其实当时赫连姝雅最敬重的母皇其实不是那个样子，不仅在深宫里豢养男宠，还准备把赫连姝雅给结束掉，成就她自己的辉煌人生吗？

南夏的先皇是一位伟大的女皇陛下，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让她早点趁她还名垂青史的时候结束生命，省得遗臭万年。

先皇，呵，好一个先皇，豢养着小白脸，听了几句枕边风，便准备把自己的女儿给杀了，然后在和男宠生一个继承皇位。

当初利用赫连姝雅，把她送到自己身边的也是她，怎么什么好处都得给她占尽了呢？

“……我劝你别问，赶紧去把他给放了，不然你一切都不好收场。”何琰直视着赫连姝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二人离的很近，近到好像彼此的呼吸都是连在一起的。赫连姝雅看着他，讽刺的勾唇，冷嘲道：“你可真偏私！”

何琰点头，对于这罪名像是供认不讳一样，反而又笑了笑：“我不光偏私，而且我还真的犯上作乱了，压着圣上的时候，可不就算是犯上了吗？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这罪名可也算的是落实了。”

知道他说话这口气是玩笑话，赫连姝雅却没有半丝的觉得好笑，反而是内心的屈辱感更强。

她又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那段屈辱的时光，没有比这个更屈辱的了吧？

“你……放肆！”赫连姝雅颤抖着说话，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恐惧，这伤害已经造成了，便是做什么都无法挽回。

何琰松开对赫连姝雅的桎梏，淡淡的挑着眉，凝视着赫连姝雅，微微一笑，道：“我确实放肆，竟然任由着那些小人在扰乱圣听，不如我帮你把刘侍郎给做了？”

“你除了会杀他们还会干什么？”赫连姝雅别过头，不去看他的样子。

这样的人，实在可恶。

何琰啊何琰，你已经猖狂了这么久，我南夏的地方上，你也已经呆够了，快回你的纪城去吧。

此刻的赫连姝雅多么想问一问，为什么何琰要出来，为什么不在纪城好好的当他那尊贵的城主。

可她不敢问，生怕答案说出口，自己会的动摇。

“除了杀人，还会干什么？当然会干什么，至少我还会干。好了，不说那么多，你赶紧去把顾给放了，乖，别忤逆我。”何琰淡淡的说，可他全程都在说顾将军，却对刘侍郎弹劾自己的事情没有半句的交待。

赫连姝雅看了他一眼，眉眼里带着的如画般风情更是万种撩人。

让何琰看了一眼之后，又觉得火气撩人。

“我走了，最近也不会再上朝了。”何琰摆摆手，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真的不能太过于纵欲，毕竟要节制一点。

见何琰往外就要走，赫连姝雅忙着把他叫住，问他：“你若是要朕放了顾将军，那便放了，可你呢？”

“我怎么了？”何琰不解地回头，却看见赫连姝雅脸上的一丝担心的神色，像是没有料到何琰会忽然的回头，赫连姝雅连忙敛去神色，可不论怎么掩盖，都被何琰早已经看去了。

“你真的不怕查出你什么来？”赫连姝雅接着问，她心里也在不断地作斗争，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事情出来，自己也是万万没想到的。

何琰挥挥手，转身就往外面大步踏去，不在意的说道：“随便吧，反正我何琰也没有怕过。”

今日本来来的时候就不是为了质问赫连姝雅，他其实有些东西也不见得全都不知道的，只不过是不愿意去说那么多。

要他死，要他活，这事情全部都摆在赫连姝雅自己的一念之间，自己既然把选择权交给赫连姝雅，便是想要给这段恋情一个交代。

由赫连姝雅画上一个符号。

“。…。”赫连姝雅失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又能说什么呢？

怎么说都应该算是一个比较悖论的事情，自己就算是把何琰给杀了，又能干什么呢？

能了却自己的心头之恨吗？

并不，一点都不，这个认知让赫连姝雅的内心十分的痛苦，当她觉得杀掉何琰是一个解决的最好办法的时候，突然就有一个人告诉自己，并不是这样子的。

其实就算是杀了他，自己的内心里，痛苦是依旧的。

“你还是狠不下心来？”暗处突然影子出来。

赫连姝雅没有心情去看他，一点都不想去面对这么样子的一个人。

“不，我只是觉得不够解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