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艰难抉择（2/2）

老头子的话，她明白，慈安太后这是放任了楚歌的举动，只要他能够在不损害皇室利益的情况下，将她从威武将军府的族谱上除去世子妃的名号，那么，太后她是不会从中作梗的。

只不过，如此一来，连城与定亲王府之间的联姻算是不告而终了，可，两个家族之间的关系，还是要靠关系来维持的，既然连氏女儿入不了楚氏，那么，楚氏女儿入连氏也是一样。

楚云活泼好动，自然比不上温婉如水的楚月，连城未来的当家主母，自然是楚月更为合适一些。

楚言话中的意思，她或许有些明白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楚言便开口道：“能够影响最后结果的是楚歌，只要楚歌主动提出娶连梦，那么……”

“够了！”上官清开口，冷声制止，出口的话，有些急，略带几分颤音。

“楚言，他是你的亲堂弟，虽然这么些年来，你们彼此间争斗不休，可他却是一直在恪守着自己的责任与使命，你怎能如此逼他？”

上官清有些激动，胸口跟着不断起伏，说到这儿，她清澈的眸底，隐有泪光闪动。

何止是楚言在爱他，连她，也将他逼入了死角。

楚言眯眼看着上官清眼底的那抹痛色越来越浓，越演越烈，他微微错开了眸子，道：“上官清，我要告诉你的是，有些事情我们改变不了，在你试图想要改变的同时，就得考虑自己能否承受那种后果。”

“楚言，我们所有人都被你摆了一道！”上官清紧抿唇角，出口的话，平静得有些过头了。

楚言不置可否，转眸之际，眼底流露的是一抹掩饰不了的苦涩。

“连城与皇室的联姻，谁也改变不了，要么是我妹妹跟连城的少主，要么，连梦入定亲王府，上官清，最后的选择权，在你手中，这世上，能够影响楚歌的决定，独独你上官清一人，其实，如今你已经与郑楠联姻，楚歌他娶谁都是一样。”

上官清眼底嵌着浓浓的冷意。

“是么？皇祖母一直想着皇室与幻族能够缔结姻亲，爷倒觉得，你挺合适的，正好，幻族的灵女，那位冷面美人早已对你倾心相许，若是堂兄能够娶了，倒是一段流芳百世的佳话。”

上官清头皮有些发麻，微微转眸间，看到的便是那抹黑色的身影，如此近的距离，可，为何她却没有察觉到半丝异样，果然，人还是不能够分心。

楚歌懒懒的倚靠在墙头，目光如利刃，紧盯着上官清的身影，不曾挪开半寸。

楚言不以为意，脸上毫无惊讶之色。

上官清了然，这家伙，该是早就察觉到了楚歌的存在，所以，才说出那番话，目地，仅仅只是用来打击楚歌么？上官清嘲讽一笑，楚言啊楚言，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如今的楚歌，在被她深深的伤害之后，已经变得坚硬如铁石。

“堂弟好雅致，不在殿内好好招待各国使臣，跑来院中赏月。”

率先开口的是楚言，出口的话，一如既往的充满了火药味。

上官清微微后退了几步，通常这个时候，两兄弟绝对会夹枪带棒的招呼对方。

见上官清退至到了一边，楚歌这才踱步走到了跟前，道：“堂兄是皇室嫡子，这种接待使臣的活计，理应你来才对，哦，爷忘了，堂兄早已被贬为庶，虽然头上还担着楚姓，但，早已不是皇子之尊，若以庶民的身份接待使臣，倒有些怠慢了临邦。”

上官清站在一旁，静静聆听着二人的对话，不得不说，她的确是挺佩服这两兄弟的，互相压制了这么些年，也没能分出个胜负。

“堂弟说笑了，相对于我丢了皇子之尊来说，堂弟失去的怕是更多。”

上官清心底一惊，目光下意识望向楚歌，待看到少年的身形几不可闻的轻颤了几下之后，她才微微偏过了头。

这世上，最了解楚歌的人，恐怕也就只有楚言了，他深知他的优点，亦能将他的弱点无限放大。

这番话，无非是暗示楚歌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了，任由其与别的男人互通婚约。

周身，被一股无言的冰冷与寒意所笼罩，如此这般骇人的气息，上官清还是第一次感受。

她向来知道楚歌嗜血，冷情，在血腥杀戮里挣扎了数年的人，他的世界，哪还有什么光明与温情可言。

至于她，不过是他生命里的一个变数，因为一场邂逅，所以，改变了他规划了整整十年的人生。

如今，内心的伤痛与无能为力就这般暴露出来，他若不怒，就不是她所认识的楚歌了。

就在上官清以为楚歌会出手之际，少年的眸光微微侧移，落在了上官清的身上。

那幽黑深邃的瞳孔，如同翻卷的漩涡，一不小心，便能使人迷失方向！

“上官清，你若开口求爷，要爷娶了连梦，说不定，爷看在往日的情分，应了你的请求，也能成全了你的兄长！”

上官清闭上了眸子，刻意忽略了楚歌眼底的那抹冷凝与陌生。

楚歌缓缓踱步走到了少女的跟前，伸指触了触她的脸颊，继续问：“怎么，难以启齿么？”

上官清伸手止住了少年的动作，微微偏头，躲过了他的手掌，斟酌了好半响，才缓缓道：“楚歌，当慈安太后为我和郑楠赐婚的时候，你是怎样一种心情？”

少年眯眼，没想到她会如此问，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上官清苦涩一笑，继续道：“我不是没有心，相反，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渴望身边人的关怀，对于血亲，我有维护之心，所以，伤了你，对于爱情，我亦有我的无可奈何，所以，我把最初的那份美好埋在过往的云烟里，一生回味，我无意伤你，可，现实又不断逼迫着我去伤你，你看，这就是我的难处呢，若你娶了连梦，那么，我便埋葬我的爱情，一生只**情的守墓人，若你不娶连梦，那么……”

“好了，你不必再说了！”楚歌挥了挥衣袖，制止了少女接下来的话。

上官清退后了两步，眸子不经意间，扫过楚言未曾收敛的神色，心底微微一颤，她居然在楚言的眼底，看到了一丝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