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疑心辜老（二）（1/2）

以至于辜老一开门，差点被辜老的一拳打飞出去。

“哎呦，师傅，大早上的就练五禽戏呐——”

“您这身体，不是徒弟吹，那可真是一等一的棒啊！”

“来，师傅，您尝尝这刚出炉的蟹黄包……”

“小心茶水烫嘴。”

要说沈长安不是个擅长巴结长官，阿谀奉承的主儿，也不全是，但起码这一辈子她想通了一点，人有时候还是要圆滑一点儿，尤其是跟巫霜待久了后，这种感觉才更是深有体会。

“乖徒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辜老单手接过一碟热气腾腾的蟹黄包，朝一脸谄媚的沈长安斜去一眼。

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好香，辜老慢慢眯起了眼睛，又往嘴里塞了一个。

“没没……”

沈长安讪讪一笑“就是有那么一丁点陈芝麻绿豆烂谷子的事儿想问问您。”

老头眼神一亮，随后快速暗了下去，“去去，一边玩去，你都说了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记不住了记不住了。”顿时没好气儿地要赶她走。

沈长安也不气馁，仍笑嘻嘻地凑上去，“您老尝尝，这是新出炉的玫瑰馅儿的。”

“你这娃娃……”

辜老眉毛一挑，眼珠子往旁边飞快瞟了一眼，而后便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道：“想问什么抓紧问，我还有事儿。”

闻言，沈长安立马汗颜，原来吃的诱惑这么大！

叽叽咕咕叽叽咕咕了大半个下午，沈长安眉毛紧蹙，脸色凝重地从辜老房里出来，便是路上遇见了嘻嘻哈哈的巫霜，也没了半分打趣的心思。

一回房，便是房门紧闭，琳琅几次想要进门都被拦了回来。

一灯如豆下，便只见少女蹙紧的秀眉，抿起的薄唇，以及轮廓清瘦的面庞。

少女双眼失神，像是在久久思索着什么，深邃清透的瞳孔里映着一簇跳跃的烛火，微微在颤。

先前李嬷嬷尚未告诉她的巫族秘密，以及百里合璧对当年巫族的闪烁其词，更有对巫族没有一丝记录的秘书《四国志》，都在此时因为辜老的一番话，使她渐渐了解巫族。

巫族——

一个特殊的存在，二十年前整个大陆最风光尊贵的士族，一个集尊贵与神秘共享的一族，一个几乎与四国形成鼎立局面的一族，却因为试图分裂四国，争霸天下而被四国齐攻而破，一夜之间全族元气大伤，以致九神卷流落各地，圣使不见踪影，而今留下的巫族一脉也因子嗣稀少而岌岌可危。

辜老所说的也就只有这些了，等沈长安仔细询问巫族之事时，辜老却是吞吞吐吐不肯再说了，无奈之下，沈长安只得离开，可单就知道的这些，仍使她吃惊不已。

联想起之前李嬷嬷提及沈长安生母来到沈府的日子，恰好与那位巫族上一届圣使失踪的日期相仿，便是再想到李嬷嬷对战沈长俊时轻蔑的语气，几次三番对神卷穷追不舍的巫族，沈府的暗道……

沈长安心思通透，这一细细思量之下，顿时在心里有了计较。

看来，巫族的这趟浑水，她是不得不趟了。

失神的眸子在烛火下慢慢恢复神采，继而现出比以往更加坚定的神色，薄唇慢慢收紧，清秀柔弱的脸颊透着一股坚毅之色。

盘腿坐好，沈长安又拿出先前宫墨所赠的小册子翻了几页，这半月来，从宫墨离开之后，她每晚必要练上一段时间才肯入睡，久而久之，不仅夜里睡眠质量改善了不少，小腹里的那股难以控制的气流也变得无比温柔，似乎已经与她融为一体。

再加上辜老暗中传授给她的天字心诀，她只觉得身体都要比往日轻盈了许多，体内经脉里似乎蓄满了一点一滴的力量，重新汇集起来。

为了不引人注目。她往往是在半夜起身，拿着后厨里的木柴练手。如此一来，府里人倒似乎没人发觉。

“小姐，小姐。”门外传来琳琅试探的唤声，只有在与沈长安单独待着时，琳琅还是习惯唤沈长安为小姐。

沈长安蹙眉，起身开门，“琳琅，以后便是无人时也得唤我公子。”如今知道了这么多，自己需要更加谨慎了。

琳琅摸摸头，不好意思的笑笑，“知道啦，公子。”

说完便仔细收拾了床榻被褥，又端着一个木盆进来，伺候沈长安洗漱完毕后方才下去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