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第二世（54）（2/2）

她仰着白如纸的脸看着：“若宁，萧弈他当真没有心。”

我望着从十岁开始就一直待在萧弈身边的张雪凌，我不知道萧弈同她发生过什么，我也晓得为何曾经为人的她，如今成了妖。

张雪凌最开始的时候，是一个颇为资质的除妖师，现在的她，却成了为爱毫无尊严的妖。

若是这一切均是为了萧弈，她，也当真可悲。

“放手吧，雪儿姑娘。时间早就证明了萧弈有心，只是它，早就属于别人。”

我不忍再看雪儿姑娘，留下了既是事实也很伤人的话，便飘离。

我飘动的时候，身后传来雪儿姑娘绝望的哽咽：“若宁，我死也不放手。”

这般固执一人，又是何必呢。

清清的梦境中仍然是漫天的白雪，这神圣的白，似乎覆盖了天帝間所有的污浊。

“若宁，你来了。”

伴随着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我的身边出现了清清。

她神色颓然，一袭白衣更是让她瞧着没有生气。

我笑：“你看起来，很糟糕。”

她自嘲一笑：“连报复之心都没有了，我不知道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我沉默了半响，才轻声开口：“我记得此前，你很恨他。”

“我见过他喜欢的女子了”清清侧过脸看我，整张脸都显得颓废：“他们在我的梦境里十分的相爱。”

“你看起来很平静。”

清清瞧着是真的很平静，在这万年岁月里，我一直以为魔尊已经成了她的执念。

她很恨魔尊，这份恨，本源是爱。

纷飞的大学落在她的睫毛上，她余光看向入口：“若宁，门外的那名女子我从没有在萧弈的梦境里见过。”

我安静地听着清清的诉说。

“你知道吗？他们两人一起来万骨窟的时候，萧弈对她呵护有加，我以为那就是我渴望的爱情。可直到萧弈陷入了梦境，我才发现，萧弈的心里，并没有她。”那漫天的雪染白了清清的发：“从椤沣和他心仪的女子一起掉入虚空的时候，我就嫉妒得发狂。可是瞧见了入口狼狈的女子，我才发觉，若我强求他爱我，那我岂不是同入口的女子一样可悲？”

清清闭上了眼睛，一滴泪落了下来：“不爱就是不爱，我疯了万年，早就该有解脱了。”

我将望着她的目光挪开，看着在一片白雪皑皑中傲放的梅花：“你的变化很大。”

清清自嘲般地笑：“我只是不疯了。”

本来打算将她弄得无**回的我，收起了这个想法。

不疯了好，不疯了，便可以从新投胎。

“萧弈呢？”我看着清清：“我得把他带回去。”

清清伸出莹白的手，接过飘落的雪花：“若宁，为什么不让他自己选择呢？他早就想死了，从一开始直到这世间不再有韦雨纱的时候，他都没想过活着。万骨窟，不过是掩饰他死因的借口。”

我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若是萧弈为了韦雨纱一心求死，我便是救了他，也无法阻挡他求死。

一个不想活下去的人，怎么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