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破茧13（1/2）

我很坦然地袒露了自己的内心，将我和翅，还有沨的故事一并讲给他听。当然，这故事里面，我隐去了名字及其各自的身份背景，只单单地说着他们的友情、亲情、最后与之纠缠的爱情，还有最后出人意料的结局，沨向我表白的结果。

雷沁很用心的听着，边听边喝着咖啡，整张脸埋进精致的咖啡杯里，令我辨不清他眉眼神色的变化。良久复又抬头，面对我的时候已经转为了有别于昔日挖苦、菲薄和责备的微暖情绪。有些像父兄般的温情，又夹杂着些许不可名状的态度，就连语调也似乎在古巴咖啡的坚定执着中柔软了下来，他叹道，“周予诺，人长大了，总要面对一些问题，而这些问题总是令人头疼，却又无法回避或是挥之不掉的。其实感情这东西也很奇怪，你不可以因为另一个人喜欢你，就当成他背叛了他的朋友，辜负了你。这世间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爱是没有对错之分的，而错的只是时间、地点和出现的对象。”

我怔怔地看着雷沁，听着淡漠的他说着柔软沁心的话。我忽然觉得手中的古巴咖啡并不如先前那般腻滑甘香了，反而有一种淡淡的苦味纠缠于舌尖，就好比沨对我、对翅的心情。我终于懂得沨了，或许这些年来我一直沉浸在翅离开的阴影里，从未试着去了解过他的心情。他将他满心的疼爱都化作了这古巴咖啡里的糖，执着地将许多的糖混入咖啡里，却不知道愈是甜得发腻的背后，这咖啡原本的苦味就愈被衬得苦涩浓烈。正如我当初一厢情愿地固执以为翅还活着一样，正如他坚定固执守在我的身边，无怨无悔地承担起翅未完成的照顾我一切林林总总的状况一样！

眼泪又开始涌出，这回是一滴一滴，无言寂寞地落在了手中的古巴咖啡里。这样的咖啡会不会在甘香之中又混入了眼泪的味道？这一次我将脸无声地埋进咖啡杯里，不想让雷沁看见。而雷沁也似乎非常配合我，只是静静地坐在我身边喝着他的咖啡，不声不响，不做打扰。

直到，心情慢慢舒缓，眼泪也在这平缓的氛围中渐渐蒸发。我抬起头，用手背擦掉了余下的泪痕及唇边残留的咖啡渍迹。再次面对雷沁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以往淡定自信的摸样，咧开嘴道，“谢谢你沁少，这回真的是该回去了。”

我起身，雷沁也随之跟在我的身后。

“你确定，真的——可以？”

我笑着，“真的，把面具还给我的吧，我总不能就这样回去。”

雷沁打量了我数秒钟后，便轻咳了一声。幻影无声无息地闪现，我又一怔，原来，这屋子里并非只有我跟雷沁。脸腾一下子红了，并不是因为见到幻影的羞怯。而是惭愧这才离开多久，从前最熟悉幻影的气息现在竟然毫无察觉了。

这表情滑落雷沁的眼里，激起了一片昏暗不明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