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今夜好好伺候您（3）（1/2）

夜深人静之时，在疼痛中，穆籽玥不知不觉深睡了过去。还别说，锦玉公主所赐予的紫金膏药还是挺好用的。

待主子睡下，碧莲便端着一盆衣裳去院子里清洗。碧莲实在不解，为何那套粉色的罗衣群褂被打得稀巴烂，夫人还是如此执着地要留下它，甚至还要求碧莲把它洗得干干净净的，一点污渍和血迹都不能留下。难道只是因为，这条群褂是屠大将军所赠的？有时候，碧莲也在为穆籽玥叫屈。就连碧莲也看得出，屠傲晟一点儿也不喜欢穆籽玥，甚至还有些讨厌她。可夫人又为何如此执着地要爱上他呢？碧莲不解，或许只是她还未迎来感情之事的缘故，所以她什么也不懂，也无法看穿自家夫人的心思。

碧莲打了一桶井水，坐在梧桐树下开始清洗衣裳。夜色朦胧，安静惬意，她困倦地不由打起哈欠来。

不知什么时候起，耳边似乎萦绕起一首悠扬的小曲，声音轻微，因周遭寂静而被碧莲听入耳中。此曲还有些耳熟，似乎在“一醉芳休”干活的时候，听哪个女工哼唱过。她一时想不起来，觉得好听，便不自觉地跟着哼了起来。

搓洗了一遍衣裳后，碧莲撸起袖口，用瓜瓢在水桶里勺了些井水倒入盆中。可这一勺，她却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水……怎么是红色的？如鲜血一般。她心中一惊，从土坡上跳了起来，瓜瓢“噗通”一声掉进了水盆中。

兴许是看错了吧？碧莲这么想，便揉了揉眼睛，弯腰探头又看了一眼。果真是红色的血水。怎……怎么一回事？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双手颤抖了起来。而此时，耳边的萦绕依旧的小曲顿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道熟人万分的声音：“你知道此水是哪儿来的吗？”

声音很轻，但碧莲却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声音……她想起来了，是梨鸢的声音。还有那首小曲，正是梨鸢所唱。她惊慌失措地朝后退了几步，一边环顾四周，可月色下的庭院却空空如也。难道是她坏事做尽而产生了幻觉？她浑身颤抖，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后背刚好撞上梧桐粗犷的树干，疼。可她已经顾不上疼了。她希望，这一切是梦。

可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哈哈……哈哈……”随着一阵冗长的笑声后，她继续说道，“此水……来自日泉湖！”

日泉湖？不！不要！碧莲濒临绝望，恐惧蔓延全身。她可以确定，是梨鸢来找她了。她就是在日泉湖边杀害了梨鸢，还把她的尸身投入了日泉湖内以毁尸灭迹。

可碧莲又细细想了想，夫人曾说过，世间上哪来的鬼神之说。这么想着，她尝试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害怕，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走到庭院中心，细细环顾了一番：“梨鸢！你死有余辜！别怪我！你……”

“碧莲……你把我害得好惨！”梨鸢的声音从院子外头传了过来。

碧莲咽了咽口水，朝声源处望了一眼，只见一名穿着“一醉芳休”女工衣裳的女子披头散发地站在远处，低垂着头，却看不清脸。腰间通红一片，那是血。碧莲下意识地这么认为。

“你……你是谁？”碧莲故作镇定地问道，她告诉自己，一定是有人在捣鬼捉弄她，“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假扮梨鸢？”

谁知，对方却突然抬起了头，一张惨白的脸，分明就是梨鸢的模样，左侧脸颊有一道冗长的刀伤，且渗着刺目的红色液体。

“啊——不！不！你走开！走开！”碧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了，蹲下身，抱着脑袋，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碧莲！偿命来！”那道声音悠长地飘进碧莲耳畔，且伴随着回音。

“不！不要过来！夫人救命！救命……”她一时受不了刺激，突然昏厥了过去。

……

“呵呵……”朦胧月色下，一阵爽朗且不易察觉的笑声交杂在一起，如悦耳的小曲。

石楠与素绡留下稍作善后，柳若离便率先回屋去了。

她心情很好，轻轻推开房门后，点燃烛火，漆黑如墨的屋子瞬间亮堂了一些。她正欲褪去外裳，上床歇息，怎料，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这么晚了，王妃这是去了何处呀？”

柳若离着实被吓了一跳，双肩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是莫安生的声音，他怎么回来了？若离深呼吸一口气，迅速平稳了心虚，优雅转过身，回应道：“锦玉方才在石楠、素绡的屋里。”

“如此晚还不歇息？”莫安生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牢牢地盯着柳若离的脸，像是要把她给看穿了一般。

若离有些心虚，立即调转了话题说道：“王爷不是有事外出了吗？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本王只是有事外出，派人命你不必久等而已。但并没说今夜不回来。何况……本王甚至想念你。”莫安生穿着一袭玄色中衣，下了床，走近她，“王妃还没回答本王的话呢？这么晚了，你在做什么？别告诉我，只是在同丫鬟聊天罢了？”

还是又绕回了原先的话题。可莫安生的猜测，的确是若离的理由。既然他如此说了，那么……若离稍作思考，回应道：“锦玉怕黑，王爷不在，锦玉不敢独自歇息，便去了石楠和素绡的屋里，想着与她们同睡一晚，但后来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合，这才回屋来了。锦玉嫁入王府才区区几日，对这里的一切还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