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历史遗留问题（2/2）

“仙草！”andre急忙套着上衣叫住了她，“那个……你想吃鱼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去给你捉的，只要你说一声。我再也不带你去看鱼了。”

“不看鱼怎么知道哪条最好吃！”仙草白了andre一眼说，“不过下次不要再到花园里去捉鱼了，那些鱼是要分到人间各条河里的。”

“哎，好！”

天界，天帝宫，藏书殿

吃饱喝足又心情大好的仙草出了家门就直奔藏书殿来了。她以为monica把贞软禁在藏书殿里是会虐待一番的，所以她雄赳赳气昂昂地就来找贞继续评理了。

“你怎么又来了！？”被elsa安排做了一夜噩梦的贞又马不停蹄接受着monica、糖糖和仙草的疲劳轰炸，已经是受不了了，这仙草离开没一会儿，贞刚吃上早饭，没成想她就又杀回来了！

“我吃过早饭了，过来找你聊天啊！”仙草理所当然地拉了把椅子坐到贞的旁边说，“我还没跟你把事情说清楚呢，你吃吧，吃完了我继续跟你说。”

贞窒息地看着认真无比的仙草，手腕颤抖着放下了碗筷，哽咽地呼叫elsa说，“elsa，你把monica给我叫来，我要问问她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在我天冥幻境的时候，我可是好吃好喝招待着他们的。她既然说了要礼尚往来，怎么也该拿出点诚意吧！”

“好的，贞。”

收到elsa消息的monica和糖糖两人随后就到了，她们也不直接赶仙草离开，而是一人拉了把椅子坐在了贞的旁边。仙草和贞争论的内容虽然没什么意义，但难得能见到让贞求救的人，monica和糖糖很想看看仙草的惊人威力。

“仙草，贞是我请来的贵客，昨晚上又没有休息好，你就不能给她点时间放松一下吗？她会在这而待上四天呢，你想找她聊天，有的是机会。”monica不着痕迹地把仙草的话茬引了出来。仙草是她和糖糖从小玩到大的闺蜜，仙草的脾性她们是最了解的，越不让说越说，天生反骨加神经大条。monica这么一说，仙草绝对立马开始陈述自己的观点。

果不其然，仙草很是激动地一拍桌子跟monica和糖糖说，“哎呀，是她太固执了，不肯承认事实而已！我当然要抓紧时间来帮她把事情理清楚了。你们说，当年在人间的事情是不是被她亲手给搞大了的？辜莲花也是因为她的安排才被卷进来的！之前的我呢？因为辜莲花这件事都心烦的神经了，最后还被自己老公给杀了！现在我女儿年龄比我都大！我的人生整个都乱套了！我得有多惨啊！她这个家伙竟然还不承认那些事情是她做的，你们说可不可恶！”

monica和糖糖不住地点头赔笑。有了支持者的仙草终于住嘴，糖糖出来解释说，“仙草，其实你说的是没错，但这个贞对她在你身上造成的伤害真的是一无所知。”

“她当然是一无所知了！她一直不是都这样嘛！死不悔改！”仙草抢话说。

无奈之下，monica用手指甲在桌上划了顶端相交、尾端散开后趋近平行的两条弧线说，“仙草，你看，这两条线就是贞。左边这条是之前伤害了你和辜莲花的贞，她跟我们实实在在地交过手，但她已经死了。右边这条是我们眼前的这个贞，她从很多年前来，发现自己多年后的苦心经营泡汤之后，她改了策略，想要远程击倒我们做一番事业。而你呢，也已经脱胎换骨，焕然一新了。所以你跟她基本没什么利益纠葛。”

“哦，那我明白一点了。咦，monica，你这两条线的下面是平行的，左边上的贞死了，右边是不是也会死了啊？”仙草直白地问。

“呃……在昨晚她的梦里是这样的。不过这是历史向前发展的一个必然结果，我们都会死的，很正常。”monica老实地说。

“那我听elsa说你和糖糖还苦口婆心地劝贞弃暗投明啊！”仙草完全不赞同地说，“干嘛不直接送她回去，让她死在自己该死的时代！”

“贞建立天冥幻境的初衷是为了拯救百姓于水火，只是她好高骛远，能力欠缺，又识人不足，才导致后期走了弯路。如果她能立时收手，解散天冥幻境，去向她那个时代的掌权者认错，我想她应该不会落个惨死的下场的。”

“你不怕她从她的时代活到现在，再跟我们为敌？”

monica淡淡地摇了摇头说，“如果贞能看清楚自己眼前的困境，从她的时代活到现在，我相信她会对救人有不同的理解。我们不也是从掌权慢慢在向放权过渡嘛。”

“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们在想什么！”仙草思索了一下告诉monica，“不过我相信你说的话。”

仙草释然起身，探头对贞说，“贞，好好想想她们说的话，对你有好处。”

仙草离开后，糖糖告诉贞说，“这藏书殿是个好地方，里面的书包罗万象，你想了解任何方面的事情，都可以告诉elsa，她会愿意帮你的。贞，珍惜你在这儿的四天时间，真的很短。”

说完，糖糖就和monica离开了。

贞并不服气地吃光了自己的早饭，elsa安排收拾了桌子，之后就开始了它图书管理员一天的工作。

起初elsa走到哪里，贞的眼睛就随她到哪里。坐得久了，贞就起身随elsa在偌大的藏书殿里走动浏览起来。

elsa已经从贞的梦中推测出了她来自哪个年代，于是为了给贞解闷，elsa着重在南北朝之前的藏书区工作起来。贞并不认识很多字，毕竟最初的她一直是颠沛流离的状态，只是在人间遇到了赵钊之后才开始学习写自己的名字，也是在赵钊离开她之后，她为了研习灵力灵术，才勉强认了些字。elsa有意透露给贞的书大多是诗歌、历史、洗涤心里的经书和启发向善的故事类书籍，并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灵力灵术修炼之法或医典药石的记录。贞以往哪有机会接触elsa展示给她的这些书，她起初见到这些书的书名时眼中是鄙夷和嘲讽的，因为这些书在她看来都是蛊惑人心的谎言，根本不具备可信度和可看性。但跟着elsa转了一上午之后，午饭时，贞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金刚经》捎到了桌边，等餐的间隙她便翻上了。

吃过午饭的maria和夏晗闲得无聊，就相约来藏书殿会会贞。仙草已经在藏书殿外的台阶上等了她们很久了。maria怀二胎，被june宝贝得不得了，尽管所有人都不赞成maria来贞这里打发时间，但maria一个眼神，june就乖乖跟其他人打包票说自己会负责到底了。

三人推门进了藏书殿，意外的是里面竟格外安静，空气中饭香还在游荡，只是已经没了热气。elsa优雅地在书架间穿梭游走，贞就在桌前一页一页地翻书。贞的手偶尔翻动一下手边的饭菜，但她却不把目光从手本上移开，更是没有张嘴吃一口的意思。

见此情形，夏晗微一蹙眉，快步走上前去，双手合十对着桌边一拜，这才开口说，“贞，这藏书殿的书都是难得的圣典，要长长久久流传下去的，你怎么能一边，一边吃饭呢！？万一损坏了书本，你能修复吗！？”

贞茫然地从书本上抬头，看着夏晗的同时老实松开了手上的筷子，并把餐盘推远了点地说，“看得入神，忘了。”

夏晗对贞立即改正错误的做法还算满意，她就近坐在了贞旁边的位置上，把maria和仙草也叫了过去。

“贞，这本书好看吗？”夏晗瞄了一眼贞面前书的内容后问她。

“看不太懂，很多字不认得。”贞昂着头把书往外一推，似是很不在意的样子。

“elsa很擅长帮人排疑解惑，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她帮忙。”夏晗拿起了被贞推开的《金刚经》，翻了两页后说，“这是本好书，能解人心中困惑。我婆婆常常抄写，这本就是我婆婆抄写的。你如果喜欢，也可以试试，并不太长。”

贞鄙夷地睇了一眼来给她“上课”的夏晗说，“哼，十几岁的黄毛丫头竟然也想指教前辈！”

“我看着像是十几岁的吗！？”夏晗不怒反笑地问贞，“我儿子都已经成了剩男了！”

贞是不理解夏晗口中的“剩男”和她心中所理解的“圣男”之间有什么分别的，夏晗刚一说完，贞更是轻视地说，“妇道人家本来就是以相夫教子为己任的，培养自己的儿子成为圣男有什么可炫耀的！”

夏晗头顶飞过一群几哇乱叫的乌鸦，确定自己和贞真的不是同属一个时代之后，认命地说，“你如果是对我的成就羡慕嫉妒恨的话，大可不必。monica也可以让你真切体会到作为一个女人的快乐。”

不光是贞，elsa、仙草和maria也齐齐看向了夏晗。夏晗尚没有意识到自己话里的奇怪暗示，她迷茫地接受着周围人的注目礼，傻傻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仙草揶揄地说，“夏晗，你刚一句话就把monica和leo给划到‘同志’的行列里去了。”

夏晗略微迟疑地反应了一下，恍然大悟地赶忙跟贞解释说，“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的！我的意思是说，monica手上功夫很厉害，能把你身上最不喜欢的地方改造好，你就不用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了。”

贞像看神经病似地看着夏晗不发一言，很久之后才从她手上夺过了《金刚经》说，“我忙着呢，你们走吧！”

被夏晗拉低了智商的maria和仙草讪讪地跟elsa打过招呼，就立刻撤了。

重新得了清静，贞再次翻开《金刚经》准备接着看下去，但她的精神却再也无法在书上集中起来，夏晗的“浑话”不停在她脑海中盘旋，不知不觉中，贞就趴在桌上进入了梦乡。

elsa轻手轻脚撤了餐盘，调高了藏书殿内的温度，之后便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贞在睡梦中依旧没能躲过夏晗“诳语”的叨扰。在梦中，贞回到了她在人间初遇赵钊的时候。就像是夏晗说的那样，她真的在monica的帮助下成为了一个可以和赵钊坦诚相见的女人，两个人在乱世中相互取暖……

一觉醒来，门外已是日渐西斜。贞隔着花窗看了一眼外面，叫了一声，“elsa？”

这是贞第一次主动和elsa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对elsa名字的发音究竟对是不对。

万幸的是elsa并不介意贞对她名字的古怪发音，贞刚一开口，elsa就立刻出现在了贞的面前，及时但并不突兀。

贞揉着脖颈和肩背要求说，“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还有，我要见monica。”

“乐意为你安排。”

转眼间elsa就把两菜一粥放在了贞面前的桌子上，“monica正在开会，很快就到。”

几乎是elsa话落的同时，monica就已经无声无息坐在了贞对面的椅子上。

“什么事？”monica开门见山地问。

“今天中午来了三个女人，其中一个叫……夏晗的说你手上功夫很厉害。”贞点到即止地说。

闻言，monica微微一怔。她是一直在看着贞的眼睛的，贞想说的话已经在眼睛里如实呈现了。monica知道这是彻底解决贞的遗留问题的方法，但monica却不敢立刻答应了她，牵扯到历史的事，谁都不敢冒然定案。

“咳，所以呢？”monica清了清嗓子，装糊涂地问。

“只要你能帮我做到一件事，我立刻回去解散天冥幻境，再不问世事。”

“你要求的一共是三件事，没有一件事是容易的。何况这些事牵扯天冥人三界，我一个人做不了主。”monica抱臂靠在椅背上，不给贞明确的态度。她想看看贞对自己的需求是有多渴望。

“怎么是三件事！？又怎么会牵扯天冥人三界！？”贞放下了碗筷说，“我只是要你帮我把身上的病灶除去，这有何难？！”

贞本来只是想要试探monica，但她发现monica对夏晗的话持默认态度之后，立刻就想要放手一搏。她也想有不一样的女子人生，光明正大地活在阳光之下。而自己尚未提出要求，monica已经与自己心有灵犀的怪事更是让贞深信monica是真的深藏不露。

“除病灶是第一件事。你除去病灶之后要做什么？你心心念念的都是你那个前任御巡使，你别告诉我你除去病灶之后会老实回到你的时代去解散了天冥幻境，然后另找个男人嫁了。与其让你用自己半桶水的能力去完成你想做的事情，然后一不小心危害四方，你找回前任御巡使的事情不还是需要我们帮忙去做吗？这就是你想的第二件事。至于第三件事，你和你的前任御巡使初遇是在比你现在所处的时代更久远的时候，你想和他修成正果，就要更改他和与他有关的所有人的命运。根据蝴蝶效应，或者你理解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所想要达成的事情风险很大，而且也确实是牵扯到了天冥人三界。”

听了monica的叙述，贞不再说话。她并不是在害怕monica所说的后果，而是在思考着如何说服monica帮她达成愿望。monica的话里基本已经确定了帮她实现愿望的可能性，只是这种做法很有可能置所有人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monica不愿意去做，仅此而已。可是对于monica来说是万不能做的事，对于贞来说却是此生唯一的念想了，不去放手一搏，贞说什么也不会消停的。

贞在思考的同时，monica也在计算着时间，她在计算贞能忍受的等她开口的时间。沉默一阵之后，monica似是下了很大决心地幽幽开口说，“贞，你的病灶我可以帮你除去，这只是影响你自己身体的事情，并不会对他人或者过去和未来产生影响，所以在我的力所能及范围之内。但我也有我的条件。我的条件就是，第一，你解散天冥幻境，第二，你不可以回过去去找你的前任御巡使，你可以在你所处的时代继续等他，生命不息，轮回不止，你们若是有缘，自会有相见之日。我可以承诺你，帮你追寻他的下落，一旦你等到了和我相遇的时候还没见到他，我替你们安排。”

“他已经被我一怒之下用幽冥淬火烧成了灰烬，还能如何挽回？”

monica叹了口气笑说，“这还要多亏了你的学艺不精！你的幽冥淬火火候不够，你如果去找你梦里的司隽和吴烈负荆请罪，请他们帮忙，也许会有转圜的余地。但这件事情只能由你亲自去做，我们这些未来的人是没办法插手的。也许司隽和吴烈能安排他重生在天冥人三界的某处，你也能少等些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