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罪魁祸首（2/2）

三人一等就等到了天色渐晚，李思律等人却仍没带回消息来，这可把monica他们惹急了。

“monica，你和糖糖知道leo他们是去哪里抓人了吗？”andre焦躁地问。

“鹅颈桥附近的民居里，走，看看去。”

c国，泓港，妖婆宅

monica和糖糖带着andre轻车熟路地就来到了曾兰曾踏足过的妖婆的家。这里是个昏暗沉闷的一室一厅小公寓，跟港片中的任何一间破败阴宅都别无二致，墙壁泛着夕阳中淋过血水的橘红色，空气中飘散着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油腻怪味道。由于是一室一厅，monica一行很容易就览遍了整个屋子，唯一值得关注的就是卧室里占了一面墙的老式陈列柜，上面瓶瓶罐罐里都盛着不知名的浑浊液体，大多颜色深沉，或黑或咖或绿。

“人就在这儿，热的。”monica食指指腹掠过平整的床铺，淡淡地说。

糖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瞪眼看向了陈列柜上的泛黄旧照，她低喝一声，“妖婆，出来！”

裱着照片的相框表面玻璃一点点崩裂，照片上的中年女人五官变得狰狞扭曲，啊啊几声怪笑之后，照片上的油墨就溢出了相框，飘散到了空气之中。糖糖一行看得真切，油墨落地生成了一只生着乌鸦翅膀的肥胖黑猫。

卧室的门无风自关，一把空灵苍老的女声从屋子的四面八方袭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桀桀桀桀桀……哧溜……哧溜……极品冥魂，补身最好！”

黑猫不停舔着舌头，用爪子洗脸，橄榄石似的双眼贪婪盯着monica等人。

“就凭你也想吃了我们几个？胃口不小啊！”monica冷哼一声说，“还妖人呢，你不就是被乌鸦吃了尸体眼睛的一只猫吗！照片上的那个老太太呢？死了太久，被你吃光了？”

糖糖和andre在脑子里快速反应着monica的话，终是不得其解，地上的黑猫却说，“你是个有见识的，归降我吧，包你一世荣华富贵。”

monica没有被黑猫的话给逗乐，andre和糖糖却笑喷了。糖糖随手从陈列柜的隔板上拿了个瓶子，指尖轻点它成了足以亮瞎黑猫大眼的黄水晶材质，而后毫不犹豫地把瓶子丢向了黑猫。

“妖婆，我们还需要你的荣华富贵啊！？曾兰找你的时候，你就没看清楚我们的身份吗？！”

糖糖仍不解气选了个更大的瓶子，刚要换个贵重材质扔过去，andre就出手拦住了她说，“这么神奇的东西砸死了可惜，抓起来养着多好！”

说着话，andre从陈列柜里找了个基本空了的大瓶子打开了口，伸手捏住了黑猫背上的一双翅膀，见它有挣扎之势，andre阴狠地威胁说，“老实点儿，你伤的是我老婆和女儿，不想变成摆件被摔碎就乖乖进瓶子里待着！”

黑猫果然老实了不少，临近瓶口处的时候，还自觉化成了黑烟飘进了瓶子里。

andre盖上了瓶盖，指节敲着瓶壁问，“之前来找你的人都去哪里了？”

“不、不知道……”

“嗯？”monica挑眉走了过来，伸头看着瓶子里的黑猫说，“结巴那就是知道了，他们人呢？”

黑猫仍是吱吱呜呜不肯吐口，monica眼睛在它肚子上打量了一圈说，“你想吃了我们补身，那他们是被你吃掉补身了，还是他们重伤了你，让你这么轻易就束手就擒了呢？”

领会到monica话中的要义，糖糖上前来搭话说，“别跟它废话了，剖开来一看便知。”

“好主意！”

andre立时把手上的瓶子口朝下倒了过去，里面的黑猫脚下一滑就溜到了瓶口，任它再怎么努力向上爬，也无济于事，而andre甚至还雪上加霜地时不时剧烈晃动瓶子，目测黑猫已经不只是脑震荡那种小伤了。

“我说！我说！”没两轮对峙下来，黑猫已经开口求饶了，“是我的主人，他说他仰慕monica和糖糖小姐已久，希望两位能够赏脸陪他一叙。你们的几位朋友也正在我主人府上做客呢。”

“你主人哪位啊？”monica好奇地问。

“就是一位曾经得到过monica小姐照顾的幸运儿，monica小姐见过的。”

monica心里一阵郁闷，她想这黑猫是真没听明白她的话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她话里的重点明明是这个神秘人的性别，怎么到了黑猫的嘴里，答案就变得这么毫无意义了呢！那个李思律都已经拖家带口了，市场前景竟然还是这么辽阔。可她呢？身份从最开始的超模到现在的李太太，身边怎么一只狂蜂浪蝶也没有！她的江湖地位不比李思律低啊！悲哀！天大的悲哀！

“咳，这就是你主人的待客会友之道？先是出手伤我朋友，现在又囚禁我的朋友和家人，看来我也有救错人的时候！”monica强压下心里的憋闷，故作介怀地责备。

“monica小姐不要生气，一切都是我的错，跟我的主人没有半点关系的。主人他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已经及时阻止了我，事后也严厉惩治过我，我是绝不会再犯了的！”

“那你刚刚的所作所为是什么意思？故弄玄虚？”糖糖对于黑猫的说辞是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信的。

“不敢不敢！”黑猫眼中一转认怂说，“那都是主人让我跟你们开的一个小玩笑而已！主人已经摆好了酒菜，就等各位入席了。”

monica看了一眼andre和糖糖，黑猫的话她也是不信的，可如今再强硬下去怕是也找不回李思律等人。既然黑猫要牵着他们的鼻子走上一段，他们也只能照办，但该有的主动权monica可没打算放弃。

“酒菜就免了吧。既然你主人要找我叙旧，那就在这儿吧，让他带上该带的人来见我。”monica一脸无色地命令。

这一次黑猫没有搭腔，一串掌声突然响起，一道闪着黑光的白影闪现在了众人面前，瓶子里的黑猫也一溜烟从瓶口的缝隙里游走了出去，轻轻落在了那道白影的肩头。

monica和糖糖早就不记得刺眼是什么感觉了，但白影的黑光却实实闪疼了她们的眼睛。白影敛起黑光，monica三人这才看清对方的样子。

monica惊叫了一声，“ben！？是你吗，ben！？”

“是的，我的天使宝贝儿！好久不见！”

ben过分热情地给了monica一个大大的拥抱，看到monica欣然接受并给予回应的快乐样子，一旁的andre和糖糖只觉得monica是个不怕死的女汉子！要知道，李思律见到此情此景至少是会鸣枪示意的。

“天啊，怎么会是你？我是说黑猫的主人！”monica拉着ben去了客厅，两人自然而然地在破旧的布艺沙发上落座，开心地攀谈了起来，似乎已经完全忘了ben还有“战俘”没有交还给monica的事。

“怎么不会是我？”ben挺直了身体，傲娇地昂首叉腰说，“我本来就是你的旧识老友，不是吗？”

“吼，ben，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的！”monica白了一眼ben，轻轻在他肩头一锤地嗔怪他。

“记得当年的那次空难吗？”ben也不再卖关子，而是徐徐道来地说，“你当时在候机室等待登机的时候，我也在那里，但我搭乘的是下一班航班，时间紧迫，我目送你离开却没能跟你打上招呼。后来你那次航班的空难消息就在全世界都传开了，我当然也就取消了你的所有工作安排。直到有一天，我在太子大厦那里看到你和李先生在购物，像一对恩爱的夫妻一样。我就开始有意收集你的消息，但基本都是杳无音信，偶尔的只言片语也只跟李先生有关。无奈之下我开始从非正常途径寻找你，然后我就遇到了之前住在这间屋子里的妖婆。我给了她很长时间去确认李先生身边的人究竟是不是你。有一天晚上，我刚接到这个妖婆的电话，说是事情有突破性进展了，我必须立刻过来。我来了之后，妖婆就已经死了，看样子是死了一段时间了，debbie基本已经吃光了她的身体，只留下了余着一点肉碎的骨架。”

ben伸展手臂，让debbie顺着他的手臂跳进了他的怀里卧好，之后接着说，“debbie是妖婆养的黑猫，它在生死交汇的瞬间被乌鸦的冥魂啄瞎了眼睛，乌鸦的冥魂进驻了它的身体，debbie也得以重生，同时拥有了乌鸦的翅膀和眼睛。妖婆死后，debbie啃食了她的遗体，并拥有了妖婆的一点点灵力，不过在你们面前都是雕虫小技。它无依无靠，就认了我当主人。”

“那你呢，ben？”见ben语驻，monica单刀直入地问他。ben说了这么久，唯独绕过了他自己，monica可没忘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我？”ben嬉笑一声说，“我就是ben啊，和你合作最默契的那个ben！”

“你喜欢做死活人？”monica眯眼问他，“这debbie是妖婆养的。妖婆要debbie啃食她的尸体，又把ben叫了过来，不就是要让自己的冥魂占据ben的身体，以达到接近我的目的吗？你熟知我和ben之间的交情和各种相处细节，连我一开始也差点被你迷惑住了，好心思啊！我是应该叫你ben呢？还是妖婆呢？”

“呵呵呵呵……”ben口中发出一阵悠远空洞的冷笑声，他怀里卧着的debbie瞬间炸了毛，张着尖牙利嘴、扑腾着油亮的羽翅、啊啊叫着，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朝monica的面门冲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ben两眼兴奋嗜血地望着monica一动没动的脸。monica气定神闲地搭手翘腿等着有人护驾。糖糖抱臂斜倚在卧室门框上冷眼旁观。andre脚下没动，一手插兜，一手伸出，五指一抓就稳准狠地握住了debbie一双翅膀的根部，把张牙舞爪的debbie捞到了自己近前。

人与猫四目相对，没看清形势的debbie竟还敢张嘴伸爪。andre心里郁闷，难道自己有了女儿，连威慑的功力也减退了？这可不是好现象。毫无疑问，andre此刻想证明一下自己，心动不如行动，他抓着debbie的大手稍一用力，咔嚓，debbie四肢和尾巴同时过电了似地伸直，瞬间又软了下去。

“ben，debbie不太友好啊！”monica眼神扫过傻在一旁的ben，直接看向了闲得无聊的糖糖。

糖糖微一挑眉，转身走到andre面前，双手拈指拔掉了debbie两侧翅尾从外数第三片羽毛，而后用两片羽毛的毛梗直戳debbie紧闭的双眼，将它的眼皮死死钉在了爆掉的眼球上。乌鸦留在debbie身上的两样东西同时报废，化为黑烟消失。andre手一抓空，没了翅膀和双眼的debbie像块破抹布一般掉在了地上。糖糖还觉得不够，用一把幽冥淬火燃尽了黑猫尸体上最后的一点可疑。

糖糖走回了原处，冷飕飕地为自己的行为注解，“小惩大诫。”

monica把目光转回ben的脸上，微微一笑说，“就当你是ben吧。”

monica起身，回身凌空一抓，从ben的身体里揪出一个胖胖的黑影，ben的身体顺势向后倒在了沙发上。被monica挟住脖子的黑影动作怪异，像是一块巨石，糖糖和andre仔细一看，原来是妖婆在怀里掳了一个光头男人，或者说，是这个光头男人正弯腰背着妖婆。光头男人个子应该是比妖婆更高的，可是妖婆用她周身的黑气拘禁了光头男人，害得他只能弯身缩着，乖乖被妖婆从身后扼住了脖子。

“呃……呃……呃……”光头男人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很明显他认出了monica，非常激动。

monica凉凉地看了光头男人一眼说，“ben，是我，monica。你有心了，抱歉把你牵扯了进来。对你，我回天乏术，为了不让你再继续痛苦下去，我帮你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