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合作（下）（2/2）

“如果是你要，我说过，只要是你要的，我都愿意给，所以收购案我一定会双手奉上；如果是深望要的话，那就要凭实力争取，拿到洽谈的资格再说吧。”他悠悠地再次牵过了我的手，放在手心中摩挲，“只是，你考虑过这两种方式带来的结果吗？”

“什么结果？”

“如果是靠深望自己争取的话，不用说，费尽心机到头来都应该是竹篮打水。如果直接交给你的话，以深望目前的实力，恐怕结果还是很有可能不尽如人意。是的，深望拥有专业的海外金融背景，这是一颗分量很重的导弹，然而专业的数据分析却不一定能够准确无误的推导出市场前景，就经验而言，市场的评估和前景预判恐怕就差强人意太多了。这样的分析和预判会直接影响到收购的成败和效果，如果深望的方案失败，那对于它而言，本来打算的漂亮一击很有可能就会变成致命一击，从此在业界消失也是不无可能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云中收购案对于深望还是一件好事吗？”季文儒的眼神虽然温柔，但心却是极为明亮冷清的，他的语调听起来平淡无奇，话语中的暗涌潮动却已然此起彼伏。

“那就是说，深望没有希望了？”我期待地看了他一眼，料想以他的睿智，不可能没有带着解决方案而来。

“深望的资历太浅，应该多和同业学习”他将我的手轻轻放在嘴边一吻，才微笑着说：“相比起深望的专业而言，大同就大不一样了。它拥有的除了专业的分析师以外，还有极丰富的经验。作为洋城十年以上的本土企业，他在全国的触角网络也非常庞大，所以于市场评估及前景预判方面，比其它的咨询公司要准确得多。这也是云中在某些项目中会宁愿多次降低专业信息分析的标准转而投向大同的原因。数据分析差距固然影响结果，但是前景预判的准确性却更能让云中实时把控进度，对风险做到更好的规避。”

知道了。

我笑着将手从季文儒嘴边抽走，缓缓地卧在季文儒的腿上。他轻轻地抚过我的长发，别在耳后，这是他最喜欢的事情，用他的话说，这像是猫咪的讨好。

“如果深望和大同合作，你会选择深望吗？”我的脸不自觉蹭上了他的手。季文儒果然是个商场上的高手，把握时局、分析形势，还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作出判断，真是了不起。他通过对各家优劣的分析，一步步引导我前去跟大同合作，如果不是他的提醒，我恐怕不知道原来还有强强联合、取长补短的途径。

“我会选择你，因为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他俯下身子，在我面颊轻轻印上了一吻，“今晚太晚了，我没有车子回去，可以留下吗？”

“嗯”我闭上了眼睛，感受他扑面而来的呼吸，温暖而小心。

“可是我睡眠不好，睡不了沙发。”

“那就睡到床上去吧，我的床分你一半。”

“你的床分我一半，心可不可以也分我一半，哪怕一小半？”他的唇开始下移，经过鼻尖的时候轻轻一咬，我吃痛张开了口，于是缠绵的啃舐便抵达舌尖，刀兵四起。我不去理会心中隐隐的伤痛，任性得近乎自虐般地沉浸在这种纠缠之中。我知道我应该拒绝的，应该远离他的，但是他的温柔却又像罂粟一般，让我在不自觉中上了瘾，从此再也戒不掉。想拥有，却会遍身伤痛。

“陈喜，给我，好不好？”沙哑的男声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传来，我不用睁开眼，便能想到那迷离的眼神还有妖冶的神情。

“不好……”推开了眼前的人，我站了起来，径自走向了卧室。

一种报复的快感又慢慢在心底升起，蔓延了全身。这也许就是爱上恶魔的感觉吧，明知道危险，却不想逃离，而季文儒正是这个将我推给恶魔的人，他的推动，才让我终于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