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沉沉,你终于来了(1/2)
“公子,请!”老板娘的声音,只见她轻轻端起一杯茶,放在桌子上。
卓清遥顺势就拉起她揽在自己的怀里,薄唇微勾,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也染上了风流的神色。
玉指划过老板娘的脸庞,那一张令人倾倒的魅惑脸庞,妩媚多情,眼中复杂而又清澈,复杂的是人心,清澈的是…
爱。
没人知道的爱,是以,世人皆看到的是复杂,没人看得到她眼中的清澈,为身侧之人留的清澈。
“佳人在侧,这清茶又有什么味道呢。”卓清遥俊脸在老板娘的颈侧,狎昵开口,语气十分缱绻,倒是多情得很。
那老板娘也配合地笑了笑,卓清遥俯首要吻下去的时候,不合时宜的门突然扣响。
‘咚咚’!
“是谁?”卓清遥整理好衣襟,正色问道。
屋外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带着少年特有的清越和正直:“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出来?”
卓清遥挑唇一笑,心里自然是知道了来者何人,他推开身旁的老板娘,笑着端起清茶,轻轻的抿了一口,这才幽幽然然地回道道:“太阳高挂关我何事?为何我就要出来?”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要出来几次,不过就是回西晋,自从司白他家主子要跟自己回西晋,身旁就带上了这么多人。
除了司白还有当日在战场上的那几位将领,他们非要跟着,这么浩浩荡荡的一队人就出发了,现在已经走了差不多有三天,还是没有到西晋。
卓清遥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只是这可苦了司白,当日韶修沉听闻司白在从前卓清遥来北邺的时候曾经认识,并且还‘交好’,当时韶修沉的表情很是复杂。
可能韶修沉也是为了成全司白,所以,司白就被迫开始负责督促卓清遥。
这也不能怪韶修沉八卦,这事基本上的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之前西晋太子卓清遥殿下屈尊来到了北邺的一处青楼,结果被一名少年夺下了花魁,还将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给揍了,这还不止第一次,还有他第二次去青楼又偶遇太子殿下,两人不知为何就一见如故,开始把酒言欢了。
说白了就是,太子殿下和这位少年一夜风流在屋子里没出来,至于是喝酒还是做一些其他的不可描述的东西,都不是平常人可以揣测的。
旁人都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来说,也没人去在意事情后面的真相。
也许八卦比真相更为重要。
只是苦了司白这孩子,挨了司丞相的一顿打,还担上了拯救失足太子卓清遥的重任。
听到卓清遥这么顽劣的回答,司白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太阳给烤炙了一样,真的是有一种气血逆流的感觉。
“合着你就不打算出来了是吧?”司白气结道。
屋内的卓清遥好像是也听出来屋外司白生气了,好看的眉梢挑了挑,调笑地回答道:“佛曰:不可说!出与不出,端看司白大公子做什么事情了。”
老板娘看了一眼卓清遥,自然是识趣,独自一人去默默地收拾床铺。
看她的神色像是习以为常,卓清遥应该也不止一次这样子了。
浪子心,留不住。这不是自己早该明白的道理吗?可那颗心怎么就收不回来了呢?
卓清遥低头再饮清茶,只觉得这清茶仿佛也没有那么清苦了,怕是因为这么一个人,有了乐趣,所以其实口中饮着苦茶,照样心里是觉得有丝丝甜味的。
“你打算让我做什么事情?”司白问,这大太阳已经挂在空中许久了,也不知道卓清遥是如何待在屋子里还能如此开心的。
卓清遥微微挑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轻轻将茶杯放下,单手支额,思考了一会儿,回道:“不如,司白公子就从了本殿下?”
“滚!”司白瞬间就脱口而出了这么一个字眼。
屋内的卓清遥倒是笑了,他也是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出了,也是知道司白会是这么一个反应了。
他这么一笑,俊朗的面容更添韵雅,流畅而清晰的线条勾成的眼,那双勾人沉沦的桃花眼里带着三分的春意还有七分的戏谑。恍若桃花漫天,又像是银河星宿的清辉。
薄唇微润,勾起一个淡淡的笑,这一颦一笑就足以令人心动到不得自已。
“这么生气可不好啊…”卓清遥说的声音不大,也不过是屋子内的人能勉强听到。
也许不是给司白听的…
也许是给老板娘听的…
也许是给自己听到的…
这一句话,像是呢喃,也像是自语。
不过刚刚铺好床正在洗手的老板娘听到了,不由得一愣,随即水盆就砸到了地上,铜盆里的水落在了地上,溅开了大片大片的水花,水花溅湿了老板娘的衣摆,不过她好像是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些,是啊,对于卓清遥的这个话来说,小小的衣摆被弄湿又算得了什么?
这么宠溺的语气,她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她没有见过卓清遥拿这么宠溺的语气来说这句话。
她挺过从卓清遥嘴里这样语气的说过‘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你是最漂亮的’‘佳人如你,别无所求。’等等的一系列的话。
无一例外都是赞美,不走心的赞美,他卓清遥,堂堂的西晋的太子殿下啊,何等的尊贵?怎么会为了一介小小的娼妓走心呢?
但这句真的不简单,这话是他发自内心的话,至少从这之前,她是从未见过的。
这一点认知让她有一点惊恐,从内心生出来的惊恐。
她害怕于这次太子殿下不只是玩玩而已,若是动了真心,那便是把一个致命的把柄袒露给别人。
试问,谁会用一个喜欢男子的人来当太子、未来的皇帝呢?
不可能的、没可能的,这一点绝对不能有。
“…太子可是喜欢屋外的那个孩子?”老板娘颤抖着声音问出口,声音里的害怕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
卓清遥微微沉吟,眼神中的笑意更深,不过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语气幽幽地来了一句。
“你不觉得,他生气的时候也挺可爱的吗?”
这话中带着的宠溺,是老板娘最不愿意听到的,这话里是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这语气已经算是说明了一切。
他这话的一切都在一点点映照着自己的猜测。
老板娘感觉自己好像是如坠冰窟了,明明是艳阳天,怎的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为什么她只感到冰寒呢?
不!不会的,看看那个凡之,不也是一个男宠吗?
也不过是玩玩,应该造不成大的威胁。
她只能拿自己的天真的猜测来安慰她自己,老板娘眼睛用力地紧闭了一下,在次睁开,她又问道:“太子想要把他收入府内吗?”
这语气里染上了一丝细不可查的虚弱和颤抖。
像是个快要溺水的人紧紧地握着一颗细弱的小草一般,握着那细小的、随时都可能会失去的希望。
卓清遥听她这么一说,还真的是思考了一下,不过最后他还是回道:“不会。”
这语气太过笃定以至于让老板娘感到有些措不及防,她条件反射一般就回了一句:“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府内那么多莺莺燕燕,有你喜欢的,有其他人送的,你都笑着照收不误了,难道还不把他纳入自己府中吗?
卓清遥摇摇头,继而目光黯了黯,没给她看见,就只是微微叹息道:“他不该带在那里,那是牢房,华丽的牢房罢了。”
这一句,道尽多少的无奈,又有多少的心酸,没有人能体会到里面的万般苦楚和滋味。
老板娘语塞,这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难看,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知道了,自己真的猜对了,卓清遥是真的深情。
当初见到他的第一面,她就笃定这个男人是个深情的男人,那种一眼一世的,可是他的深情,终究不是自己,他的一眼万年也不是自己…
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是想让他对自己深情吧,最后倒是自己错付了。
“殿下这是动了真情?”老板娘笑了笑,背过身去蹲下去捡地上的铜盆。
话是笑着说的,可眼泪也是笑着的时候落下的,在水迹上又砸出花来。
卓清遥不回答,他实在是太聪明了,知道这时候话说的太明白也不是什么好事。
屋内的一切,司白都听的一清二楚,当他听到卓清遥说自己的时候,表情带着膈应,像是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男子给表白了。
还说什么自己发脾气可爱?
这人脑子有病吧?
“喂!卓清遥,你再不出来小爷我可就要砸门了啊。”司白吼道,他现在是实在没心情去和卓清遥那厮周旋什么了。
主子吩咐了,要赶紧到达西晋,这一去说白了还是太过于想找到那位主子心心念念的东昭公主,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毒都还没解完就离开了,身上的残毒还没有完全解除,那是会造成上海的,日积月累的话,会把身体一点点的拖垮。
卓清遥听到屋外又响起声音,终究还是拎了拎衣摆,站起来,打开了门。
“你知道出来了?我以为你要死在你屋子里!”司白刚刚是准备踹门的,腿都伸出来了,卓清遥却突然开门了。
他看到卓清遥看着自己,也是忍不住老脸一红,作势就怒吼出口。
不过他自己以为是怒吼,在卓清遥看来却像是一个大男孩在闹别扭,于是乎他也笑了笑,伸手在司白的脑袋上揉了揉,少年的柔软发丝被瞬间揉乱。
司白怒目圆睁地瞪着他,卓清遥含笑立在门边,阳光照在二人身上,显得宁静又温馨。
“咳咳!”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插进来,二人都随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不是狄煦又是谁?
你以为是狄煦自己想来的吗?不!他可是个非常懂得揣测心情的人,明知道人家在这里你侬我侬、互诉衷肠的时候,自己现在过去不过就是去自取狗粮的。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明知自己不能来还会在这里?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自己的主子让的呗。
狄煦也很绝望,在这个到处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世界里,他作为一只孤独的单身狗生活的是何其辛苦?
没人懂得他的苦闷。
“司白,那个主子说让你赶紧劝太子殿下赶路,今日就要去边城。”狄煦说道,完全就是个来传话的。
那一身的武功全部都没用了就是用来传话。
其实这一段时间主子的性情十分不稳定,说起来也是奇怪的,平时那个含笑玉立的主子现在就是像是时不时变了个人一样。
一会儿是慵懒优雅,一会儿却是冷酷无情,暴虐屠戮。
从前还有人说主子身上有种似仙似魔的气质,现在还真是说中了,真是有时候飘飘似仙,有时候坠坠入魔。
主子这么大的变化自己倒是身体没出现什么不适,可苦了这一群属下了。
每天都要揣测主子的喜好,比如主子是脸上带着笑意的时候,这就是平常的主子,这时候就可以说一些关于东昭公主的事情。
可要是有哪一次出现了主子神色冰冷,眼神泛着幽幽冷光的时候,那基本上就是那个冷酷无情的主子无疑了。那么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提起有关任何东昭公主的事情,会挨打的!
不过要是说起来,这事情也不是开天辟地第一次,之前就有过,之前主子上战场的时候,每次上战场的时候都是那个冷酷无情,用兵如神的战神大人,但一下了战场,就会恢复往日的慵懒笑意,就是七皇子殿下。
这么及其反差的两种性格,大家都以为是主子故意做出来的样子。
可狄煦明白,这不是的,这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他们互相不干扰,不知道有彼此的存在,他们同时寄活在一个躯体内。
司白听到狄煦说的话,瞬间脸就耷拉下来了,为什么自己还要去督促这个人啊?
简直就是不公平,为什么不能安排个有意义的工作?
想他一个有志青年,自武功学成之后便在主子身边侍候,虽然不能算是顶尖的高手,那也算是是一属二的。
可看看都让自己办一些什么东西,看着慕追离,看着叶长安,看着卓清遥。
难道自己是个老妈子吗?
司白此刻十分的怨念,如同怨灵附体的那种。
“既然说了,那你还不快收拾收拾赶路?”司白冷睇了卓清遥一眼,嫌弃开口。
他是真以为自己没听到吗?在屋子里还谈论喜不喜欢自己,自己可是个爷们儿,哪能是给人压的?
卓清遥手中的鎏金折扇‘啪’一声打开,镂空的花纹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金灿灿,十分的土豪。
他抬头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天,悠然开口说道:“如此,那便等会儿吧,天气这么好,光用来赶路岂不是浪费?”
他这话说的极为招欠,司白恨得咬牙切齿。
“你到底想干嘛?能不能走?”司白忍不可忍地说。
卓清遥好似心情极为愉悦,俊脸上带着可以称得上是明媚的笑容。
“能不能走,方才不是说了么?端看我们司白大人怎么办了。”他说的倒是像打太极,慢悠悠就把这事又踢回去。
司白气结,手紧紧地攥了一下,强忍着怒气,最后一句问道:“你就说,到底想干什么?最后一遍问你!”
最后加上那一句话,倒是真的忍无可忍,怒气已经到临界值了。
卓清遥薄幸之名天下人皆知,但他虽然经过万千繁花,却不知道眼前的这朵绿叶心里真正的是在谋划些什么。
他以为司白和其他的美人一样,现在和自己周旋也不过是害羞,应该在多加无赖几句得美人粉拳。
“不如,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走!”卓清遥不怕死地回答。
那厚脸皮真的是让其他人都自愧不如。
在旁边看着的老板娘现在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面色有些凝重,但她应该是没有听到卓清遥这句话,否则又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了。
另一边的狄煦,原本是来催司白和卓清遥的,可是现在却被这二人的你来我往,你侬我侬腻味的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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