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府（三）（1/2）

大夫人忍住心里的不快，不动声色地给春柳使了个眼色，“今日长安受了惊吓，先回屋歇着吧。”

“四小姐，奴婢扶您回去。”春柳搀起云瑶，拉扯着几步就出去了。

四小姐待在这就是堵夫人的心，春柳心里也是一阵不痛快，跟着夫人久了，春柳拿捏的夫人的心思一个准。

沈府后院里，玄黑面具一闪而过，盯着枯井里的女尸，心中一动，一把将还有一口气的女尸拎出，迅速从怀里掏出一颗小如枣核的药丸，熟练地捏起地上人的两颊，一送入喉。

云瑶回房后，盯着可以说是家徒四壁的房内笑了。

这厢房外表看似和其它厢房无差，内里却是千差万别，就拿平日里最为讲究朴素的四姨娘来说，那厢房里挂着的百佛图，也是当朝天下四公子之一的和壁公子所作，而她……屋内唯一值钱的也就只有榻前漆皮掉尽的老式铜镜，还是大姐用了一年后埋汰下来的。

她渐渐皱眉，真不知道原先的沈长安是怎么过下来的。

“小姐歇下了吗？”房外忽然传来老妇试探的唤声。

“谁？”

“是你。”

一开门，她惊讶地发现，竟是今日在堂上小声嘀咕的老妇。

“小姐还好没事，还好没事……”老妇眼角皱纹很深，眼角含泪，手掌来回摩擦着破旧衣裙，一进门就不住的说。

盯着面前老妇欣喜又懊悔的样子，她疑惑的开口问道：“你是？”

“扑通”一声，

老妇急急跪地，头跪得极低，声音也压得很低，“是老奴辜负了夫人，老奴差点没护住小姐。”

云瑶努力回想沈长安的记忆，确定记忆里的确没有和面前的老妇有过半分交集，不由得皱起了眉。

“小姐不认识老奴是应该的，老奴是后厨的李嬷嬷，小姐这十几年的膳食也都是老奴亲自准备的，这是夫人的嘱咐，夫人只愿小姐这辈子平平安安就好。”

李嬷嬷头跪得更低，对云瑶险些被害仍然心怀愧疚。

云瑶听着夫人二字，微眯起眼，“你说的夫人不是夫人？”

她一面问着，一面拉起跪着的李嬷嬷，不放过李嬷嬷脸上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

说话时，通过说话人的微表情来判断说话的真假，是云瑶前世一直以来的习惯。

“不是。”李嬷嬷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这一声是答的中气十足。

原来此夫人非彼夫人啊，那就只能是这具身体的亲娘了。

云瑶闻言挑眉，饶有兴趣的撑着脸，应了声“哦”，记忆里有关沈长安的亲娘，她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她眯了眯眼，盯着脚踝处露出滑腻的肌肤看了会儿，指尖触碰到的脸颊却是粗糙蜡黄，她不动声色地略带狠劲掐了掐脸颊。果然，

不痛。

李嬷嬷看着沈长安的举动，眼睛里闪过片刻慌乱，身子前倾，伸出去想要阻止沈长安的手悬在半空

沈长安笑了笑，显然已经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