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华师会序幕（1/2）

天微亮，潇湘客栈中字房里燃着一柄微弱的烛。

呼呼，一道道微弱气流滚动着，烛芯子摇摇欲坠，犹如飘摇的柳絮，一吹就散。

盘腿坐在床榻上少年，闭着眼，双手横错着交在胸前，一道道莹白气流正若隐若现地在她掌心交织流动。

忽得气流涨开，房中烛火骤然熄灭。

稍稍运气，少年闭着的眼豁然睁开，刹那间眸中转出光华霁霁惊亮了微微暗沉的堂。

这少年不是旁人，正是乔装打扮后的娇俏小书生沈长安。

轻盈地跳下床，她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

那个神秘白衣人给她的那个小册子果真是个好东西，她只照做了一小节，便觉得浑身上下的经脉都像是被温泉水浸泡梳洗了一样，暖洋洋的分外舒坦。

“小姐，小姐……”床侧的小丫头睡意惺忪地翻了个身，撅起嘴喃喃自语。

这个小丫头，长安嘴角轻勾，往身侧躺着正酣睡中的琳琅亲切地看了一眼。

等你家公子的好消息吧，华师会！

轻轻阖上门，书生青衫悄然从潇湘客栈里离开。

***

华师会主会场里。

“下一个，咦？姚……姚云？”东州学府的胡先生惊讶地咦了一声，随后又恢复成正襟危坐的样子。

姚云？东州城里没听过这等人物，难不成是外地来的。

不过既然是过了第一关，看来还是有些本事的，胡先生收起之前的疑惑，正襟危坐的打量了一眼前的少年。

这一眼，却是面露失望。

眼前少年身量单薄，虽说是眉清目秀，可再看衣着，少年衣无佩玉玲珑箫，靴无富贵盘锦纹，只着一身最为普通不过的寻常布衣，黑布鞋。

心里登时就对这少年下了三六九等之分，布衣平平，且风姿全无，想是第一关是蒙混过了的吧。

眼底再看“姚云”时已带了几分鄙夷与不耐烦。

这东州向来繁华富庶，评判风流人物公子也定是要先看容貌气质，其次再看出身背景，眼前“姚云”，在胡先生眼里就落了下等。

胡先生闭着眼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就谈谈人间情爱吧！”

连个“请”字都省了，这情爱题材也是文人雅士认为最登不上台面的。

沈长安将胡先生的神色收进眼里，将身子微微摆正，恭恭敬敬地朝他作了个揖，“小生不才，还望先生斧正。”

往后退一小步，背手站直，她轻笑着吟道：“我欲与君知，长命无绝衰……”

胡先生胡须隐隐抽动。。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胡先生眼皮轻轻跳起。

“……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胡先生嘴角缓缓勾起。

双目一睁，先前的轻视鄙夷全然不见，眼角赏识一闪而过，“好小儿，再来一首！”

她再次拱手站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留着八字胡的胡先生撇撇八字胡，闭着眼颇为享受地前后踱步，两手后背，意犹未尽地睁开眼，眼角流露出一抹精光，“小公子，不是东州人？”

这老头子明明是肯定的语气，却偏偏用个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