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九章（2/2）

拓拔钰看着一角装饰用的汝窑天青釉面的花觚，他道:“帝姬，阿满在战场上见着了好多这皇宫里见不着的。”

他的话，赔着本该是变嗓音却因着这几月的磨砺而变得沙哑的嗓子，一种油然而生的苍凉感让帝嬅不由地脚底发凉。

“金戈铁马，硝烟弥漫。这不过是话本子对战场的写照，而这用血与尸体的堆砌而成的战场哪有这般厚重的华丽……”

帝嬅听着认真，一不留神便失手打翻了手旁的茶盏。

拓拔钰问声转头，他没有问帝嬅如何，而是笑着赔礼:“阿满逾越了。还未问帝嬅可否想听便自个儿自作主张地说了。”

帝嬅摇了摇头，这本就无多大干系。

“帝姬可否还想再听……”

拓拔钰还未说完，还在拾掇桌上狼狈的绿浅便失礼地打断:“相楚皇还是莫吓唬帝姬。”

拓拔钰就此认错:“是，是阿满的错。”

帝嬅轻刮了绿浅一眼，她这话说得过于放肆了。

绿浅垂首，不敢直视帝嬅的目光，她是放肆了，若是旁人她定是会以礼相待，可能是与这相楚皇从开始便是这般交谈，到现下越发是不知礼数了。以往数落阿碧的，现尽数都可以来说她自个儿。

帝嬅遣走了室内的一干婢女，她总觉着拓拔钰今日很是怪诞。

“帝姬，阿满败了。”拓拔钰良久后开口。

他的甫一开口，便让帝嬅有潸然泪下之感，她何尝不知他败了。可让寻常人认输都是极难的，何况这是一国之君，他的落败定是让他自个儿难受不已。

帝嬅点了点头，示意她知晓。她不知此时该如何做，如何才能让拓拔钰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