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第一高手对英雄的愤怒（2/2）

徐嫣儿恨恨道：“你纵然是我爹，我还要与你分说个明白，你身为天下武功最高的人，居然在你女儿被人强抢的时候躲在青楼借酒浇愁，你说你算是什么武林第一？你算是什么男人？你算是一个什么父亲？若不是我的命大，跳入江被人所救而不死，这世还会有如花似玉，骨气清华的我吗？你以为跳江跳河跳悬崖不死，乃是武林的标配么？”她越说越气，忍不住失声痛哭，多少年来的郁愤难过一发不可收拾，这时候遇到了可以倾诉发泄的对象，怎能不如江河喷薄呢，若是她父亲是个懦弱无能的老人，她自然不能对之呵斥谴责，可是她的父亲实实乃是武林的第一人，她怎能不怨怼他呢？

徐云若尴尬无已，算是天下再威严的父亲，面对儿女的撒娇，也只能束手无策，他不禁嘿然道：“也由得你说，父之于子，又有何恩？为情为欲之孽种尔，你也该庆幸，若非若此，你又哪里觅得情郎？嘿嘿！”

“我武功第一如何？天下无敌又如何？谁又知道左太冲发的‘何世无英雄，遗之在草泽’是骗人的鬼话？他空读什么易水悲歌，高颂屠狗辈，便以为草莽尽是落魄的英雄，焉不知庙堂之尽是鬼，隐伏的也是鹰犬帮凶。尽为欲求为奴而不可得，嗜血如狂杀人如麻之宵小，再者不过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覆雨翻云任意胡为刚愎自用之徒，有什么英雄可道？这英雄只有青楼女子，温柔乡便是英雄冢也。”

他涕泗横流，无端歌哭，痛快淋漓，每每言及“英雄”二字，实有自承而无愧色坦荡自若之意，世若还有谁见到过这样的武林至刚至强的强者抱怨愤怒，除了这种抱怨愤怒能让人肃然起敬之外，恐怕她们尚没有见过其他的非同凡响的抱怨愤怒。

徐嫣儿道：“谁又知道一个潜在青楼为人呼来喝去的大茶壶是个天下第一的高手？谁又知道他一做二十五年而毫无愧色？谁又知道他不能拯救天下青楼女子出于火坑，不能使有情人终成眷属而自责自愧。便以此身入青楼，做青楼黄衫客，为青楼女子打负心汉为职志？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谁又能的他？即如谢东山怜青楼女子如苍生何？”

徐云若哈哈大笑道：“妓女的儿子，依然娶妓女，哈哈哈，母亲妻子皆以此道求生，我又何惜什么大有为之身？”身形如箭矢，衣袖飘处，如入云之仙，下山而去，笛音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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