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只这一诺，便是一生（1/2）

不是说好的给我全部身家，不是说好的以江山为聘，万世为礼吗？不是说好的永世长情，挚爱永存吗？

这些都是说给被人听得啊？

“这么说…，你和孤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韶修沉沉声问道，冷硬的声音像是寒冰地狱里发出的。

令人心头一颤。

“呃…，也不算，我们只是说好了要在一起的。你不会忘记我了吧？”叶长安现在根本就是明知故问。

他要是不忘了自己，怎么可能还会去问呢？

叶长安自嘲地笑了笑，韶修沉古怪地看了一眼叶长安，像是不理解自己怎么会和她在一起，不过很快他就调整过来情绪了。

“不管怎么说，既然和孤睡了，也是孤的女人，那就好好跟着孤，孤会对你好的。”韶修沉说。

恍恍惚惚，叶长安感觉自己好像是置身于云层之中，感觉他说的这句话自己都听得不真切了。

怎么说呢，虽然看起来这个性格的韶修沉比较阴沉冷硬，像是传说中的战神的样子，但也算是很好的一个人。

还要对自己负责呢。

嗯？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叶长安垂眸，她忽然觉得韶修沉现在这个样子像是在哪里见过，像是很久之前自己也曾经在韶修沉身上见过一样。

…嘶，好像是，记得不清楚，不过应该是上次自己和卓清遥还有慕追离一起区西晋然后被追下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还说什么要要了自己的命，埋骨在此，现在回想起来，突然觉得韶修沉不是太好了。

“孤记得你！”叶长安刚刚想到上次见到韶修沉的异样，韶修沉的话就在耳边响起，显然他应该也是想到了。

妖孽狭长的魅眸微微眯起，折射出异样的光芒，叶长安被这么盯着反而无端抖了一下，感觉像是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你这么看着我看什么？”她问，清丽地面容上少见地带着心虚。

可不是心虚，那可是逃跑被抓到了。

这心虚的神色自然是没有逃过韶修沉的眼睛，魅惑的面容上淡淡地浮起一丝嘲讽，不过这嘲讽不是对叶长安，不知道是对谁的。

“你竟然能看上卓清遥那草包？”韶修沉不屑地声线响起，叶长安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刚刚，他说什么？

自己，看上了卓清遥？他以为自己和卓清遥一起出逃就是看上了卓清遥？

不是吧。

“我看上他？你没搞错吧。”叶长安怪异大叫，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一样。

“我跟你说，我可没有看上他，你别想歪。”

“是吗？那你为何要跟他走？亦或是…”韶修沉眼神突然森冷起来，他突然想到了原因：“你为了替那个西晋质子掩护？”

是啊，差一点就忘记了，她和卓清遥在一起走的时候，可不光是他们两个人，还有慕追离那个麻烦。

这么看来…

韶修沉的眼神突然开始变得深沉，让人看不懂神色。

叶长安眼见着越描越黑，决定沉默，她什么都不想说，这怎么一觉醒来就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而且，话说回来，这些东西之前都解释过了现在在被他忘记自己又要解释，真的是很无聊。

不说了！

看叶长安沉默，韶修沉心底自然是觉得她是默认了，精致的五官拧了一下，像是十分生气，不过即使五官扭曲了一下，却依旧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在韶修沉看来，叶长安的不解释，恰恰就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这一点更让他不爽。

原本就看慕追离不爽，现在这么一来，还真的是冤家路窄。

“叶长安，孤告诉你…”随着这一句话响起，叶长安就被一股大力给攫住，顺势就被卷入到一个冷香萦绕的怀抱里去。

“以后，不允许你喜欢除了孤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如果你敢喜欢别人，孤便屠了那人满门。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是孤一人。”他这话说的认真，本身就魅惑的面容此刻像是换了一个人，开始变得刚硬，冷酷，可这对所有人的冷漠却唯独把温柔和责任都给了她，一个自己的妻子。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不过既然已经在一起了，那便是一生一世都要在一起。

“那你这是为我负责吗？”叶长安没有什么情绪地回问。

韶修沉的这句话，若是旁人会觉得也许是爱到深处才会说出口的，可她却是明白，这人不过是今早才像是认识自己，不过是知道自己和他有婚约才要负责的，她心底，那个喜欢的人终究是那个永远的含笑玉立，点点笑意间能取人性命，却对自己百般包容的那个妖孽。

不是他，说起来像现在这样的冷酷狠厉才像是一个战神应该有的样子，也许他是变了。

“孤不需要为任何人负责，这是只有你一个人的承诺。”

……

狄煦正在看着司白和卓清遥在这里一直斗嘴，眼见天气正好，太阳也高高挂起，像是要吃午饭时，视线不经意瞥向门外却看见一人匆匆而来。

东昭叶公主，她不是和主子在一起吗？

狄煦疑惑，他站起身就准备迎出去。

“狄煦，你来。”叶长安一进门就看到狄煦，她匆匆忙忙拉过狄煦，二人来到一个树荫下。

狄煦看叶长安满脸通红，像是刚刚跑过来一样，疑惑问道：“皇子妃有何贵干？”

皇子妃，听到这称呼叶长安却已经是没有半点心思去纠正了。

她挥了挥手，说道：“你跟我说，是不是最近你家主子有点不对劲儿？”

这一大早上就换了个人一样，虽然是脸没变，可这也足以让叶长安担心了，自己其实就算是穿越了，但那韶修沉他可是实实在在的古代人啊，难不成因为自己的穿越造成了他也灵魂附体，那自己岂不是改变了这个世界的轨迹？

那罪过可就大了。

事实证明，叶长安想的有点多。

“什么不对劲儿？没有吧。”狄煦声音里也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虚。

这件事是很隐秘的，不能给旁人知道的，即使是叶长安也不行，万一被别人给知道了自己家主子时而变成这个人时而变成那个人，那对之后的皇位是很不利的。

“不可能！一定有，你快说。”叶长安非常果决地就反驳了回去。

还没有，怎么可能没有，他这么大的变化你是傻了才看不出来。

“呃…，皇子妃是指哪方面不对劲儿？”狄煦试探问道，他也不确定这个皇子妃是不是知道了，所以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只能问一下，看她知道多少，然后在做另外的打算。

叶长安单手扶额，想了想，关于韶修沉灵魂附体这事儿该怎么说。

“就，就是，那方面不对劲儿，就比如是性格啊，语气啊，什么的。”叶长安十分别扭地说完这句话，她表情木了。

自己究竟是再说写什么鬼啊。

狄煦明显表情一变，好像是带着难言之隐一般，这更让叶长安疑惑了，她直接就问道：“你是不是知道？快说！”

叶长安心里现在是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这样的，他这么扭扭捏捏的样子，简直让人不怀疑都难。

“其实…，这是很久就存在的事情了，从前主子在战场上就会表现的和平常不一样，但是一回去就会变回来，当时觉得只是主子的心里问题，后来怎知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狄煦如实交代，他现在有心想瞒住也瞒不住了。

其实这事儿就他们这几个人知道，代姜和自己还有林柔知道，其他的连司白也是不了解的。

他的话一点点地印证了叶长安心中的猜想，看来韶修沉这个样子还真的是…

那应该就不是之前说的灵魂附体什么的，他这个样子分明就是精分啊！

一会儿变成这个人，一会儿又变成性格完全不一样的另外一个人，到底是那个人，没人知道。

但总归是他韶修沉本人。

“那就是说，他是上了战场就会变成那般冷酷无情的样子，下了战场回到北邺就好了？那为什么现在又变成这样子了？”叶长安再次提出疑问。

狄煦这下子也犯难了，这他也是不知道的啊。

谁会知道怎么主子现在就开始变了。

“你主子知不知道他自己身体这回事儿？”叶长安又说，关于精神分裂这事吧，其实是分裂出不同的新人格，可是彼此之间都是不知道有对方的存在的，可以说是两个独立的存在。

叶长安对于这块儿不是很熟悉，她也只不过知道一点点。

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怎么换回来，狄煦也说了，韶修沉是只有上战场的时候才会换成这样的战神的性格，那岂不是就是说他现在忘记了以前的事情，而且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虽然之前的那个皇子性格的韶修沉也是杀人不眨眼，可妖孽模样的对自己也挺好的，比这块冷石头强多了。

“主子是不知道的，不过他的变化太大了，属下们害怕露馅就透露给了主子。”狄煦谨慎地回答，他现在是真的交代给叶长安了。

看起来七皇子妃还是对这个比较了解的，告诉她说不定还是对主子有一定帮助的。

叶长安托腮沉思，既然说了狄煦他们告诉了韶修沉…

突然，“你们告诉的是韶修沉的那一重人格？”叶长安猛然发问，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万一是告诉了这个战神的性格的话，那很有可能就会让他衍生出想要强占这身体的意思。

所以，还是最好不要互相这样通知。

“人格？”狄煦不解。

叶长安点头，继续解释道：“就是说，你是在主子什么样的情况下告诉他的？”

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如果韶修沉本来的性格是妖孽型，那最后保留的也是最初的那一种性格，衍生出来的…

不会继续存在的。

“是在主子回到皇宫的时候告诉的，那个时候的主子性情已经恢复到往日的时候了。属下们也没有说太多，就是隐约透露出主子好像有些不对劲儿罢了。”好在狄煦算的是聪明，没有说的过多。

叶长安给了狄煦一个颇为赞赏的眼神，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样做很对，下次不要把这事告诉主子，让他自己调节才是重要的，知道吗？”

狄煦半懂半不懂地点头。

“好了收拾收拾，咱们该起身去京城了。”叶长安吩咐道。

“属下遵命。”狄煦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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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个人就可以把艾千刀拎出来，你不用担心我。”叶长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又一道冷酷的声线缓缓响起：“跟着你，解决掉他，此人不可再留！”

饶是这个性格的韶修沉也会是这个决定，看来艾千刀是个棘手，确实是不能留，可叶长安也确实没办法杀了他。

这可算是严格意义上自己在这个世界第一个决定生死的人。

内心深处也是一直有个声音再告诉自己，一定得杀了他，可他的生命，真的得自己来结束吗？

叶长安承认自己这个想法有点白莲花了，但问题摆在这里，确实是轻易动不得的。

还有不得叶长安仔细去想这个问题，门就打开了…

叶长安走进去，原本的步伐算是轻快，但突然！

她整个人就僵硬在那里，整个人一动也不动，不知道该怎么办，眼见架子上的艾千刀已经没了生命的气息。

还是那张惹人讨厌的脸，此刻依旧油腻，脸上却再无半分血色，眼球睁得大大的几乎要突出来，身上被划出很多道血痕，艾千刀，这死法可不就是挨了千刀万剐吗？

血流在地上已经凝结，红色渐渐变黑。

这个死法真的是残忍至极，满目的鲜红色。

这让叶长安再一次地想到在以前她经常做的那一场梦。

心中的不适渐渐开始扩大，叶长安无暇去估计那艾城主的死状，她撇下韶修沉独自一人跌跌撞撞地离开。

这感觉实在是太不对劲儿了，还有自己一直疑惑的地方在今天突然就被打开了。

为什么在现代一直都做那个梦，那个诡异而又无比真实的梦。还有那满目逃离不开的鲜红色，就像是今日的艾城主一样。

梦中的那个女子是已经死了是吗。

估计也是死了吧。

……

她跌跌撞撞来到绮影的屋子里，绮影同样是面色沉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长安有些踌躇，不知道该怎么说，从何处说起。

“呃…”

“额…”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叶长安和绮影两人对视，都可以看得见对方的尴尬。

“你先说…”

“你先说…”

再一次的撞上，绮影突然飞快地在此开口抢着说道：“老大还是你先说吧。”

自己已经知道了刚刚老大在牢房里碰见艾千刀的事情了，估计老大也是过来来找自己说这事儿的。

这几天自己其实一直都在想那封信，当初就在怀疑是不是现代来的人，可又有哪些人会这么针对老大，这些人估计也是当初造成飞机坠机的真凶。

“绮影你知不知道艾城主无故被杀了？”叶长安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