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该死之人(2/2)
诺干蹲在宫雅离的面前,“阿离主子,你知道是哪位皇女了吗?”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感到害怕!”宫雅离红着眼睛讲道,潜伏了这么多年,怕是拓儿也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吧!
如果拓儿回了帝都,那他将会成为威胁拓儿的最佳武器!他不能再拖累拓儿了,要么在拓儿回来之前逃出宫,要么就在拓儿回来之前死!这样的话才不会让别人用他来威胁她!
张木桑离开拐杖后可以平稳的走路了,在养伤的这些日子里,她有试着打听外面的情况,可是张府里各个侍男就好像哑巴一样,一问三不答。
现在帝都还算平静,若是待爷回来后,怕是不再平静了,她必须赶在爷回来之前救出还被困在皇宫里的离德夫,断不能让三皇女用离德夫来控制住爷。这是她唯一能为爷所做的事情和唯一能向爷赎罪的了,拿出笔墨留下了一封信,她在黑夜的掩饰之下离开了张府。
畅通无阻的入了皇宫,可是在皇宫里游转了半天,却找不到洛雨宫具体所在的方向,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想要找的地方,她还没踏入殿内便被重兵重重包围。
夜不能眠的宫雅离听到殿外的动静赶紧起身要出去,可被守殿门的士兵阻拦住了。
“让开!你们究竟抓了谁?”宫雅离厉声,是拓儿吗?是拓儿回来了吗?是拓儿被抓了吗?他忧心忡忡的想着。
“还请离德夫进去!”士兵们只对宫雅离说了这句话后便默不出声了,似个木头人一样。
宫雅离急得要死,却又出不去,可想到有上官瑞清在,他焦急的心情这才平缓下来。上官瑞清这么爱拓儿,定不会对拓儿怎么样的!这样想过之后,他才安心的转身离去。
张木桑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抓住了,被士兵们押到了冰季炎的面前。
看着冰季炎,张木桑气得双眸凸瞪,恨不得上去咬死她。“呸!”对着她吐了一口水,“没想到,藏得最深之人是你!无耻,卑鄙!”
湿哒哒的口水准确无误的吐在冰季炎的脸上,冰季炎嫌恶的拿着布巾擦干净脸,阴冷的看着张木桑,丝毫不似以往的云淡风轻。
“找死!”对着张木桑所在的方向丢下布巾,“给朕射死这个不尊重朕的贱奴!
冰季炎的一声令下,决定了张木桑的性命。
士兵领命,手中的弓箭对准张木桑射出,张木桑只能死死的瞪着冰季炎,身体被弓箭射得千疮百孔。
嘴里吐出了一口血,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说完此生最后一句话,她倒在了地上,眸子不甘心的瞪着。她对不起爷,没能帮爷救到人,这样死了也不错,至少不用再对着榆阳了,至少死了以后心就不会那么的疼了。
“死了还有一堆的废话!”冰季炎起身踩在张木桑不甘瞪着的眼睛上,厌恶。“将她送到张府去!”看在张琳黎的面子上,她不将她丢到乱葬岗已经是很不错的恩赐了。
“诺。”士兵们领命。
榆月在张木桑的房间里看到了张木桑的留信,他发疯的跑出了门,撞上了刚进府邸的榆阳。
“哥哥,你怎么了?”榆阳抓住发疯的榆月,他阻止他出门。这是怎么了?
榆月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直落,哀伤不已,对着榆阳一直在摇头。她出事了,她一定是出事了,他要去找她!
就在他们两兄弟在门口争执之时,皇宫里来了人,抬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放在张府的门口,一句话也不说的离开了。
榆阳看着被血染红的白布,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榆月见此,整个人瘫软地坐在地上绝望。
“不会的!”他摇摇头,吞了一口水,蹲在尸体的面前,颤抖的伸手将白布掀开,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呈现在他的面前,他立刻奔溃,整个世界开始了倒塌,绝望,心被血淋淋的撕开好几瓣。
“不!”他惨白了脸大声悲伤的呐喊。
“啊啊啊”榆月推开挡在他面前的榆阳,捧着张木桑死气沉沉的面容张着嘴巴叫着,没有知道他究竟是想对她说什么。可能是说为什么要去皇宫送死,也可能是在说快起来,不要再睡了。
榆阳坐在门口,捂着嘴巴,泪不断的涌现。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脑海之中一直盘旋着这个事实,在告诉他,在提醒他,她已经死了。
爬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拍着她闭着眸子的脸。“喂,喂,张木桑,木桑,木头人,快起来啊,不要睡了,快起来!我命令你,快起来,不准睡了!”讲到最后,他对着她嚎叫,手握成拳的砸着她无声息的胸口。
她一直躺着,一直躺着,对他的话不为所动。
“啊啊啊”榆月对榆阳摇头,推开榆阳打她的手,将张木桑抱在他的怀里,不准榆阳伤害她。
“呜呜呜”榆阳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沾满她鲜血的手,不堪的捂着自己的面容,任由手上的血沾到脸上。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伤害她!为什么他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为什么他要说话说得那么的伤人,是他,是他害死了她!
知道张木桑死后,张琳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命人将张木桑安葬,入了祖宗的祠堂,历来庶女是不能如祠堂的,可却张琳黎让张木桑入了祠堂里面。
榆阳不知道张琳黎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他也不想知道了。
张木桑入土没几日后,榆阳盛着饭菜来到了榆月的房间,因为张木桑的事情,榆月已经好几日没有吃东西了。推开房门,一双脚腾空,在他的眼前摇摆着,他手中的托盘落地,饭菜被打翻。
他傻傻的站在门口,目光涣散。怎么会这个样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侍男们听到了动静,看到了榆月自尽了,纷纷叫喊着,只有榆阳不慌不乱,淡定自若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榆月被解下来,尸体早已经凉透了,是昨晚就已经上的吊,没有人知道,他死的时候手里紧紧攥着两封信,侍男将信交给了榆阳。一封信是张木桑的,是张木桑留给蓝拓的信。而另一封信,是榆月的,是留给榆阳的信。
张木桑的信他没有打开看,而是将她的信放进了怀里,贴近心口的位置,他打开了榆月留给他的信。
榆阳,哥哥走了。
不要为我的离去感到悲伤,死,对我来说,是解脱,人活着真的是太累,太辛苦了。
没了她的所在的地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当年她的桥头上偷偷看着画舫上的我,而我却又何曾不是在画舫上偷偷看着在桥头上的她。时隔多年还能见到她,我知道,不是上天的眷顾,而是我这个傻弟弟榆阳的安排。
当我满欢喜的靠近她,想告诉她,我就是当年她偷偷看的那个小男孩,可是我发现,她不再是偷偷看我的那个女孩了。她的目光总是似有似无的瞟向一旁的弟弟,我知道,我们两人都已经变了。她不再是那个女孩,而我亦不再是那个画舫之上的男孩了。
她爱的是弟弟,而不是我,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私心,是我,是我害了她!该死之人应该是我,而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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