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2/2）

帝嬅等了半晌，还是未等到萌萌开口。她砖头一看，纸伞的手一颤——两岸灯火通明，船上也是亮堂，她们二人在船头，这悬不着灯笼，致使比周遭的亮堂黯淡了不少。可帝嬅还是见着了，她只愿是她闪了眼，看走了眼。但萌萌艳丽的脸颊上那两行清泪随灯火的忽暗忽明，她看得真切，也不真切。

灯火阑珊处，有伊人暗自落泪。

萌萌就这般，在帝嬅始料不及之时，无声的落泪。

是的，只是落泪，不是哭。哭是留给未长大的孩提的。而落泪才是成长的代价。只因她们知晓，哭早已无用，泪水是留给自个儿独自品尝的。

帝嬅很是心疼她眼前这位好姑娘。她觉着九洲万千男儿若是见着这姑娘这般模样，管他心狠手辣亦或是铁石心肠，都会如她这般无措，似她此时的心情。

好姑娘，是用来疼的。而萌萌则是应被最好的男儿捧在手心，放在心尖上的。

萌萌首次见帝嬅脸上有惊慌之色，破涕而笑:“帝姬，你这般让旁人见着了可是要称奇的。”

帝嬅看着眼前这个落着泪依旧与她嬉笑的姑娘，却仿佛见着了两个截然相反的萌萌——一个极尽柔弱；一个极尽刚强。

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反而是手上的动作比意识快了一步伸到萌萌脸庞，帮萌萌拭泪。

热的泪，凉的脸，更凉的是她的指尖。于是这泪愈发滚烫，一路烫意灼人，灼伤的是心亦或是手？这谁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