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诉衷肠（1/2）

次日一早，婧轩站在养心殿的寝殿中，帮完颜亶更衣辫发，送他上朝之后，便也梳洗穿衣，回到了建章宫。永延殿内，完颜令仪跪在正中。她面色如土，眼中带着些许晶莹。

婧轩坐在暖阁的软榻上，并不理会令仪，只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书卷。过了一会儿，沁心进来说道：“娘娘，查到了，那鄂旻姓兀颜，是谋克将军兀颜齐的儿子。这个兀颜鄂旻生性风流，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常常游走于赌坊青楼，是个游手好闲之辈。”

婧轩微微侧目，扫了令仪一眼。

夕颜在一边说道：“娘娘，穆才人天刚亮就过来了，一直跪到现在，奴婢问她话她也不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婧轩饮了口茶水，屏退了殿中的宫人，冷声说道：“真看不出，希尹大人家的令仪小姐，竟然喜欢兀颜鄂旻那种登徒浪子。”

令仪跪在地上，一路爬到了婧轩脚下。她眼中泪水溢出，哭成了个泪人，“娘娘与皇上情深意切，臣妾都看在眼里，想必娘娘可以体会嫔妾的苦楚，感情不分贵贱，更是不分好坏的啊。鄂旻哥哥救嫔妾于危难之中，一直对嫔妾很好，嫔妾曾立下誓言非他不嫁，无奈被选入宫里，并非嫔妾所愿呐。”

令仪那一句“感情不分贵贱，不分好坏”的话，一下子戳到了婧轩心里。她只觉得心中有一股酸楚，好像受到了一中洗礼，继而心中一软，油然而生了一股怜悯之意。她起身扶起令仪，轻声说道：“本宫并没有给你治罪的意思，你的心情，本宫可以理解。”

令仪哭着祈求道：“素闻娘娘心地善良，为人宽和，嫔妾心中很是敬仰。嫔妾知道自己犯得是灭九族的大罪，便不敢再与娘娘言说什么，可今日便是冒死，也要求娘娘成全，嫔妾与鄂旻哥哥是真心相爱的，还请娘娘成全啊。”说罢便又在婧轩身前跪下。

婧轩弯腰扶着令仪。她眼中水波暗淡，带着几分怜惜，又带着几分无奈，“令仪，你好糊涂。你如今是皇上的才人，与那鄂旻再无可能，你要本宫如何成全你啊，就算本宫心里怜惜你，却也是不能眼睁睁的看你酿成大错的。”

令仪哭着说道：“娘娘，若是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嫔妾宁愿一死啊。”

婧轩没有想到，平日里的令仪柔柔弱弱，很是温婉，她的性子里竟有着如此刚烈的一面。婧轩不禁想起多年前的自己，为了爱情，不顾家族性命，抗旨逃婚，只为了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那时的她向往自由，不愿意被繁缛礼节束缚，一心想要挣脱牢笼，那是多么自私的想法，到头来，终是一场空梦。

婧轩扶着令仪在软榻上坐下，轻声安慰道：“令仪，你还年轻，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不能被这段感情束缚了，你想想你的父亲母亲，你的爷爷，你若是死了，他们该有多伤心啊。既然嫁到了宫里，就别无选择，你只能好好服侍皇上。你必须将这段感情埋在心里，只要你好，你的鄂旻哥哥才会好，不然的话，你们二人也只有死路一条。”

令仪道：“娘娘，嫔妾心里苦啊。”

婧轩道：“本宫知道，你放心，本宫不会说出去的。你安心在宫里待着，不要再想着鄂旻了。”

送走令仪之后，婧轩的心中一直很堵。她带着夕颜、乐盈和沁心，到御花园中闲逛。冬日的御花园带着几分清幽和宁静，雪白的雪花与那金黄色的琉璃瓦交相辉映，古柏老槐上积雪挂在树梢，好似那树上开出的白色花朵一样，阳光一照，更显得玲珑剔透，娇艳动人。

婧轩对沁心说道：“你倒是有些日子没见着马公子了吧，看你整日那相思成疾的样子，明日我便回了皇上，让他召马如龙进宫来。”

夕颜和乐盈皆面带喜色，笑着看着沁心。沁心则双颊一红，眼神有些不自然，娇羞的说道：“娘娘惯会取笑，奴婢哪有啊。”

夕颜道：“沁心姐姐还说没有，脸都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