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凌乱（1/2）

还有五分钟。

我转过身来看纪元，他还没有醒来，保持着初睡时的老样子。他一定没有做梦吧，我想。

我又看向窗子。挨窗而坐的同学总喜欢用胶带和白纸把它糊上，可能是想自己不受外界影响。我的视线飘在成片白纸的上方，看外面的人。陆陆续续有同学从走廊经过。

我就那样看了会。秒针已经绕着糖果黄色的表盘走了两圈。还剩下三分钟，我低头默念着。

我该怎样度过这三分钟呢。我思忖着。我老是想一些无聊的问题。

就这样，又过去了两分钟。

最后一分钟，我看着钟表，心里好像也上好了发条，开始倒计时了。

“十-九-八-七……”

我听到窗外有男生在喊叫。

“六-五-四……”

喊叫声在走廊里远了。

“诶呦，”我的后背被人推了一下，力道并不大，却把我吓了一跳。接着听到纪元的声音。

“柴久久，你怎么不叫我。”

我没来由地觉得委屈。

“你看看时间啊，才刚到诶。”我说，“我正要叫你，你就吓我。”

纪元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也许刚醒，但看起来不像，他的样子挺精神的。一般人醒来都要适应下吧，这是我认为的常识。又或许两分钟前，三分钟前。他醒来怎么都没动静的，像个幽灵，我暗自腹诽。

“好啦，我知道啦。”他一下又笑起来，那笑容像穿峡流过的溪水慢慢流向宽阔之地，瞬间变得澄亮。

“哼。”我装作满不在意，转身得利索，开始整理课桌。

他试探地推推我的肩膀，我故意不理他。

我又听见他笑的声音，难道我被他看穿了？

他起身向教室门口走去，吱吱呀呀的门声又响起来。

我忽然想起来了，今天是周二，午读内容是政治。纪元是我们班的政治课代表，他一定是去办公室拿午读内容去了。

说到班里的课代表，多到让人数不清，更不用说记住他们的名字，对上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