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艰难抉择（1/2）

出了大殿，上官清沿着泰民殿的回廊踱步前行，春季的夜晚，有些寒凉，少女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寻了个拐角处坐了下来。

靠在石柱之上，微微闭目，脑海里，想的全是今晚在大殿内所发生的一切。

她微微伸指，下意识触摸袖中的珠子，可，空空如也的袖口令她稍稍一愣，随即，苦涩一笑，幽蓝圣灵珠还在楚歌手上呢。

少女的思绪，有些恍惚，不知坐了多久，直到一阵晚风迎面吹来，她才稍微有些回神。

微微抬眸之际，眼角的余光，触及到了一片紫色的衣角，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了自己的身子，靠在了柱子上，抬眸好整以暇的望着不远处的身影。

少年挑了挑眉，从暗处走了出来，到了尽前，才知道少女一直坐在风口，肆虐的晚风，连他都感受到了一阵寒冷。

少年蹙了蹙眉，身子有些僵硬，看来，保持一个姿势有些时辰了。

“晚上本来就凉，你还坐在风口，是嫌自己的身子折腾的还不够么。”

出口的话，一如既往的温和，其中还夹杂一丝淡淡的关切与柔意。

上官清微微抬眸，目光平静，盯着少年俊秀刚毅的轮廓，少女的心底，无限感叹。

楚言，楚歌这两兄弟，上苍不但给了他们尊贵的家世，就连他们自身，亦是得天独厚。

两兄弟，一个风华无双，一个潋滟玉容，难怪这么多年来深受无数闺阁女子的追捧。

“五皇子不也在此站了好半响了么？”

楚言笑了笑，褪去了身上的披风，递给上官清道：“莫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披着吧。”

上官清抿了抿唇，深知坳不过他，缓缓伸手接过他掌中的披风，搭在了自己肩头。

一阵淡淡的落梅清香萦绕在鼻尖，煞是好闻。

“有事儿？”上官清开口问。

楚言没有说话，踱步走至回廊边缘负手而立，微微抬眸，望向天际的那弯弘月。

上官清微微侧目，凝视着他修长的背影，不知怎的，她每次与楚言碰面，总感觉他有数不清，道不尽的心事。

“我听说，连城有意与皇室联姻。”

上官清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问，她与楚言，虽然背地里都得头破血流，但，如今，彼此间还并未捅破那层纸。

等了许久，并未等来楚言的回答。

就在上官清认为他不会回答，试图转移话题之时，楚言突然开口了：“是有这么回事儿。”

上官清微愣，随即想了想，问：“应该是你在背后操控吧，这桩婚事儿，怕也是你提出来的。”

楚言缓缓转身，眸光有些飘渺。

上官清很努力的想要看清楚他眼底的神色，可，那双眸子漆黑似墨，看不透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少女无奈一笑，这两兄弟，连隐藏心事都如出一辙呢。

一个上官清，一个上官汐，这一辈子，怕是注定要栽在楚氏两兄弟身上了。

“月儿的婚事，确实有我的原因，她与连城的联姻，势在必行。”

听了楚言如此笃定的回答，上官清的心，紧了又紧，不为别的，只因楚月与兄长早已心意相通，家族责任固然重要，但，为家族牺牲，她一人便足够了。

“她是你的亲妹妹，你不可能不知道她心有所属，即使这样，你也要毁了你妹妹终生的幸福么？”

亲情战术么？

楚言笑了笑，眉宇间尽是无力，“很多人羡慕我们出生尊贵，尽享世间荣华，可，在享受家族带给我们的尊荣之时，我们也承担这对应的责任，享受了多少，就得付出多少，我是这样，楚歌是这样，月儿跟云儿亦是这样。”

上官清不赞同的摇了摇头，道：“有些无奈，我们自己承担就行，没必要拉着身边的亲人朋友陪我们一块儿疼痛，你是皇室嫡子，万里江山的继承者，日后，这世间一切皆在你的掌控之中，若你真想护住你妹妹，也不是什么难如登天之事。”

“上官清，如果与连城联姻的是皇室庶女，你今晚还会跟我说这番话么？讲白了，还是因为你兄长爱慕我妹妹，所以，你才有感而发，不是么？”

上官清微愣，她没想到楚言会如此说，是啊，其实，他们都是自私之人，正如楚言所说的，如果不是因为兄长心仪楚月，她自认为不会插足除却亲人以外的任何事情。

“是啊，我们都是这红尘中的一粒尘埃，都注定了要被世俗的纷争所牵绊，楚言，与连城之间的联姻，难道真的就没有转寰的余地了么？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无情也罢，有些话，我不吐不快，皇室宗室公主郡主无数，为什么偏偏是楚月，你要的，是巩固皇室的政权，与连城联姻，不过是个形式，我……”

上官清咬了咬牙，声音越来越低，什么时候，她也变得如此这般冷漠无情，她兄长的幸福是幸福，难道，别人的幸福就不是幸福了么？

上官清闭了闭眸子，有些话，她似乎难以启齿。

楚言抬了抬手，想要触碰少女脸颊的手掌就这么停留在了半空，最后，他还是低低一叹，放下了手掌，想了想，道：“本来，皇祖母钟意的是连梦，也做好了连梦成为皇室儿媳的准备，可，最后，她似乎改变主意了。”

听了楚言的话，上官清的脸色一白再白，照楚言这般说，倒是成了她的错。

这么多年来，连梦心仪楚歌，这是慈安太后一直都看在眼里的，而楚歌娶连梦，似乎也成了铁板钉钉之事，然，计划赶不上变化，或许，连慈安太后也没有预料到楚歌对上官氏的女儿会用情至深，为了安抚住楚歌，也为了楚氏不被上官氏与郑氏给双面夹击，慈安太后定然不会再让楚歌与连城联姻。

慈安太后心底的算盘，正如老头子所说，她宁愿将敌人与自己捆绑在一块儿，也不会让其有壮大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