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手（中）（2/2）

“这茶是从功夫茶的产地送过来的，名品单枞，高山青茶，对身体特别好，对于提神醒脑也特别有帮助。只是不能多喝，刚开始喝茶的人要是超过三杯，晚上就会睡不着了。”季文儒笑了笑，将茶杯收了回去，一壶开水重新倒出，将杯子又冲了一遍。

我看着他那修长的手指和和煦的笑容，心中怅然。他是那个阳光下的神，我是黑暗中的魔，各自的世界终究不合适，还是放过彼此吧。

“季文儒，我原谅你了。”

他的夹子从手中脱落，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慢慢黯淡了下去，双手再也无法举起。

“季文儒，我说我原谅你了。”我又重复了一句，眼睛看着他，内心终于像倾泻一空的水库一般，再没有了负担。

“季文儒，我真的原谅你了。”我脑海里也在重复这句话，大江南北好像都是回音，是的，我决定放过他了。

“……可是……你是不是……也不会爱我了……”从来没有听过的无比虚弱声音从他口中轻轻地发出。他没有抬头，但是眼中的黯淡，我可以想象得出。

我的手指微微地颤着，十指连心，心也在一抽一抽地颤着。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我们就这样面对面地沉默着，仿佛山川河岳也都在沉默。我听着自己内心滴滴答答地响声，像是时钟的倒计时，也像是伤口淌血的声音，一点一滴地消逝了。时间的磨子将记忆片段磨得粉碎，倒出来的粉末，飘着季文儒无数的影子，一下子却又被风吹散了。

终于是到了真正要说结束的时候了。

“呵”一个不自觉的笑声嘣出了口，“是的，我决定放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