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捶丸苑的规矩（1/2）

朱主薄有条不紊的走过来，阿五等人纷纷起身，连站在远处的瘦高个老翁也走过来，眼神颇为不满地瞪着傻站着的程嘉儿，”回禀朱主薄，膳堂的饭菜可是按照御厨们开得单子搭配菜色的，这位小姐把菜色形容的如此不堪，小的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老翁的意思很明白，这菜是按照御厨的单子搭配的，任何的不满等于是找御膳司的麻烦，程嘉儿更为受惊，她只是借题发挥找找阿五这丫头的麻烦，没想如此倒霉直接撞上朱主薄在场，眼下自己纵然浑身上下张出一百张嘴也辨不清这情况，看朱主薄周身阴沉，程嘉儿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进捶丸苑前家中父亲对自己的再三叮嘱，让她仔细记下捶丸苑中几位不可得罪的管事大人的事情，所以她是知道朱主薄的，朱主薄本名朱巧言，原朝廷朱大员家的二房庶女，当初朱家想把嫡女留着进宫选妃，于是把庶出的她拿来顶包，阴错阳差嫡女进宫前重病而亡，而财气权势美色皆无的庶女则是靠着自己的努力，稳扎稳打的训练捶丸技艺，终于赢得大王的赏识，大王为她打破惯例，封赏她做西梁第一个从三品的女官，年近三十没有成亲也拒绝大王对她的赐婚，朱巧言一步一步坐到主薄的位置，最让程嘉儿害怕的是主薄大人在成为捶丸苑侍女前被已故的朱大人放在东市养大，程嘉儿刚刚鄙弃游阿五的话里，似乎也扯着朱主薄的出身。

朱主薄走近，望一眼周遭，众人识相的饭没有吃完就纷纷退下，捶丸苑中呆久的老人都知道，朱主薄最讨厌有人做围观看热闹的事情，虽然不甚生气被打扰了吃饭，但是深知朱主薄越是沉静越是盛怒的脾气，所谓城门失火殃及鱼池，她们还是明智的选择在主薄发怒前离开，游阿五与宋宜善自然也要悻悻然离开，谁也不喜欢做自找麻烦这种事，阿五经过程嘉儿身边时却被她伸手拉住衣角，顺带着宋宜善也停住脚步，拧着眉头看着程嘉儿，直到偌大的膳堂只剩朱主薄，瘦高老翁，程嘉儿，阿五，宋宜善五人，程嘉儿拽着阿五衣角的手放开。

朱主薄看在眼里并没有流露不悦，她平淡地问程嘉儿，“怎么不回答我，方才振振有词说这里的饭菜不合你的胃口。”

当她的视线扫到桌上阿五被程嘉儿倒得满满溢出到桌上的饭碗，还没说什么，程嘉儿一下跪在地上，道，”求朱主薄明辨，奴婢是和她开玩笑的。“

没等朱主薄裁决，她使命拽着阿五的衣角，咬牙切齿，道，”膳堂的饭菜很和奴婢胃口的。“

阿五皱眉，这新发的衣裳都要让程嘉儿拽坏了，偏偏自己又不能甩开她的手，又听她道，”阿五，我们是开玩笑的，是不是？“

程嘉儿嘴上说着询问的话，望着阿五的眼神却是狠辣辣的充满警告意味，仿佛阿五不配合她就要等着她的报复。

宋宜善默不作声，只上前扯开程嘉儿对阿五衣角的拽拉后，才打破沉默道，”嘉儿你的玩笑开得格外耐人寻味，戏假情真，我与阿五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我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招惹你的讨厌，既是在主薄面前发生的事情，去玩笑还是其他自然有主薄大人评价裁决。“

宋宜善从来不是善茬，尤其格外会说场面话，程嘉儿不指望她能够帮着自己说好话，但是也没有想过她会对自己落井下石，她的话无非是告诉朱主薄，程嘉儿是不是开玩笑和她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真够置身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