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六）（2/2）

老夫人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孩子，你真的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你为什么轻易的跳下寒泉？难道，你也是被镇压的？“

”镇压？“云炎杉摇摇头，自己虽然时有小错，也打过三五人的闷棍，当然他不知道自己还打伤了人家逍遥派的凌霄，但他自问却是无大罪的：”老夫人，我只是下来寻找一样东西，顺便……“

也许是想起了黑龙王说的话，云炎杉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下来寻宝的，不然就应了黑龙王所说地，那些人类都很贪婪，都是小偷的话。

”是来寻宝的吧？孩子，别怕，奶奶我好久没见过外面来的人了，这才好好地问你几句。“老夫人说道。

”这里是镇压之地？敢问老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李灵犀问道。

老夫人摇摇头，说道：”既然你不知道，我也就不能多说什么了，孩子，到你该知道的时候，你定然会知道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里是你们地府镇压天地妖魔的地方，这里的龙宫叫做弥寒泉府，而这整个深不可测的大寒泉，叫做九转寒冰地狱！“

”九转寒冰地狱？我怎么未曾听过？“

”孩子，你年纪轻轻，若是老婆子没有看错，你已经修得仙体，又有神物附体，这才修炼神速。以你本命之相来看，怕是修炼不过数十载吧！“老夫人果然像一个最慈祥的老太太一般，有说有笑地像教导自己地儿孙一样和云炎杉交谈着，”你年轻还小，像地府这样亘古就存在的地方自然是有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了，这又岂是你能尽知的？你不知道才是正常的，知道了反而不正常。毕竟这个世间知道的越少，也是种福气啊！“

似是在自我感慨一般，老夫人一边慈祥地点着头，一边说道。

”据我所知，这九转寒冰地狱的出口，不过是一寻常之地。方圆不过一丈大小，犹如一处水井。这样其貌不扬的地方。怎能作为镇压之地呢？不是说其他门派镇压妖魔地地方，都是些宝塔，灵山之类的吗？“云炎杉疑惑道。

那老夫人去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孩子，你要记住。这天地间。最强大的人或许是你身边地人，也或许是一个贩夫走卒。也或许是一个钓叟渔翁，但绝对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站在所有人面前的人。越是显山露水，越是落了下乘。你说地什么锁妖塔，什么镇妖灵山，这些都是形式而已。如果老太婆没有记错，当年那些个镇妖塔什么地虽然看似名扬天地，却锁不住多少妖魔。更别说锁上千万年。“

”您的意思是，这九转寒冰地狱……“云炎杉好奇道。

”不错。这九转寒冰地狱，却实实在在地将包括老婆子我在内地所有妖魔，锁了千万年，从未曾有一丝的机会逃脱！“老太婆感慨地说道。平平淡淡的话语，却将这等天大的秘密随口说了出来，说是一种泄露，不如说是一种倾谈。

云炎杉却有些震惊，虽然他知道从很多蛛丝马迹来看，他也曾经猜想过地府可能是是某种强大的存在。但仅仅是今日所见闻，便让他知晓。自己对地府的了解，不过是冰山之一角，沧海之一粟而已。

自己去不知道一个藏在地府悬崖上的普通寒泉洞，一口看似水井的寒泉，现在却有人告诉自己，这犹如地下大海一般的寒泉乃是地府镇压妖魔的九转寒冰地狱……

”孩子。也许我们这些老不死地，比起你们来唯一地优势，就是我们见多识广。这天地间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了，天地之妙，又怎是修一修长生道，诵一诵黄庭经能够尽知地？这地府既然将九转寒冰地狱建在这里，就人是有他的的道理。虽然其貌不扬，更不为世人所知，可这有什么关系呢？它一样关了老婆子成千上万年。它依然关着那些不可一世的天地妖魔……“

”老夫人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那窗外的寒泉水，自言自语地说道：“这里，其实也与大海一般，美得令人向往！”

云炎杉问道：“是地府的人关了你？为什么你不恨我？我也是地府的人！”

“恨？哪有不恨的！我那孩儿，就是极恨的，他恨人，更恨地府的人。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龙母老夫人摇摇头，重新坐下，犹如一个缅怀岁月的老人一般，似是说谈，又似自语地道：“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居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云炎杉去默默地听着这老夫人念诵道德真经，他当然是看过这东西，虽然不是特别懂，但好歹也是知其表意。可如今听这么一个耄耋之年，鸡皮鹤发的老夫人缓缓念来，却仿佛有一种岁月的沉重，仿佛那是一种道，一种不属于打坐修行的道，却是一种凭着人生阅历而得来的道。

“孩子，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何老妇人我能念这道德真经不说，还似模似样，仿佛自己真能做到一般，是吧？”老夫人缓缓道。

云炎杉当然是心有疑虑，问道：“老夫人何处得了道？”

“天地间，俯仰皆是道。我未曾得道，只是观了人生百态，困居此地万年，徒自感慨罢了。”老夫人说道。

“不知老夫人与令公子为何被镇压在这九转寒冰地狱？”云炎杉道。

“说来话长，千错万错都怪老婆子我没有教导好我儿，害他铸成大错！”老夫人神情沮丧，似乎又被触动了往日的心事，几欲落泪，好不凄惨。

在云炎杉看来，这是一个孤寡了许久的老妇人。有一个疯疯癫癫地儿子，还被关在这里上万年。怎么看，都令人可怜。

“不说了。不说了。”老夫人虽然口说不提了，却依旧絮絮叨叨地说道：“其实。以前他的脾气不是那样的。他也只是偶尔吃一吃生猛地血食，也从未伤天害理。他对我很孝顺的。总是以为对我不好。尤其是他性情大变之后，他喜欢什么东西，就会拿来孝敬我这老婆子，非逼得我也一同享用不可，否则，他就认为他自己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