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祸国，祸得终是他的国（2/2）

帝嬅接下白炙递来的锦袋，攥紧在手中，朝白炙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大门。身后的阿碧红肿着眼，抽噎地跟上。

马车内熏着薄荷和艾草混着的香，帝嬅手抱着汤婆子，听着车轮的转动声。绿浅和阿碧在后面的那辆马车，车内的绿瑶本就不是活多之人，寂静的令人窒息。帝嬅闭着眼，她晕马车不是一次两次了，也被梵音笑过。往日一幕幕在她脑海里浮现，她与他相处半年而已，她却觉着已过完了大半生，依靠着这些记忆够她过完漫漫余生。

顾墨白、顾墨渊在会昌城外等到午时才见囯师府的马车驶出城门向他们这儿驶来。

两人一黑一白的狐裘在城外格外耀眼。

“大公子，二公子。”

帝嬅被绿瑶扶着踩着人背下了马车，绿浅和阿碧也下了马车。

“帝姬。”

帝嬅对二人颔首，身后三人拂了拂身。

顾墨白被白绫缚住了眼，顾墨渊扶着她向帝嬅走去：“天冷，帝姬若有何不适或有什么需求，尽向我二人提。”

帝嬅点了点头，二人身后的人望着帝嬅的容貌都恍了神。帝姬果真如九洲传言所说‘一见倾国色’。

梵音看着手中的信，突然咳嗽起来且越咳越厉害。捂住嘴的手心中多了一团血。梵音望着手中的血，苍白虚弱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了然。祸国、祸国，祸得终是他的国。

帝嬅打开锦袋，取出里面的纸条展开：朝则人气始生，病气衰，故旦慧；日中人气长，长则胜邪，故安；夕则人气始衰，邪气始生，故加；夜半人气入脏，邪气独居于身，故甚也。1

最后那“梵音”二字让她心一揪，如果她能言语她定会说“好”，她会无数遍地唤着“梵音，梵音，阿音，阿音”。可她不能，她只能对着这张纸条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