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曾有一个女孩说要嫁给我，你猜是谁（2/2）

跟自己可真像啊。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帮助父皇您想起来罢了。您既然都已经在圣旨里细数儿臣的罪责了，可这些儿臣办没办过您不是最清楚不过了？今日，儿臣就是来替您旅行这旨意的…”

说到这里，卓清遥突然笑的很玩味，他勾着唇，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戏谑地看着龙椅上的皇帝。

这一刻，再也没有了什么父与子，只剩下昏君和佞臣。

皇帝似乎是被这话气的够呛，怒着瞪着他，看到慕追离依旧是淡漠的样子，突然他就不知道该是什么样子来说话了。

自己作为一个父亲，为儿子谋划多年，现在看到别人在挑衅自己，儿子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说，这让他如何能不感到心寒？

“你这是要弑君吗？你敢！”皇帝怒吼出声，激动地都站了起来，头顶的龙冠上的珠帘剧烈的摇晃着，象征了主人的波涛汹涌的内心。

卓清遥慢条斯理地走进来，一步一步都夹着算计，一步一步都带着锋芒，他从袖中缓缓掏出匕首，拿出来，在明亮的烛光折射下，更散发出血腥的锋芒。

“儿臣……不敢！”卓清遥漫不经心地笑了，接着又道：“儿臣毕竟是您的儿臣，儿臣是不敢弑父的，这件事，还得是皇弟来。”

话中带着诱哄的语气，卓清遥将匕首交给了慕追离，慕追离手上拿着匕首，洁白的手这时候和乌黑的刀柄相映衬下来，更显的他的手，洁白的几乎要透明一般。

卓清遥见他伸出手要扔掉，连忙拍了拍他的手，阻止道：“诶，你扔了干嘛，我话还没说完呢。听我说完你再看看你要不要扔掉我给你的利器。”

慕追离淡漠地眸子扫过卓清遥，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下来，像是在等着，看卓清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哈哈哈，你看看，皇弟这不也没扔吗？由此看来，父皇您可真是，啧啧。好了，既然大家都听着，那我就说说。”

“从前啊，有一户人家，女子是扬州富商之女，嫁给了当朝的状元郎，这状元郎可是生的一副好相貌，女子与状元郎在一起琴瑟和鸣，可是好景不长，女子刚刚随着夫君入京，便遇到了当朝的皇子，那皇子对女子一见钟情，随即就带到宫内，女子不从，便被侮辱。后来女子四月便剩下一孩童。皇子龙袍加身，女子听说当朝的状元和天下第一名妓搞在了一起，当时心如死灰，可身旁还有孩儿，她便死心塌地地跟着皇帝，日日琴瑟和鸣，度过了一声，孩儿名曰追离，是忆相思的意思。”

“追离，你可听的懂？”入眼，是卓清遥似笑非笑的模样。

慕追离冷睇了卓清遥一眼，不去看他的样子。

心中却已经是入波涛汹涌，惊涛骇浪一般，自己从来都知道是宸妃的儿子，可是如今卓清遥说的这话，确实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所有想法。

不是说好了，母妃入父皇相爱？

现在想想当时母妃每天都忧愁的样子，还有临死前告诉自己要报仇。

当时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以为只是憎恨皇后，没想到…

“住嘴，孽障！”皇帝‘噌’的一下，眉目脸上都是怒色，这滔天的怒火，他随手就拿起上面的研磨台砸了过去。

卓清遥当时额头上就被砸出了一个洞，顿时血流如注，暗红色血沿着额前留下，很快就染红了整个衣服。

可他依旧不在意地笑着，像是被砸的不是他一样。

“对了，忘记说了，其实当时的状元郎根本没有和什么名妓在一起，是皇帝胡诌的，状元知道了自己的爱妻在皇帝的手中，一心想要救回，可皇帝不仅将他赐车裂之刑，顺势还将他的九族全部诛杀。当时那个女子，呵！也就是宸妃，她也是知道皇帝是胡说的，从心腹那里得到了真实的消息，她每日将自己去买来的毒药掺入皇帝常喝的茶内，这也是皇帝为何子嗣凋零的原因，恐怕现在父皇您也觉察到了自己身上的异常了吧？”

卓清遥报复性地笑了笑，他终于可以把真相说出来，这种感觉真的是不错，前所未有的快感。

“你说的是真的？”慕追离久未出声，突然发声问道。

卓清遥点头，慕追离突然眸内就燃起了仇恨的焰火，他攥紧了匕首，一步一步向皇帝走去。

龙椅上的皇帝见卓清遥早已经将这些事情都抖落出去了，当时就知道自己筹谋了这么些年的东西，还是南柯一梦了。

他痴痴地笑了起来，似有些癫狂的模样：“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真的觉得朕有那么蠢？连毒药喝不出来？朕一早便知道这是毒药，可这是宸妃给的啊。朕爱她啊，爱她，她给的什么东西，朕都能喝下。毒药算什么？不过是小小的代价罢了。”

说着他就笑起来，‘哗啦’一声，鲜血从皇帝的口中吐出来，那血呈黑红色，已经是服了毒。

皇帝的脸上没有丝毫对于死亡的畏惧，他甚至可以说是带着微笑，安详的微笑，卓清遥依稀听见他说。

“宸妃，朕来陪你，上一世是他先遇见的你，下一世，便一定要朕先找到你！”

“不管是不是毒药，只要是你给的，朕都喝得下……”

卓清遥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可以说是因为反转的太过于迅速，他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慕追离手中的匕首还没有动，看见皇帝自己一个人倒在血泊之中，他也同样没有心中浮起什么快意。

这是什么感觉呢？

恨意都消散了，可是这样的人，这么一个不堪的人，却教会了自己，如何去爱…

原来真的有这么疯狂的爱，这是他才知道这世上是有这样的爱的。

“——皇上！”一道女声的惊呼，华丽的凤袍出现在视线当中，皇后飞快地跑进来，就只见皇帝一个人倒在血泊中。

她愣了愣，突自开始发笑，癫狂的笑。

“皇上啊，您走的倒是痛快，你去追那个人了吧？独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怎么可能！臣妾说过，你既然娶了我，便是一生一世都要负责的，现在你撇下我就走了，怎么能走呢！”

她尖叫，发疯了抓自己的头发，华贵的发髻被她这么一抓，变得狼狈无比，可她却看不见。

皇后踉跄了一下，爬到皇帝的身边，搂着皇帝僵硬的身体，她笑的绝望。

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深闺女子，是他要来娶自己的，现在又先自己一步走了。

他的心在宸妃身上，自己不怪他，怪自己没有留住他的心。

他要立那个外人的孩子为太子，当时自己也没说什么，只要他愿意就好了。

现在他死了，还是为了那个人的孩子。

皇后抬起头，绝望地看着慕追离，这么一张和皇帝一点都不像的人，哪有她的清遥好？

皇帝只有清遥一个孩子，是自己和他的孩子，这一点是自己最后一点的骄傲。

清遥的眉眼，容貌，还有性情，都是和皇帝极像的。

“我来陪你，我来陪你！”皇后猛地拔出头上的簪子，往自己的脖子处一扎，瞬时那血就喷射而出。

“母后！”卓清遥惊的赶紧上前，他无助地捂住自己母亲的伤口处，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啊，该怎么办？

父亲走了，现在又让自己失去母亲吗？

卓清遥绝望地呜咽，他绝望地问自己的母亲：“母后，儿臣真的是你们的孩子吗？为什么一个个都要这么对我？一个个都要弃我而去！”

现在的卓清遥像头绝望的狮子一样，他愤怒地咆哮，结果换来的却是自己母亲渐渐消失的呼吸。

慕追离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看客，淡淡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又看着一切消亡。

卓清遥浑身是血，他原本是打算，自己一个人过来，将一切都说出来，一切都真相大白之后，看看皇帝会不会有半分的后悔。

没想到，一个人执拗起来，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可怕。

简直是丧心病狂……

可他没有权利这么说，因为他也许就是下一个。

“殿下！”一个声音又传过来，老板娘跑进来，满眼的惊慌失措。

“殿下，您怎么样了？啊——！”她惊叫，却已经是失声。

地上的皇帝和皇后，相互依偎。卓清遥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

“西晋的天，变得真快啊…”转眼间，秋天渐渐转凉，连绵的阴雨天直教人冻得发寒。

叶长安搓了搓手，这冰凉的手不论怎么搓都没有半分温度。韶修沉走过来不由分说便将叶长安抱在怀里。

温暖的感觉让叶长安直接就感觉到了如春般的温暖，叶长安发出一声喟叹。

“你说说，这天真是教人感觉心寒，这么冷，又该买棉衣了。”叶长安哀怨地嘟囔道，双手连忙伸进韶修沉的衣服里，隔着薄料就能摸到他身上的肌肉线条。

她突然就有种油然而生的安全感。

“你这是抱怨天气还是抱怨其他的？”韶修沉问，沉着眸，眼底沉着让人看不懂的神色。

这么一个坚毅的人，甘愿为自己呆在这里，叶长安真的由心底感到了温暖。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啊？”叶长安坏笑，看来这战神性格的韶修沉除了不会笑，其实和妖孽还是差不多的。

其实叶长安现在有些发现了韶修沉变动的规律了，基本上是两天一换，一会儿就是妖孽，一会儿就是战神。

这个样子也好，省得叶长安觉得妖孽碍眼，战神冷硬了。

“西晋皇帝驾崩，皇后与皇帝伉俪情深双双去世，看来卓清遥和慕追离之间的争夺，又更加的激烈了…”

他感叹道，叶长安回头去看他，从来没有见过他会这么给自己解释。

“我素来不喜冬日，且这西晋的冬日更是冰寒，不如我们回去吧……”叶长安轻轻说道，语气倒是极为随意。

可在韶修沉眼里看，便不是这个样子了：“你说要嫁给孤？真的？”

韶修沉就算是再冷硬，听到了怀里的人这么说，也随之感到一阵激动。“什么时候出发？”

“我还没想好，等到西晋新皇登基之后，我便随你回去，如何？”叶长安心下也带着温情，这么长的时间，他都一直在自己身边。

最近西晋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准确说是还没有对自己发出什么信号。可叶长安知道他是谁，这也就够了。

等到新皇登基，就去找他，好好说清楚，古代的日子是不错的，虽然有些枯燥，可有韶修沉陪着自己。

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一生，只消年暮之时道一句：“岁月静好”

生活如此模样也是不错的。

“那孤去准备我们成亲的事宜。”韶修沉趁机说道。

叶长安可是不会上当的，她挑了挑眉问道：“成亲？我没说成亲啊？我说了么？没有啊。你还没把全部身家交给我，我是不会同意的。”

“那孤有很多的白银你也要？库房里的东西早已充盈，就等着放入夫人的库房内，蓄势待发，想要多少都有。”韶修沉在她耳边说道。

这话真的是令人浮想联翩，叶长安听见也是觉得这厚脸皮没谁了。

推开他，自己气呼呼地去穿要早朝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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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驾崩，百官跪接圣旨！”皇帝身边的那个王公公高高地站在上面。

叶长安和王钊一排，双方谁也不看谁一眼，纷纷跪拜在地。

她没心思去管王公公说的什么，那些文绉绉的词自己也着实是听不懂的，反正这圣旨就是说新帝是慕追离就对了。

跟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一早就料到的事情罢了。

她目光一闪，落到了卓清遥的身上，卓清遥，之前人尽皆知的风流薄幸第一人。

现在脱去了一身的伪装，开始锋芒渐露。叶长安眸色沉了沉，终究回不去。

当时一起逛青楼的日子，现在也不可能了。

微微叹了一口气。

果不其然，叶长安一下朝就被新帝给请到了宣政殿。

“吾皇…。”叶长安打算跪拜新帝，却被慕追离一把给扶起。

一抬眸便装进了一双深邃的琥珀色眸子，叶长安愣了愣，这现在他还是和依旧一样的神色。

“爱卿，不必多礼，坐吧。”慕追离扶起叶长安，独自一个人就坐下来。

他不坐龙椅？叶长安心里疑问，可也不敢多说什么。

自己小心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正好是和慕追离一起的。

“皇帝死了，你知道了。”慕追离淡淡地问，这语气中带着轻微的不易察觉的试探。

叶长安没有察觉出来：“臣，知道。”

“皇帝临终前，曾告诉离，要将御史大夫和王钊铲掉，大人可知道？”他又像是不经意间问，眸中化不开的是离愁，温雅地丹凤眼微微一扫，边看的见叶长安的头顶，还有她略微有些粉嫩的耳朵。

叶长安内心却‘咯噔’一声。

这一天还是终究要来临吗？

“这个……臣不知道。”叶长安微微低头，垂眸看不清楚神色，她手心里都是汗，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

“可离不会让你死，所以你不必担心，大人可否记得当时离同大人说过，离曾思慕过一个姑娘？”

叶长安点点头，却不知道慕追离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让自己去给他做媒？

这也太不现实了吧？

“那，圣上的意思是？”叶长安不解地问，实在是不知道现在慕追离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日，离在西晋的王宫之中，见过一男扮女装的孩童，那孩童许诺过以后要嫁给离，离也因为这一承诺，等到了现在……大人可知道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