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灵魂的拷问（2/2）

她叶长安，什么时候怕过丢人？说来也是害怕让韶修沉知道吧。

慕追离突然惨淡地勾了一下唇角，琥珀色的眸子里突然带上了一点悲凉，他开口说：“…好，朕答应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说完就已经没有在说其他话的心思了。

究竟是什么，才能让叶长安这般狠狠地剜自己的心…

……

“卓清遥，出来出来！”叶长安站在卓清遥的屋前就开始大喊，卓清遥被这巨大的音浪给叫醒。

打着哈欠就出来，看到叶长安也是苍白着一张脸他突然就心情大好起来，原来昨天晚上难受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你大早上的叫唤什么？家里着火了？”卓清遥懒洋洋地问，脸上带着一贯的纨绔笑意，他每天见到叶长安的时候，这丫头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很明显和自己是一样的，极其讨厌早起的人，怎么现在尽头就这么中气十足了？

“你昨天怎么没有保护好我？我被偷走了你都不知道，你竟然连找都不找？就不害怕我被人害了？”叶长安高声质问，可她说这话的时候却莫名的心虚。

慕追离说是自己非要要求和他一起进宫的，现在又是自己过来和卓清遥对峙。

万一是自己的错处，那可要真的尴尬死。

“昨天？”卓清遥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接着又开始想了一下，开口说道：“昨天是你非要和慕追离在一起走，我也拦不住只好让你走了。”

说完，他又联想到叶长安现在的脸色，突然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卓清遥开口坏笑说道：“你昨晚上干什么坏事儿了？”

说尴尬尴尬就到，叶长安脸上果然浮起一丝尴尬之色，看来慕追离也没有骗自己。

“那有什么坏事儿？你想的是不是有点多？还有，你赶紧把你的衣服拉着点吧，看看都露出来了。”叶长安飞快地回答，然后生怕自己太过于尴尬，还非要去怼一下卓清遥来缓解自己的尴尬之色。

“我不怕啊，你随便看，我脱光给你看都行。”没想到卓清遥不紧不害臊，还极其猖狂地去调戏叶长安。

叶长安被他这么以刺激，当即就想去揍他，揍别人也许武力值也不够，可是卓清遥自己还是可以的。

“你你你你，你屋子里怎么还有一个啊！”叶长安一上前，就看到屋内还有一个男子在穿衣服，背对着自己，叶长安才上去一步，就连忙退下。

卓清遥一听她说话，倒是自己笑了，略有深意地笑道：“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啊，楼大人是谁？那可是常年在花楼混的人啊。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俊朗的面容上带着坏笑，勾人的桃花眼里夹杂着笑意，整个人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不过是对叶长安不管用。

“我可不吃这一套，你收收吧。”叶长安不仅不吃，还看见就觉得冷，她抖了一下，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叶长安，你昨天晚上骗我的事情你还记得吧？”卓清遥突然开口问，叶长安楞了一下，随即就想到是自己坑骗他说自己是赤脚大仙的事情了。

现在能承认吗？不能，如果承认了那自己可就理亏了。

叶长安艮着脖子嘴硬说道：“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可不知道，别想栽赃陷害啊。”

“赤脚大仙姓什么？”卓清遥出其不意地问，勾人的桃花眼里闪着算计的精光。

“当然姓刘啊你个笨蛋哈哈哈哈哈”叶长安反射性地就回答了，接着就是取笑他，可是越笑越觉得这个事情有些不对，渐渐地，她的声音就弱了下来。

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

怎么就上当了呢？

不是说好了要死不承认吗？

“哈哈哈哈哈，那个，今天的天气真好啊，哈哈哈”叶长安打哈哈，敷衍地笑，想要把这个事情给搪塞过去。

“你就是骗我了，想着怎么给本王道歉吧。”卓清遥直接就说。

叶长安哈哈哈笑了笑，连忙就窜到一边去了，走的时候还说：“不可能，不会给你道歉的，略略略。”

身后的卓清遥也笑了，不去追叶长安，可心中有些东西也明朗了。

昨天晚上，慕追离是做了什么吗？

……

叶长安沉默地走在卓清遥的府邸，马上准备出门的时候，正巧都碰见了老板娘。

叶长安眼睛一亮，上前就要打招呼。

“早上好啊，你这是要去哪儿？”叶长安问。

老板娘像是才看见叶长安一样，看到了之后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就笑着说：“楼大人，您怎么有空来这儿？”

“不敢当不敢当，我这不是去找了一下你们家王爷吗？刚刚说完话出来。你这是要出去？”

叶长安好奇地问，老板娘点头，答道：“妾身去看一下杨将军的妻子，她最近病情加重了现在去看看，也算是聊表心意。楼大人，要一起吗？”

“……好啊，那本官也就去一趟吧。”叶长安看了看，答道，现在老板娘的变化真的很大。

平时都是那么自信妩媚的，现在却白色苍白，就看着脸好像就消瘦不少。

想在在这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叶长安想了想，自己也不好真的去说什么，毕竟说来也是她选择的路。

其实老板娘也是个痴情的人啊，明明知道自己前行的是一条黑暗的旅途，她仍愿固执。

……

来到杨将军的府里，叶长安这才是真的震惊了，自己的府邸若说是这西晋京城放眼望去最豪华的府邸的话。

那杨将军应该是朝内大臣里府邸最寒酸的。

可他每个月的俸禄也不少啊，怎么会这个样子？

叶长安心中疑惑，不过还是没有多说，直接就和老板娘进去。

在府内走着，却发现根本没几个下人，叶长安更加的不解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长安，你一会儿进去可记得要小声一点，这杨将军生性节俭，他为官清廉，俸禄除了给夫人治病，就把剩余的很大一部分都去给穷人们，所以现在杨将军的生活才会这么朴素。”她说的话，在叶长安的耳边萦绕。

叶长安愣了愣，没想到杨将军竟然是这么一个高风亮节的人。

“咳咳，是王妃吗？”屋内一道声音传过来，老板娘快步走进去，叶长安紧随其后，却发现屋内更是一片的穷困潦倒。

简直不像是一个将军的府邸。

叶长安这下子突然就想到自己，人家的做法和自己的做法，也就是几乎一瞬间，她就知道了也许钱多钱少是不重要的，可是有心却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这位是？”那夫人突然说，叶长安回了神，拱了拱手，温声说道：“在下是杨将军的同僚，在下姓楼，冒昧来打扰了。”

叶长安想了想自己擅自闯进去确实是不妥的，她说完话之后，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夫人，还有身旁的老板娘。

“不如我就先出去？你们在屋内叙叙旧？”叶长安问，老板娘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夫人，在下先告辞。”叶长安点点头，和杨夫人说过，直接就出去了。

“诶？楼大人？您怎么在这里？”一道声音传来，女生的声音，叶长安听见之后回头，却发现是一个面容娇俏的女子，这眉目之间的英气，叶长安仔细看了看，只觉得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像是看出来叶长安心中的不解似的，女子笑了一下，说道：“我是上次赏菊宴的那个人，我叫杨柔川，大人忘了？”

她笑着提醒，叶长安恍然大悟，指着她惊讶地说道：“哦~是你啊，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你。”

杨柔川，当时就觉得这个人熟悉，现在叶长安突然想起来，这不是那个名字很奇特的吗？

杨柔川，羊肉串，可以可以，看来杨将军起名字的功力也是可见一斑啊。

“你这是？”叶长安问，眼神却突然扫到杨柔川手上的一碗乌漆嘛黑的药汁，瞬间叶长安什么都明白了，可药碗那旁边那个东西…

“那是什么？”叶长安指着她手中的那个托盘旁边的那个东西，问。

“哦，这个是臣女父亲为母亲找到的良药，可治百病的。”杨柔川笑着回道。

叶长安点点头，可心中越看越觉得这个东西像是在在哪里见过，巨大的好奇心促使她鬼使神差地开口说道：“你这个东西，给我看看行吗？”

“好，您看。”杨柔川递给她。

叶长安接过去，仔细地端详着这个东西，这里面是一种烟草，可是气味却十分的不一般，叶长安闻到味道之后，直接就震惊了。

罂粟！

鸦片？这里面还有鸦片？

“这是你母亲经常吸食的吗？可有什么效果？”叶长安震惊之下，抓住杨柔川的手就问。

清丽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的急促，她太知道这东西的瘾性和毒性了，这东西这么伤身体，怎么在古代也有。

“家母服用了之后，确实是有了很大的效果，身体好像明显就开始好转了，只不过这神仙草及其的难寻，所以…”她说着，就愁眉苦脸。

“你是说这东西还有很多人知道？”叶长安问。

他们是都不知道这玩意儿的危害是吗？

吸食大烟能治病，可别开玩笑了，那吸鸦片可以治病，还要医生干什么？

“对呀，很多人。”

“你以后不能让你母亲吸这玩意儿，危害太大了，不好。”叶长安愣着一张脸说，杨柔川却是十分的不解。

“这东西能治病，为什么不能吸食，危害…我没有见到有什么危害啊。”杨柔川还在负隅顽抗地说。

叶长安看了一眼她的脸色，眼神中也带着点心虚，于是乎，叶长安断定，这杨柔川肯定是知道这鸦片是有害处的。

只是为什么有害处还要吸食呢？

“你知道有害处……那你为什么还要你母亲吸？这是在害她不知道吗？”她这么说话的时候就带着点严厉的神色，杨柔川听了之后瞬间就变得面色惨白。

她乞求地对叶长安说道：“大人，大人，您可不能对我母亲说啊，我这也是想让她舒服一点，大夫说了，母亲，母亲，她已经是快要灯尽油枯了，我只是想她能够在最后的时间过的轻松点，呜呜呜…”

说着说着就泪如雨下，叶长安心下听的也不是滋味，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

杨柔川是为了她母亲好，可这样做也是在伤害她母亲的身体。

“……唉，你们何苦呢？这样勉强也没用的，徒增负担罢了。”叶长安叹息，杨柔川这么梨花带雨的样子，自己也确实是心软了。

算了，毕竟不是自己该插手的事情，还是算了。

“…你好自为之吧，我不会说出去，只是你也不要太过偏执了。”叶长安扶起杨柔川，淡淡地叹息。

“谢谢，谢谢楼大人，谢谢。”杨柔川眼中流着泪，还对着叶长安笑，笑的像个孩子。

叶长安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说话了。

和老板娘一起离开杨将军家，叶长安还是觉得不真实，他开口问道：“你和杨夫人一直关系很好吗？”

“还可以，算是忘年之交，怎么了？”老板娘笑着回答。

这一句话更是让叶长安心事重重，这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啊，简直是苦恼。

“长安你不要着急，有些事情，你以为她不知道，可是人家心里像明镜一样，我们连自身都难保，更何况是别人呢。”

老板娘说这话的时候，风情地眼眸微微垂下，说的话里，有着道不尽的心酸。

“……也是，我们连自己都还没有官好，管别人也有些勉强。”叶长安也是陪着笑了笑。

二人不说话。

“……司白，他现在在哪里？”突然一下，老板娘开口。

叶长安挑了一下眉，不解地问：“找他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问一下。”老板娘笑，很淡很温柔的。

“我不知道，就是司白心情不好，估计是和韶修沉会北邺去了。”叶长安眨眨眼，不懂到底为什么就突然问起了司白。

老板娘苦笑，：“走了也好，走了才好啊，就怕是我们这些走不出去的。”

说的时候声音细细小小的，叶长安还是不解，压根就不知道她到底是要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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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夏的新帝登基定在了后几天，叶长安和慕追离刚刚赶到这里，就被这铺天盖地的冰寒给袭击到了。

叶长安是连续染上了风寒，还有高热，基本上这几天都是恍恍惚惚的，几乎是每天都在脑海中散发着灵魂的拷问。

我是谁？我在那里？我在干什么？

慕追离也是对叶长安颇为关心，这让叶长安更是心里焦躁不安，不过几经周折，他们还是来到这南夏。

住进了南夏的王宫内，叶长安几乎都快要几次和赫连姝雅碰见，可都或多或少因为别人的什么原因而错过。

叶长安的化妆技术倒是高明了许多，至少是她自己认为的。

韵雪忍受不了绮影和代姜的腻腻歪歪，所以每天都粘着叶长安。

顺带着还要提一嘴的是，东昭的那两位尊贵的两位皇子，因为正巧是在西晋，然后呢，又都要去南夏，大家就开始愉快地结伴而行。

所以来到南夏的时候，叶长安几乎都在和两位坑妹的王兄做斗争。

最让叶长安受不了的就是有些时候，绮影会一脸忧桑地对叶长安发出灵魂拷问。

比如这样：“老大，你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吗？你试过给爱人做饭的滋味吗？”

叶长安：“……”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绮影：“老大，你知道吗，我们家代姜真的是很完美的一个人，他不吃姜，不吃蒜，不吃辣，讨厌土豆讨厌青菜，简直是太完美了。”

叶长安：“……”完美还挑食？

那韶修沉可真是太不完美了！

叶长安在心底暗暗地位韶修沉疯狂打call。

可是有时候，也会出现以下这些事情，比如：

绮影：“老大，看我给代姜做的这道菜，这道叫爱你一万年，怎么样？”

叶长安：“…很不错啊，怎么你做饭啊？”

绮影：“为爱人做饭很好啊，老大你什么时候给爱人做顿饭啊？”

叶长安（愣了愣）：“没有过，他给我做过，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