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9回忆——追杀2（2/2）

衣柜一米，外面侧立着对衣柜的黑衣人约莫一米八，衣柜高度的平行线与黑衣人头部的弧度……

手轻轻地移动着摸出藏在齐君和齐潇儿时衣服下的一把手枪，借助柔软的衣服掩去声音，想象着衣柜外黑衣人站立的位置，布满泪痕的白皙脸庞上是少有的狠绝神情，手枪枪口微向上倾斜——

“嘭——”枪响了！

一颗子弹快速穿透衣柜，又紧跟着穿透了黑衣人的太阳穴！

黑衣人还保持着面对齐君时的一脸恐慌，被子弹穿过脑袋后，站着几秒，突然“扑通”地面朝地倒下！

夏念晚手上紧紧握着枪，推开衣柜门，出来时撞了头，又不防被脚下的黑衣人绊了一下——头上太阳穴处，溢出黑色蒙面巾的，是汩汩的鲜血夹杂着白色的不明物，第一个死于她手的人，就这样呈现在她面前……

夏念晚握着枪的手还在颤，她却咬牙强迫自己自己移开眼睛，小跑到了在放下心后，再也撑不住单膝跪下的齐君身边，齐君手撑在地上，头靠着门，脸色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极其苍白，眼神略带责备地看着夏念晚：“二小姐，你太冒险了，咳……如果你一枪没打中，他马上就会把枪对准衣柜，咳咳……”

“齐君，不要说话了，齐君……”夏念晚看着，向来能为她撑起一片天，护佑她安好的齐君，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这么虚弱的样子，比方才更大的恐慌瞬间席卷了她，眼泪忍不住的簌簌往下流。

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来，齐君抬起没握枪的那只手，去擦夏念晚脸上的眼泪：“二小姐，别哭……”

“我不能哭，不能哭……”夏念晚用自己手里的枪换下齐君没有子弹的枪，枪在齐君手里比在她的手里，能发挥作用的可能性大多了，一手抚上有些微疼的小腹，咬牙站起，走几步到一个倒地的架子旁，这是齐君用来放置油盐酱醋的架子，翻找到一个封起来的罐子，里面有齐君现在需要的东西。

撕开封纸，把里面齐君藏着的两把军用小刀和一个酒精灯拿了出来，再找到几卷纱布，把这些东西全拿到齐君身边。

齐君只能模糊地看到她的动作，知道她是想给她取子弹，抬手止住她的动作，虚弱道：“二小姐，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别管我了！快走！”

夏念晚眼眶通红，紧抿着唇，只当没听见她的话，手上一点也不磨蹭地用刀割开齐君的裤子，把中枪的部位露了出来，看着她小腿上血肉模糊的窟窿，眼泪眼看又要落下，她用力眨眨眼掩去，深呼吸，努力镇定地问齐君：“子弹的位置！”一边问，一边用齐君点柴火的打火机点燃了酒精灯，拿起一把军用小刀，放在酒精灯上炙烤。

在夏家的时候，她虽然没动过手，但好几次都守在夏乾曜或齐潇身旁，看着他们由医护人员取出子弹，看多了，步骤也就能记下了，只是，第一次请自己动手取子弹，还是给齐君……

齐君既心疼，又了解她的倔强，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半仰着头虚弱道：“二小姐，听话，转过头去。”这一次，她不能再站在二小姐身后，在下刀取子弹的那几秒，捂住她的眼睛了。

明白齐君的意思，夏念晚知道这不是犹豫和逞强的时候，她是生手，如果位置不对，齐君失血的速度会更快，把手上的刀交给了齐君，却没有依言转过身去，原本一双清透干净的眸子红肿不堪，却还用力睁地大大的，看着齐君的动作……

齐君拗不过她，已经不太清醒的她，咬舌让自己保持清明，担心地看看一旁明明害怕还在坚持的夏念晚，手上没有停顿，拿过一卷纱布咬在了嘴里，握紧刀子，猛地下刀，霎时鲜血迸溅——

“齐君——”黑夜中，满头冷汗，一直在不安挣扎扭动着的夏念晚，一下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