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八章 妖花蛊惑之下人性的迷失(2/2)
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病痛折磨喊叫哀嚎,也并非什么可耻,可是服食莺粟瘾入魔岂能说是自然之理呢?
胡扁鹊的谆谆告诫言犹在耳,村民对于这种花的太过妖媚的而疏离的禁忌使得村人都远离服过这种果实的人。
因为大家都知道,村形成的规矩便是,一旦服食了莺粟花的果实,便再也没有起死回生的可能,事实也宣告了那个人的死之将至,千百年来,从无例外,所以他们对于将临死亡的人,有一种疏离感,也实属平常。
芳姑母亲是第一个服食罂粟花果实的年轻人,以前其他将死之人服食过之后安详的去世,在微笑之走过这个世界最难走的最后一程。
谁也没有人见过一个年轻人服食后的景象,大家最为怪的是她服食了这种果实,为何还没有死去。
村人渐渐的对他们都远观而不再亲近,他们都认为母亲不守公约信诺,既然她患了不治之症,为何她服用了这种果实之后还不死亡呢?不是绝症者服下这种药都会尽快死亡的么?
村里的人也开始暗自恐惧揣测,这种花果果然邪恶,将一个善良美丽的少妇变成了村的女巫。
更大的祸患降临,自从母亲迷恋这种花朵,不可一日无之,村前村后的果实几乎被她采食一空。
那种攫取无度,瘾入魔,得不到罂粟花的痛苦,甚至远过于脑瘿之疾的纠缠。
母亲并不是意识不到自己的变化,她开始变得暴躁易怒,她不想成为莺粟花的奴隶。
偶尔清醒的时候,她终于理解这个村里人千百年来的智慧,他们为什么面临着甚至自己更痛楚的痛苦都不服用这种果实呢?为什么自己这么愚蠢开始服用了呢?
现在的自己,丢失的已经不是本性,而是连最后做人的尊严都已经丧失,别人视自己已经形同野兽怪物,女儿和丈夫眼慈祥的母亲已经不再,温柔的妻子早已死去,女儿和丈夫感觉到的是乡亲的冷眼和鄙夷,甚至躲藏和怨毒。
整个村子正是缺少了一种律法和公约,使得她服用莺粟花的时候无人阻拦。
母亲已经成为一个无法自制的矛盾,她也不愿意自己沉沦如此,可是莫大的定力和耐力,岂是她这个乡村少妇所能具有的呢?算是天大的英雄,顶天立地的好汉,面对病痛的折磨和这种花果的蛊惑,也无能为力,更何况她这个柔弱的女子呢?
其实她不知道,被如此类花果蛊惑的人,非但会如她一样发疯撕咬癫狂,而且还会入魔做戏,还会站在舞台尽情的表演,狂妄的让世人都跟着他们导向深渊。
母亲服食花果已经过了一年,在还未陷入最终的疯狂之际,她不忍再被自己被这种毒药纠缠,她也知道这种药物已经侵蚀了她的本真,让她变得面目可憎,依然保有的美丽不过是一张画皮,人若只剩下一副面皮来苟活世,那么尊严何在呢?没有了尊严,算是活着,还能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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