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终是有缘无分（1/2）

她未来还有那么多那么好的快活日子要过，她还要看着那些欺辱她的人全都死得透透的，她还要成为人上人，坐上那个至尊之位！

凤栖曦表情狰狞：“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该死的是你，该死的是你们，一直都是你们啊。”

白若冷哼了一声：“不装了？”

凤栖曦怒声大叫：“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说着另一只手疯狂的向白若抓去，白若身子一闪，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给制服，抬脚用力踢在她的肚子上，直直把她踢出了好远。

“人在做，天在看，你心肠歹毒，胡作非为，杀害无辜，你的报应早就该来了。”

跟她无冤无仇？那真是天大的误会了。

“啊……”凤栖曦身子一滚，却恰好狼狈的滚到了帝期的脚边。

痛苦的抱着肚子呻吟着，凤栖曦半晌都没爬起来，脑袋一转，这时却不经意间看到脸颊右侧出现的精致无比的红色靴子，只见那上面绣着正怒吼着张牙舞爪、异常威风凛凛的金龙，立马眼睛一亮。

像是一脚即将踏进棺材的垂危病人在最后一秒看到了最宝贵的救命药丸一样，丝毫不顾此时浑身的狼狈饿狼似的扑到帝期的身上。

忘记了平常所有的忌讳，忘记了前面等着她的有可能不仅不是救命药丸，反而是狠绝的催命丸，紧紧的搂着帝期的双脚，不断哀求着。

“太子，太子，你救救栖卫，栖卫还不想死。”

帝期眉头一皱，凤眸里一股本能的厌恶和杀意一闪而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帝国太子从不让任何女人近身，至今为止，只除了一个白若而已。

但帝期此时却一反常态的没有立即踢开她的身子，也没有挪开自己的脚，任由她接近自己，低沉的嗓音仿若上好的佳酿般带着股异常诱人的蛊惑道。

“哦？孤从来不救没价值的人。”

意思是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凤栖曦听了脸上却是一喜，忙不迭的说道。

“太子，栖卫现在仍然是凤承国的公主，栖卫不仅可以拿凤承国最周密的情报给您，栖卫还可以给我父皇母后他们下毒，父皇母后就我一个成年的公主，其他都是几岁的孩子，根本就不成什么气候，到时候您就可以派人直接把持朝政了。”

凤栖曦此刻已然全是乱了阵脚，连之前帝期才对她说过的警告和狠话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只一个劲儿的把自己现在所拥有的所有筹码都拿出来，就只为了能得到帝期的一个眼神。

“太子，栖卫还可以去取信东越国的其他皇子，这些皇子比寒誉舒还要蠢笨得多，栖卫助他们得到皇位，取得他们的信任后，就立刻把他们杀了，然后彻底把持东越国的朝政，替换东越国的朝臣，帮助殿下不费一兵一卒一统整个天下！。”

凤栖曦越说越兴奋，到后来仿佛已经看到了匍匐在她脚边，任她玩弄的那些人。

“所以太子，栖卫还是很有用的，太子，求您不要抛弃栖卫，栖卫还能替您办很多很多事情。”

帝期沉默，面无表情。

白若看了眼凤栖曦，勾唇冷笑。

而寒誉舒早在凤栖曦破口大骂、原形毕露的瞬间就瞪大了双眸。

最后等到凤栖曦像做过无数次的那样熟练的扑倒在帝期脚下，卑微的说着帮他离间三国，一统天下的计划，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

从一开始的简直不敢置信、无法置信到随着凤栖曦一句一句自己吐出来的事实摆在眼前的相信，这中间经历过被欺骗的震怒，复杂，绝望，隐痛，最后目光涣散起来，再到渐渐平静下来。

寒誉舒垂下眼睑，整个脸部在烛光的阴影下，摇摇晃晃，隐隐约约，看不清他的真实神色。

可脑中却仍是像打了个轰天雷，震得他现在连头皮带着筋都是麻的，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刚才凤栖曦的一字一句。

栖卫……。现在仍然是凤承国的公主，偷情报，给父皇母后下毒…。取信东越国的其他皇子，这些皇子比寒誉舒还要蠢笨得多……。比他还要蠢笨得多……。

字字句句，皆出于她口，由不得他不信，他在她心中是不是很蠢，是不是一直以来就是个愚蠢无比的人？

寒誉舒一拳一拳砸在自己的脑仁上，胸膛上，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冲破了白若的穴道，寒誉舒，你不蠢，你不蠢，你不蠢的话那这世界上哪还有什么蠢笨的人？

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不折不扣的大笨蛋，你他妈就是太蠢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哈哈哈，那些话还言犹在耳，帝期说的对，那个女人说的对，他们说的都对，他就是个蠢货，他就是愚蠢之极。

一个女人而已，他就被她从东越国骗到了现在。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回想今晚经历的一切，她那楚楚可怜的表情，对，直到刚才，他还犹是只相信她一个人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寒誉舒突然就大笑了起来，就是一个女人而已，可是他妈的真的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吗？

她不是别的女人，她不是一个女人而已，她是他自小就置于心口的曦儿啊！她是那个最善良最美丽的他的曦儿啊！

寒誉舒笑着笑着突然就像无法承受般的使劲摇着自己的头，嘴里喃喃道，不，不可能，如果她不是凤栖曦的话，那她又是谁？那他寒誉舒爱的疼的怜的惜的又到底是哪一个人？

“你是谁？”

凤栖曦直到寒誉舒大笑出声才恍然发觉自己现在把一切都抖出来了，先是身子一僵，又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所处的处境，便干脆的再无遮掩道。

“我是白帝国崇祯帝的一支暗卫首领栖卫。”

“那你到底是不是凤栖曦？”

“我是。”凤栖曦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可她却没说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凤栖曦，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凤承国公主。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你接近我就只是为了帮帝国获取情报吗？”寒誉舒看着凤栖曦执着的问道。

却悲哀的发现，他现在好像，已经不能再全心全意的信任她了。

凤栖曦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几乎是等于默认了。

“那我们之间的情谊呢，那也是假的吗？我们小时候的承诺呢？你都不记得了吗？”因为太过悲伤绝望，寒誉舒几乎是完全接受不了、情绪失控的吼了出来。

这么多年了，他为她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了，就为了有朝一日她能成为他身边的唯一，就为了实现当初她所说的要求。

耳旁边仿佛还回响着那声稚嫩却坚定的清灵美妙的嗓音：“誉哥哥，如果你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我就当你一个人的新娘。”

小寒誉舒简直是欣喜若狂，当即承诺道：“好，曦儿，这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恩，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记得他当初做出的承诺，一直记着她当初的要求，一直等着她，一直全心全意等待她，守候她，然而现在他却等来了什么？

他一直记得他爱上她的那种感觉，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烙印，心底有一种声音说，千万不要放开她的手，要紧紧抓住，然后他就顺着自己的心，抓住了。

可这么久了，他好像忘记了一开始是为什么爱上她了。

那他为什么会爱上她呢？

他只记得后来他的眼睛受伤了，看不见任何东西，也看不见任何人，可是他在失明前却看见过一个人，听过一个人的声音。

他想，他从来没见过那么美的姑娘，特别是那双简直会说话的眼睛，那么美，那么澄澈，那么独一无二，是他当时想了无数词却仍然形容不出来的那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